“咦,秀儿还是医生?”
柳文馨略有诧异轻问,见魏秀儿神色有点凝重,她点头,“你摸吧。”
心下有些忐忑起来,毕竟她昨晚才肚子痛过,心里哪能没感觉。
“我不是医生,我是护士,在产房呆过一阵子,会给孕妇数一数看胎动和检查胎音,文馨姐你不用紧张,昨晚睡得还行吗?”
“不是很好,最近明明肚皮没这么绷紧了,可我反而睡得不太好,总觉得气不顺。”
瞧着魏秀儿俯身贴在她腹部,柳文馨懵了。
一直关注着她们俩人的霍立钊和张国辉,刹时就站起来——
“老张,别紧张先!”
霍立钊一把拉住张国辉,低沉道:“我媳妇是在给嫂子做检查,你淡定些,别慌慌张张的,嫂子会被你吓到。”
“……”
张国辉怒瞪了霍立钊一眼,虽然知道他说的话是对的,但是作为丈夫和爸爸,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爸爸,妈妈、在干什么了?”
霍宝淳跟着哥哥从厨房出来后,手里还奉着一碟小糕点,是一个大哥哥送给她,让她先吃着填填肚子,她想着妈妈也饿了,就拉着哥哥出了大厨房!
没想到,出来就看到妈妈伏在别人身上,霍宝淳暗戳戳表示:她不高兴了!
妈妈是她的!谁也不能跟她抢!
“妹妹乖,婶婶是给张家伯娘检查身体。”
好在,霍宝淳身边的陈则禟还有些见识,接过妹妹手里的小碟放在桌上后,还牵住妹妹手,低声解释道:
“咱们不去打扰婶婶。”
“嗯,宝淳跟哥哥坐在这里,别乱跑,知道吗?”霍立钊交待了小禟子照顾好闺女后,跟在张国辉身后,来到小妻子身边。
张国辉先是担忧的望向妻子,见她摇摇头,大家便安静的瞧着魏秀儿一手摸着孕部,一边连耳贴腹部,瞧着就是在聆听胎儿情况。
直到魏秀儿挺直身来,张国辉才紧张问道:
“弟妹,你嫂子是怎么了?”
“张哥不用担心,嫂子情况还行,不过,我建议,嫂子还是去医院,做个正规检查,胎儿的胎动有点弱,胎音还好,最稳妥点,去医院有先进的设备做个详细检查。”
“这样啊……”
张国辉望向妻子,见她拧起眉头有些排斥、
而且,妻子她眼泡浮肿,脸色发黄,自家媳妇,他还是知道妻子下肢已经在发水肿了,当即点头:
“那行,我现在带你嫂子去省医院做个检查!”
就算弟妹不是专业的孕产医生,但是她能主动站起来说,证明她是已经察觉到妻子情况不是很好——
“这……”
一想到要去省医院,柳文馨还是有些抗拒,这年代,好人好样,都不爱往医院跑。
“文馨姐,你肚子宝宝都七个月多了,检查一下最安全,你说是不是?”
后世里,魏秀儿可没少见七、八个月的孕妇因为胎停,而哭得伤心欲绝的。
这种遗憾,其实是可以挽救的。特别是进入了七个月的孕妇,只要注意一点,及时发现,一般都能提前产下胎儿保住孩子。
“媳妇,我也觉得弟妹这话,说得有理。”
张国辉看了眼霍立钊,见他凝重点头,立马重视了,凑近妻子好言哄道:“你就当安我心吧,姑娘今天都没怎么动了,我也是不放心。”
“好吧。”
见丈夫确实是不放心,柳文馨点头配合了,转眼就瞧见魏秀儿目光柔和,还作出松了一口气的神色,她心里暗暗也上心了。
霍立钊原本要送张国辉,但是张国辉看到钊哥儿身边妻女侄子都在呢,午饭都没吃,直说不用,他打个电话,就开了店里的采购车,直奔省医院。
这时,饭菜正好送上来了。
得了招呼的小方师傅亲自端菜,饭店服务员也跑过来,这是老员工,也认得出霍立钊,温和有礼的笑着上菜。
魏秀儿肚子也是饿了,见宝淳有小禟子照顾,她也快速吃起来。
小禟子应该是出来吃饭的次数不算少,点菜挺上道:盐焗鸡、客家酿豆腐,红烧肉,水煮牛肉,回锅肉。
再加一个时菜和汤品,四个人吃六菜一汤,算是有点多。
幸好小禟子一个人的食量,跟霍立钊差不多,倒是将菜都吃光没浪费了。
这里头,就水煮牛肉和回锅肉微辣,也是这两道菜最抢手,再加上有木瓜鲫鱼汤中和……
魏秀儿都觉得这一顿饭菜够味儿,确实是好吃!
师傅水准嘛,算是中上了。
应该是配料放得比较多,所以味道更突出。再说,现在的食材,可比后世要好多了,随便煮,只要肯下好油,就没不好吃的。
因为风景好,吃完后,一家人也没急着走。
霍立钊示意小禟子带妹妹去瞧瞧后园子自建的小鱼池,没孩子了,他才出声低问:
“媳妇,嫂子情况不好?”
依他对小妻子的了解,若不是事情真有变,她绝对不会强出头,只会隐晦提醒别人。
可刚刚,小妻子用了最稳妥、最安全等字眼,一下就让他明白,嫂子这胎儿可能不好了,所以在老张望向他时,他才重重点头。
“有点。胎动少了,说明胎儿情况不太好,我听了一会儿,胎音声低,还吵杂不规律,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好,要是胎儿不好,现在马上生,还能救回来。”
魏秀儿瞧见周围没人,这才老实跟丈夫说:“我听到你跟张哥的话,又注意观察了下嫂子脸色,还有,她说、”
话到这里,她卡音了,总不能跟丈夫说,嫂子跟她说过,肚皮这两天没这么紧了,连胸围都不再胀得她难受……这种表现,倒像是要胎停啊!
可这种事情,跟个大男人说锤子?
“说什么?”
霍立钊听了一半,见小娇子突然卡顿不说话了,还脸颊带红,又想到嫂子是战友妻子,他轻轻“咳”了一声,严肃道:
“媳妇,不能说就不说了,反正我也听不懂。”
“嗯嗯,咱们多坐一会儿吧,我想着,依嫂子那种情况,可能要住院待产了。”
霍立钊一听,目光一沉,拧起剑眉低抽气,“嘶、这么严重?”
“希望是我诊错了。”
睨了眼丈夫,魏秀儿谦虚地低语。
“铃铃~”
正在这时,茶桌边上的老式电话,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