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见镜子里多了许多皱纹的脸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啊——
“这不是我，不是我……”
“覃老，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会这样？”
失去一千年寿命，都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得到，反而将自己推向了深渊。
覃老见她情绪激动，白眉紧锁道：“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当初老夫提议时，是你说不会后悔的。”
清乐闻言，苦笑出声：“哈哈哈……毁了，一切都毁了……”
她又哭又笑，仿佛癫狂了一般。
捂住脸颊就跌撞地跑出了房门，嘴里喃喃自语：“毁了，都毁了……”
覃老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隐隐还是有些愧疚。
夜墨离红眸微眯，声音清冷道：“说吧，你为何要如此做？”
覃老沉默了半晌，还是声音苍老微哑的开口道：“我也是不想你爱上不该爱的人，就如同当年你父亲一样，自从和你母亲在一起后，你父亲就没有过平静日子。”
“你别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这个仇你永远也不能忘！”
夜墨离闻言，攥紧了手指。
他脑海里想起了当初那混战的场面，母亲被人押着，父亲被人围着。
一把噬魂剑架在母亲脖子上，只要父亲不投降，那剑便会割向母亲的脖子……
他闭眸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我自有分寸，不需要你来提醒。”
“你年纪也大了，以后你就安心待在你的院子静养，魔龙殿的事不必你操心。”
不等惊愕的覃老开口，便转身朝着门外而去。
当他走下台阶后，顿下脚步继续道：“曾你把清乐当亲孙女看待，现在却害得她如此，你的心也够硬的。”
说完便抬脚继续前行。
覃老嘴唇微颤，对着他背影吼道：“要想成大事，就必须有牺牲，我这也是为了你，为了魔龙殿。”
“她作为魔龙殿的人，为此付出也是她该做的，老夫没有错！”
夜色里，已经没了夜墨离的踪影，覃老站在门口，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眸色渐渐变得黯淡，身影显得有些颓废，嘴里喃喃低语道：“老夫没有错，一切都是为了魔龙殿……”
为什么殿主就是不理解？
女人何其多，为何偏偏要喜欢仇人之女？为什么？……
寂静漆黑的夜里，清乐如鬼魅般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时不时癫狂大笑，时不时嘤嘤哭泣，时不时喃喃自语……
熟睡的精怪们都被这声音给吵醒，有胆小的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
一脾气暴躁长相丑陋的蚌精冲到她面前，怒声道：“你鬼哭狼嚎地干什么？”
清乐转过身，咬牙切齿道：“你谁啊？我可是殿主夫人，你竟然吼我。”
蚌精隐隐看着是个长相不错的女子，四处打量见周围没人，于是心生歹念。
“嘿嘿……姑娘长得可真水灵。”说着就将清乐就地扑倒。
“嘿嘿，还殿主夫人，那我就是你的殿主夫君，真是个疯子。”
蚌精疯狂地撕扯她的衣裳，激动地吻向她。
清乐听他说殿主，傻笑道：“你是殿主？终于你肯接受我了。”
“哈哈......看来真是傻了，竟然我是谁都认不清，不过这样更好。”
清乐因为疼痛而清醒，见是一个丑陋的陌生人时，“啪”的一巴掌扇向他。
“走开，臭男人！”
蚌精捂住吃疼的脸颊，一脸邪笑道：“之前挺热情的，变脸这么快。”
清乐：“……”
事后，她缓缓起身，看着提裤子的蚌精。
眸中闪过一抹狠厉，趁其不备，五指成爪迅速插进了他的脖颈。
看着蚌精惊恐的模样，清乐仰头大笑：“哈哈……睡了老娘，就得付出死的代价！”
说完便收回手，鲜血溅在了她的脸上，手上也都是鲜血。
此时的巫女洞内，姬美人看着清乐的契约时，嘴角勾起一抹邪魅。
“这就是你拆人姻缘的下场，哈哈哈……”
“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肖想，多行不义必自毙，活该……”
她看着面前的镜子，伸手抚摸着左脸，柔声道：“雲霓哥哥，你看，我们又恢复年轻了，等我想到办法离开了这里，我们就去云游四海，浪迹天涯。”
随后姬美人学着雲霓的口吻回应道：“好，我们云游四海，浪迹天涯，谁也分不开我们。”
虽然她的雲霓哥哥半个身子是活着，可是灵魂早已不在了，她说再多都是在自言自语。
姬美人起身，扭着妙曼身姿走向洞内角落，那里躺着一具白骨，白骨上插着一根根鱼骨刺。
“老家伙，你让我困在这里生不如死，我也让你不好过。”
“你也没想到吧？虽然你死了，可是元神却被我禁锢住，想投胎都投不了，哈哈哈……，真是可怜。”
她说着就拿起一根鱼骨刺，运起灵力就拍进了骨头里。
虽然骨头的主人感受不到痛，但这样做会让姬美人心里解气。
此时，洞口在冲进来一个人，姬美人听见动静立马回头看去。
“你来了？”
清乐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地站在洞口。
她看见姬美人后，一脸怒意地冲了过去，伸手就要去掐她。
“我要杀了你，都是你害的，你这个骗子，骗子！”
“你还我的寿命，快还给我，啊……呜呜……”
姬美人轻易地侧身躲开，声音慵懒动听道：“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是你自己找来的，愿望也是你自己提的，可怪不上我。”
清乐走到镜子前，见脸上的皱纹又多了，气得挥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上。
姬美人见状，柳眉轻蹙道：“你找死！”
清乐歪了歪脑袋，无所谓道：“死又如何，我不早晚都得死吗？”
“不过……我决定了，我们一起死吧，哈哈哈……”
她说话的同时，身体开始慢慢膨胀。
姬美人迅速将灵力蓄于手掌，打出一道灵力，形成灵气罩将她裹在里面。
飞身抬起脚就将她踢出了洞口。
几息后，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洞内的东西“呯呯磅磅”地洒落一地，一片狼藉。
姬美人见状，咬牙切齿道：“该死的女人，活该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