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说到她最喜欢的事情了,姚娇娇眸子晶亮地望向纪士杉,直白表达:
“舅舅,娇娇要大画室。”
晃了下,魏香儿深吸了口气、
眨眼间,却见姚娇娇说完她要说的话后,便转身回了她房关门,留他夫妻在走廊上互相傻眼——
“呵。”
魏香儿气地心口痛,抚了抚心头,看都不看纪士杉一眼,转身也下楼了。
纪士娴倒是好算计!
离了婚,又找到个真爱男人,就将闺女丢到娘家来养,她自个儿带着小男人,出国逍遥了!
“……”纪士杉这一回被亲大姐打脸打得痛!
同时发现,娇娇脑子真有问题了!
亲妈丢下她,跟个野男人跑走了,她居然还能静下心来,呆在屋里继续画画?
面对姚娇娇这情况,纪士杉白脸都漆黑了。
“这事,你说怎么办?”
魏香儿一下楼,就直接在客厅坐下,望着落在她身后跟着坐下的男人,抿着嘴质问。
“午饭距离现在,少说过去六个小时,想要在国内找到大姐,希望渺茫。我去问一下县城车站那边情况,再去惠市打听一下。”
江城县临江。
不说有车站,还有运货、运客的大船。
宽敞的江域,四通八达,连接多个城市,若是艾钦树带着大姐坐的是小船私自逃离县城,他们真的难以寻觅了。
纪士杉沉着打了几个电话。
他交待完内容,放下电话筒时推了眼镜,暗叹大姐没脑子时,不得不转身面对恼怒的妻子,温声安抚道:
“香儿,你先别生气。总归这一回,大姐还没愚蠢的将所有钱财都带走。早上,她跟姚哥离婚分配的财产,都交给我了。我正想跟你说一件事。”
“……”
闻言,魏香儿含怒瞪了他一眼,板着面容质问:“你什么时候这么愚蠢了,她都将钱财交给你了,你不觉得奇怪,多盯着她?”
“我没想到,她连家里一声交待都不打,直接就跟那男人跑了。”
纪士娴都快五十岁了,真的是越活越愚蠢了!
魏香儿不想跟丈夫吵,冷着脸质问:“那男人是谁?你有没有查过他的情况?”
“我昨天才知道这件事,是姚哥调查到的。”
提起这个,确是纪家无理!
纪士杉推了推眼镜,沉稳冷静平述:“根据姚哥资料,这艾钦树本人没什么特殊问题。
目前,他无妻无子,年纪比大姐小三岁,早年受过一段挺长时间调查,为此,妻子强行离婚后带着女儿再嫁人了。平反后,艾钦树收回一处祖产,就正好住在大姐家附近……”
也就是说,艾钦树这老男人,家世原先也不错,要不然,就会在特殊时间被调查,还闹得妻离女散地下场。
魏香儿拧起眉头,当时那个环境,是大趋势,没什么好说的。
“那现在呢?追、还是不追?任由她跟个男人跑了?”
私奔这话,魏香儿真骂不出口来。
纪家有纪士娴这闺女,近段时间名声,真不会好听了。
早上那会,她才看了霍家大房的丑闻,转眼就轮到她自家了!
“……追、肯定是要追。”
察觉妻子一脸拒绝的意思很明朗,纪士杉肯定回答后,沉默了几秒道:
“就是,娇娇,你是怎么看?”
从大姐她这一行动中,纪士杉已经明白到她的意思,为了新的婚姻,她已经舍弃了唯一的闺女——
那么,姚娇娇如何处置,就成了夫妻俩人中,最大的问题。
“……”
这下,轮到魏香儿沉默了。
她是不喜欢纪士娴这个大姑姐,也对姚娇娇喜欢不起来,毕竟一个看到她,连叫都不会叫的外甥女,谁能喜欢得起来?
“要不,问一下姚哥?”
姚卫疆好歹是姚娇娇的亲生父亲,姚娇娇还未成年,这生父,总得管一下独女吧?
闻言,纪士杉一僵,镜后的目光晦涩。
想到小秀儿昨天早上,一行人在德一堂相遇,小夫妻看到姚哥反应,纪士杉蓦然明白到——
小秀儿和立钊,为何一见到姚哥,都脸色奇怪的难看。
虽然俩人互看一看后,很快收敛了神色,但他和姚哥都是干侦察出身的,怎么可能没发现这小夫妻的异样!
没想到,当天下午,霍立钊就给了他和姚哥答案:
年华。
早上时,他已将年华这些年入职档案传给了姚哥。
当然,姚哥之前和年华是一个系统的,要调查年华资料,只会比他更详细!
别的好说,就是年华生母,自生下年华后,因为一场意外,撞坏了脑袋,丢了一些记忆,让年华自小就成了没爸的旰生子’【谐和】!
甚至,因为周边邻居的指责,年画儿病了十余年!眼见年画儿患上严重的抑郁症,不得不让年华退伍转业、
看到这样的调查报告,姚哥能不自责伤心?
这里头,牵扯出纪、姚、年三家,不少恩怨情伤……
姚家再看到娇娇时,又要做何面容?
“怎么了?有问题?”
魏香儿见纪士杉取了眼镜,捏着眉心不语,她面色就暗了下来。
“香儿,姚家,不是娇娇好去处。”
“怎么,娇娇好歹是姚家亲孙女啊,怎么就不是好去处了?”
闻言,魏香儿抿着唇,双眸怒气更盛,冷笑地怼他:
“你自己刚刚也看到了,娇娇被你大姐教的,都不认我这舅妈,你让我怎么跟她共处一室?”
姚娇娇不小了,连点人情都不懂,纪士娴是怎么教的?
而且,闺女还没十八岁呢,马上要参加高考了,纪士娴真的一点都不为自家亲闺女着想,就这么半年也忍不了么,急急离婚,连话都不跟娘家人交待一声,直接就跟野男人私奔了!
有这样的生母,往后便是要给姚娇娇相看对象,谁敢要这样的儿媳妇?!
听到妻子提起这一点,连纪士杉心底都不高兴了,但他也不能真不管这唯一的外甥女,只能表态立场:
“香儿,娇娇住不了多久,等她成年了,就可以搬出去。”
“哈,现在说得好听,你能放得下心?!”
听到丈夫这敷衍的话,令魏香儿深吸了口气,却没能压下怒气,只听她利索地反嘴相讥:
“然后让外人是如何看,我这当亲舅妈的,是有多恶毒,连个孤女都容不下?!”
“香儿,你先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