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宗集团总裁办公室。
“boss,我们已经悉数排查了咖啡厅以及酒店的人员、摄像头,但是结果和以前一样。”王洪将调查报告放在宗砚俢身前。
男人脊背靠在宽大的座椅中,闭着眼,面色是不正常的苍白,眼底一片乌青。
王洪看着自家老板这么疲惫的样子,忍不住跟着心疼。
旁人不知道,但他最清楚,自离婚那日起至今,他已经四天没有阖眼了。
宗砚俢烦躁的挥了挥手,捡起桌上的烟盒,打开时发现已经空了。
顺手将烟盒丢进垃圾桶时,手机响起。
他点开一看,上面的内容让他瞳孔一紧。
是监控视频的截图。
林洛莲和星海咖啡厅的人交易着什么,画面很模糊,但足矣让宗砚俢动心!
这个发件人,手里有他需要的东西!
他立刻将电话拨回去。
电话很快被接听,传来陌生女人浅笑的声音,“宗总做事就是爽快。”
“你是谁?”他能听到心脏不规律的跳动声。
明明已经陷入死局的境地,可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转机,叫他怎能不激动。
对面,女人听着他压抑的激动声音,轻轻回,“看来宗总对我发你的东西很感兴趣,面谈如何?”
宗砚俢收到对方发来的地址后,立刻推了全部工作迅速前往。
王洪只等在车里,明明自家boss进去的时候面色无虞,出来时那张向来稳如泰山的面上,浮现急不可耐的激动。
这是谈了什么大生意吗?
不等他问出声,便看到刚到车门边的高大男人身形一顿,随后扶着车门倒了下去。
“boss!”
王洪惊恐的瞪大双眼,立刻将人扶起放在车内送往医院。
医院里,一群人围在病床前。
见宗砚俢终于睁开了眼,程相宜终于放下了心底的大石头,“有你这么工作不要命的吗!四天四夜不阖眼你是铁打的?”
说着,开始抹眼泪。
宗砚俢眨了眨眼,示意他没事。
如今他一闭眼,梦里不是当日民政局前楚伊决绝的背影,就是她和其他男人相携而立的笑脸。
他怕到不敢阖眼,那样撕心裂肺的感觉体验一次就够了。
所以,他只能用工作来无限麻痹自己。
深夜,病房安静下来。
靠在床头。
窗外是星点光火连成一片的璀璨人间。
他将视线挪回手机屏幕上,上面正播放着时长一分五十二秒的视频。
是今日他拿到的半段视频。
林洛莲在咖啡厅卫生间,将一颗棕色药丸交给一名服务生,嘱托他放在一会他们的咖啡杯中。
无论是画面,亦或是声音,都无比清晰。
他挺拔身躯立于窗下,喃喃自语,“伊伊,我真的没有做背叛你的事,我会找全证据给你看。”
“你回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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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伊半夜被噩梦惊醒,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擦掉额头的冷汗坐起身。
抓起手机一看,凌晨两点十二分。
已经没了睡意,她顺手点开微信,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慢慢往下滑动。
最后,手指停在宗砚俢的聊天框上,有一条未读消息。
还是那个戴着木戒指的头像,熟悉到让她眼眶阵阵酸胀。
昨夜他在十二点时发了一条信息过来,之后不久又发了一条,被楚伊忽视。
她手指一颤,点开。
【伊伊,我会等你回家,宗家大门永远为你而开。】
楚伊关了手机,按住心口涌起的酸涩。
她的手摸上已经有些凸起的小腹,心头的的酸涩被温暖冲淡,“没关系,妈妈还有你们。”
接下来几日,楚伊将自己埋在公司,用繁忙的工作充实自己。
酒会宴会,一场接一场参加。
只不过喝酒的任务都被小何自告奋勇揽了过去。
今夜的宴会,楚伊衣着及其简单。
一身深灰色长裙搭配白色西装外套,脚踩一双平底鞋,与周围宴会格格不入的打扮,却被她穿的十分亮眼。
罗岐好奇打量她,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楚总,之前是我的过失,不过林氏兄妹已退出投资。”
“退出?”
“嗯,如今投资人来头更大。”罗岐一脸玩味,“你家宗总不会没跟你说吧?”
楚伊心一颤。
已经许久没人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了。
久到乍一听,有些恍惚。
远远的,人群一阵躁动。
顺势看过去,楚伊一眼便看到人群中身形挺拔的男人。
他的身上是有雷达吗?
为什么总能在人海中,第一眼看到他的身影。
数日不见,他好像瘦了很多,但依旧难掩清俊。
楚伊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果汁杯,挪开视线。
可男人那道如同化为实质的眼神,沉重的落在肩头。
她忽然生了逃离的念头。
还不等她迈开步子,便听到熟悉的声音。
“罗导。”宗砚俢看了眼浑身不自在的女人,淡淡一笑。
“我的财神爷啊,你说你们两口子,怎么不互通个信呢,楚总好像还不知道恒宗投资了我这部小电影。”罗岐无奈摇着头。
如今极少人知道她们二人已经离婚。
楚伊想,当初在网上秀的有多高调,如今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就有多重。
有句话叫,秀恩爱,死得快,说的一点没错。
“伊伊。”他声音有些沙哑,眼神无限眷恋地望着她,“好久不见。”
罗岐听得一头雾水,忽然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他赶紧借口开溜,如今两位都是他的财神爷,哪个都得罪不起。
楚伊忍住心口的酸涩,笑了笑。
“你还好吗?”他扯着话头,怕她立刻离开。
“……很好。”她淡淡地回。
可心里却早已千疮百孔。
她真佩服自己,可以用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去面对挚爱之人。
楚伊找了借口去别处,但身后那双眼,炙热的黏在她背后,怎么也甩不开。
宗砚俢看她毫不停留的脚步,听到那声‘很好’,再一次体会到了肝肠寸断的痛苦。
伊伊,你过得很好吗?
可是我过得很不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