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辰的无赖沈雅颜见识过,可这会儿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么?
沈雅颜冷了脸,伸手就要去拽他起来,男人眼疾手快,在沈雅颜出手之前扣住她的手,只听一声尖叫在卧室里响起“啊——”沈雅颜的身子华丽丽的倒在他胸膛上,继而压上他的。
沈雅颜赶紧用手捂住嘴,想挣扎着起身,可云墨辰的双臂像是铜墙铁壁般将她圈住,男人身躯朝前仰起,寡薄的唇在她耳畔吐气,说出的话让沈雅颜羞涩不已,“宝贝儿,我还没做呢,你叫什么?”
沈雅颜的脸红得几近滴出血来,云墨辰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她和他不能比,只能朝隔壁房间指了指,示意他不要有太大的动作。
“你要死了,阿哲在旁边呢。”沈雅颜压低声音,怒瞪着身下这张俊美如天神般的脸,双手支撑在他灼热的胸膛上,脸色早已红透。
没想到男人来一句更吐血的,“那种声音估计他听不懂。”
“……”沈雅颜差点被他这句话噎死。
她有说是什么声音么,就会往歪处想。
哪怕云墨辰每天被关在那个地方不见天日,此刻他身上高贵的气势依然不减,就连一个勾唇的动作都做得那么美好,他不需要故意去装饰,每一个动作都释放的刚刚好。
眼见着沈雅颜越发红润的脸,男人怕她支撑不住,猛然起身,一把将她抱在大腿上坐下,沈雅颜的身子由于瞬间的失重双手本能的勾住他的颈脖,这个距离正好两人的鼻尖相抵,呼吸交错在一起,吐出灼热的气息散在空气中,二人眼里皆是彼此放大的容颜。
我的眼里只有你!沈雅颜脑海里突然蹦出这句话,看着他的眼神愈发迷离。
“那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就放了你。”云墨辰醇厚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大手使坏的掐上她纤细的腰肢,沈雅颜微微怔愣了几秒,而后忍不住在他怀里咯咯的笑了起来,双手却不停的抗拒着。
她怕痒,这个云墨辰比任何人都清楚。
即便这样,沈雅颜还是一副不服输的样。
有时候,男人也是需要哄的,就比如现在,云墨辰明显是和她杠上了。
显然几个回合下来,云墨辰也没了耐心,瞧着她抗拒而绯红的容颜,男人的眸子更深了几分,压抑着某种情绪,性感的喉结轻颤两下,艰难的从唇边溢出三个字,“说不说?嗯?”
尾音上扬,带着无尽的蛊惑意味,听得人心醉沉迷。
说出来真的那么难吗?
云墨辰不想逼,可现在他想听,未来的路那么难,他想从她这里得到一点点爱意与慰藉。
由于刚才的动作,沈雅颜的额头已生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她喘着粗气,咬着唇结结巴巴道,“云墨辰,我,我肚子疼,你起来!”
说完,她水色的眸子左右晃动两下,赶紧低下头看向小腹,那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种事云墨辰见得多了,四年前她就经常用这招逼他就范,他再相信就是傻瓜。
别的事也就算了,但今天这事儿是云墨辰挑起来的,这么好的机会他决不能让她再做缩头乌龟。
这个男人无疑是霸道的,只要他想要的,想听的,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方式都必须得到。
他想听从沈雅颜嘴里吐出的情话,今儿个不听到誓不罢休。
“云墨辰,你放开,我真的疼!”沈雅颜懊恼的用小手推了推他,男人的身体却如铁壁般厚实,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
云墨辰的大手按住她不安分的身躯,头枕在她瘦弱的肩上,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清香气息,深深吸了几口,在她耳畔低语,“颜儿的脸红得真好看。”
这都是些神马呀?
沈雅颜推他的手顿住,水色的眸子闪了闪,脸上的炫红蔓延至耳根处晕开,连颈脖都没能幸免,男人低低笑了两声,今天似乎有些高兴过头了。
云墨辰吻过她红透的耳根,“不说的话,待会儿警察局的真要来抓人了。”
他还计较这事儿呢!这是直击沈雅颜的弱点,知道此刻她最担心他。
沈雅颜皱了皱眉,双手掐着他的肩用力摇了摇,“你起来。”
“不起!”他很肯定,傲娇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炸毛的样子,隐藏在心里的郁结因她而散开,心情极好。
“起来!”
“不起!”
“起来!”
“不起!”
饶是她说一百遍都会是这样的结果。
经过几场口水战,沈雅颜终于败阵下来,水色的眸子扫向墙壁上的时间,五点整,她咬了咬牙决定松口,沉迷的眸子瞧着眼前霸道邪肆的男人,手抵着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故意轻嗯了两声,而后低低道,“我爱你。”
突然,床上的某男像是受到地震般从床上起身,双手钳住她的双肩,墨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罕见的激动之色,“什么?刚才没做好准备,没听见。”
他这是典型的得寸进尺么?
好吧,她懒得和他计较,既然都说开了,索性说个够!
沈雅颜抿着鲜红的唇,抬起眼看向神色激动的男人,在他震惊的眼神中,声音拉高了好几分贝,“云墨辰,我爱你!”
这样够了么,听得清么?是不是该回去了?
再不回去真要担心死她了。
男人听后墨色的眸子晕开一抹令人痴醉的笑意,当即轻笑出声,单手搂过她的肩,拍了两下,“乖!我就喜欢你这样。”
话落,作势就要去吻她。
沈雅颜的手挡住他的攻略,水色的眸子浅眯,撇了撇嘴没好气道,“云墨辰,你这样闷骚,究竟像谁?”明明是满含控诉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饱含着一种令人痴迷的娇嗔。
再吻下去就天亮了,在这方面她比云墨辰理智多了。
“……”
然而她的调笑却没能让气氛活跃,云墨辰脸上的笑意僵住,这话本没什么要紧,可却是直直戳到了他的要害。
云立博曾对他说,我们爷俩就没一处相同的爱好,我喜欢喝茶下棋,你喜欢飙车骑马,就连处事风格都不一样。
是啊,没一处是相同的,他究竟像谁?
云墨辰心里好不容易散开的郁结又涌了上来,胸口仿若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般,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云,云墨辰?!”沈雅颜暗暗瞧着他越发阴沉的脸不明所以,弱弱的唤了声。
云墨辰思绪回神,僵硬的唇角扯了扯,伸手揉了揉她黑色的发丝,柔声道,“乖,安心等我出来,外面的事你不用操心。”
“你有心事!”她用的是肯定,也跟着忧心起来。
她从来都猜不透云墨辰的心思,纵使他们现在已经坦白心生,在许多事情上沈雅颜并不知情,她想知道他的一切,想走进他的世界里去,不想他一个人这样苦苦撑着,会让她心疼。
特别是关于云墨辰身世的大秘密,沈雅颜卡在心里犹如一个刺一样的难受。
云墨辰则又将话往别的地方扯,“当然,每天偷偷摸摸,能心情好么?”
“又来了!”沈雅颜撇嘴。
男人俊美的容颜浮现半丝哀切的神色,许久方才在她耳旁开口道,“颜儿,无论你有多爱我,也没我对你的爱深。”
他说得如此笃定让沈雅颜当场怔住,她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更找不到一件能说服他的例子。
于云墨辰来说,和沈雅颜走过的这些年,分分合合,除了刻骨铭心的爱还有其他情感,这些集聚在一起,沈雅颜和他连成一体,心心相惜。
沈雅颜于云墨辰,是命。
一句话说得那么伤感,沈雅颜忽而扬起脸看他,“云墨辰,你觉得云立博对你怎么样?”
云墨辰满含深情的眸子骤然一冷,“颜儿想说什么?”
他的语气很冷,看着她的眼神俨然一个陌生人,沈雅颜娇小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哽在喉间的话又咽了回去,“你知道什么了?”
云墨辰瞧着她畏惧的神色,心里骤然一紧,觉得自己有些过了,脸色很快柔和下来,“别乱猜测,人老了就会犯糊涂。”
“可是他会要你的命。”沈雅颜试图提醒他,颇有一种将事实真相泵破而出的冲动。
然而男人的下一句话却阻止了她这样的冲动,“我不会要他的命,不过,也不可能让他要我的命。”
他都这样说了,她还能说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沈雅颜还以为他已经知道那个真相,只是不敢承认残酷的现实罢了。
末了,她软了口气,低低道,“我就是担心你。”
千言万语也抵不过这一句,也是事实。
这些日子她为了云墨辰操了多少心,心里的苦只有沈雅颜自己知道。
云墨辰墨色的眸底的阴郁散开,心疼的捂上她的脸,“乖,别担心了,你该好好养好身体,将来给我生个漂亮的小公主,人生就圆满了。”
沈雅颜僵硬的扯了扯唇角,这一刻她不知道该不该将真相告诉云墨辰,听他的语气仿佛已经有所怀疑,但却不敢往那个方面想,若是她此时说出来,很有可能让云墨辰发疯。
五点半,云墨辰终而依依不舍的离开,房间里恢复冷清,沈雅颜却没能松一口气,她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将云立博的话告诉云墨辰,以云墨辰的精明和刚才的对话中可以听出,他已经对云立博防备了。
而这边,云墨辰不知道他的行踪已经被暴露,高大的身躯刚翻过警察局的后院,眼见天色微亮,他刚拍下身上的尘土,不远处就有一排整齐的军队等着他。
云墨辰冷眼瞧着王局身后的军队,不动声色的一一扫过,眯了眯眼,神色没有半丝惊惧害怕,黑夜中,刚毅的唇角勾出一抹嗜血的弧度,“王局长可真是敬业,亲自守监狱来了?”
语气里含在无数的嘲讽,云墨辰邪睨王局一眼大步往不远处的监狱走,那架势仿佛是自家后院。
王局面色一僵,朝早已准备好的战队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在跟上云墨辰的步伐时又换了一副谄媚的面孔,“云少,你身份就是再特殊也不能不遵守规定啊。”
本来他准备好了一番训斥的说辞,也不知怎地,真的见到云墨辰本人又软了下去,自然而然的就变成这样了。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天生一股令人折服的气势,很普通的一句话,从云墨辰口里说出来却让人无法再在他面前兴风作浪,好像这个世界他就是主宰者。
云墨辰闻言冷笑,顿住脚步侧目看他,冰封的唇吐出一句轻飘飘的话,“我有么?”
他哪里不守规矩了?
明明是淡淡的语调却听得身旁的男人浑身颤抖,特别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震慑人心。
“这……”王局欲言又止,悄然看了看云墨辰的脸色。
王局至今没参透云立博的话是什么意思,但看云墨辰这气势显然是不怕他这弄虚作假的阵势的,他一个小小的局长又哪里敢得罪云家。
云墨辰淡然的很,墨色的眸子就着不远处的灯光看向身旁的男人,嘲弄般的开口,“王局,若是你说出去说不定还能立大功呢。”
王局闻言脸色一僵,吓得满头大汗。
这个云墨辰可真会开玩笑,他说出去?他恨不得这件事能瞒住,否则上头怪罪下来首先就要拿他开刀,光是玩忽职守这一条就够他受的了。
王局也不是愚蠢之人,孰轻孰重自然分得清,赶紧好言劝着,“云少,得罪了!不过,您也别做得太明显,外人看到了,我不好办。”
云墨辰不屑的扬唇,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征服,“我比较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放心,只要你不妨碍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去了。”
这话说得,王局怎么觉得那么别扭呢!
王局暗自抹了把汗,这都叫什么事啊,一个重刑犯竟然比爷们还难伺候,到头来他还得挺云墨辰的,还要受他威胁,他王局任职期间从来没这样窝囊过,真是中了邪了。
翌日,云家。
云立博将手里的报纸砸到陆明浩还未好全的脸上,厉声呵斥,“说,怎么回事?”
该死的,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些纨绔子弟的花边新闻,没有半丝关于云墨辰的负面新闻,昨天,他连夜将收集多年的罪证交给法院,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啊。
今日早报,等待云墨辰的应该是身败名裂!可为什么,报纸上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云立博气得不轻,这事儿都是陆明浩一手操办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面对这样的结果他就该将气撒到陆明浩身上。
陆明浩呲牙,脸上的伤还未消肿,这会儿虽然是一张轻飘飘的报纸砸到脸上也触到了伤口,不免有些疼,他自己也比较纳闷,面对怒气腾腾的云立博低声解释,“昨晚我真是亲自交给法院的。”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云墨辰死,而且死的难看!
云立博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眸色冷冷沉沉,勾唇冷笑,“亲自?呵呵,陆明浩,你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将来我还指望你做什么?”
陆明浩心里憋了太久的怨气,可这会儿也不好发作,云立博相较于他还有大用处,他们此时也是最好的盟友,云墨辰并不是他一个人能扳倒的,忍下心里的憋屈低声开口,“我马上去打听打听情况。”
云立博应该是气急了,赏给他一个字,“滚!”
陆明浩抿了抿唇,终究什么都没说踏出了书房,在转身的瞬间,俊朗的面上满是萧杀之气。
书房内,静谧无声,冷冷清清的气氛映出一道孤寂的身影。
云立博似是累了,陆明浩离开后他从书桌前起身,单手支撑着额头放在眉心的位置揉了揉,冷冽的眸子折射出一抹幽然的恨意,高大的身躯伫立在窗前,透过玻璃窗,沉冷的眸光聚拢在不远处的祠堂,他最心爱的女人灵位在那儿。
恍然间,他似乎回到了多年前,也是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点,一眼便望到了那个女人清冷的背影,光是一个背影就能让他迷恋,或许在那个时候便注定了他一生的孤僻。
他记不得多久没去看过了,这些年云立博鲜少踏入祠堂,因为过分怀念他没有勇气,亦或许他还是没能她已经死了的事实,而今天,他觉得是时候给她交差了。
云立博心烦意乱的在书房来回踱步,他就想不明白了,为何媒体没有曝光云墨辰的犯罪行径,按理说,今天应该是头条没错。
一旦曝光,云墨辰将再也没有脸面活在这片国土上。
他派往的人也没有问题,陆明浩巴不得云墨辰死,他不可能将这个人怀疑到陆明浩身上。
那么就应该是有高人相助了?他当真是小看了云墨辰,这些年他稳坐夜鹰组织的高位,也不知混成什么模样了,对于那种组织,云立博向来是不屑的,小打小闹而已,还能翻了天不成?
“爸,一大早干嘛发火啊,陆明浩脸上的伤还没好呢。”云墨清端茶进来的时候,云立博还站在窗前深思,孤单的身影让作为女儿的云墨清心疼。
这些年,云立博的快乐与否,她心里最清楚。
云立博接过她手里的茶,看到云墨清,身上的冷意散了些许,言语却没有半分松缓,“你就知道袒护他,作为一个男人那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好了好了,您也别怄气了,跟我说说吧,你们究竟在筹谋什么,都好久没见您生这么大的气了。”
陆明浩是气冲冲的出去的,云墨清不放心这才过来瞧瞧。
她心里也清楚,陆明浩能服从云立博都是因为云家的权势。即便如此,云墨清也不在乎,她和陆明浩的婚姻本身就建立在这些东西上,只能说她出生好,身上的光环赢了沈雅颜。
至于其他,她从来都不想计较。
云立博喝了口茶水,身上的怒气依然不减,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他这么不成器,总有一天我会做了他。”
“爸!”云墨清皱眉,脸色也有些冷。
云立博头痛的扶额,赶紧纠正,“哎,我就随口一说。”
其实,这种想法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从云墨清爱上陆明浩的那天开始就有,结婚后,两人争吵不断,陆明浩经常把离婚挂在嘴边,云立博动了几次杀意,为的就是断了云墨清的念想。
他这个女儿可能和他一样,痴心不改,就怕杀了陆明浩她依然不肯接受别人,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同样的痛,云立博不想发生在自己儿女身上。
果然,云墨清警告的话语在耳边响起,“说说也不行,您要是敢杀了他,就从我尸体上碾过去。”
云立博一口茶水成功的喷出来,厉声呵斥,“没出息。”
“没出息也是你女儿。”
是啊,哪怕云墨清再怎么没出息也是他嫡亲的女儿,还是灵儿留给他唯一的宝贝,不管怎样,陆明浩再怎么没用,都有他帮忙顶着,只要云墨清觉得幸福便够了。
这一点,云立博还是觉得欣慰的,最起码,那个女人给他留下了最美好的东西。
“先出去吧,让我安静一会儿。”
云墨清眉目低垂,欲言又止,“爸爸,哥……”
云墨辰的这件事情就连她都弄不清楚云立博持的是什么态度,不管怎样,云墨辰是她的哥哥,云墨清不希望他死。
云立博端着茶径直坐在桌案前,眸底闪过一抹凛然,没看她,开始整理书桌上的文案,似是漫不经心的提醒,“你就别瞎操心了,去吧,陆明浩一会儿回来没看到你该着急了。”
云墨清见云立博面露倦色也不好再打扰,在心里准备许久的话又吞了回去。
独自在书房待了一会儿,云立博便只身去了祠堂,藏在心里多年的想念随着祠堂的靠近越来越浓,他爱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即使在他身边好几年却从来没有情愿过,这是他一直不愿提及也不愿去回忆的地方,当然,也是他最失败的一个污点。
云立博活了大半辈子,到现在他还时常在想,他究竟是哪里不好,哪里不如老四,值得那个女人如此牵挂。
为了得到她,他不惜对老四痛下杀手,没多久,他便告诉那个女人老四死了,本以为她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忘了老四,没想到却成了她心里的结,以后她再也没对他笑过。
这么多年,老四都没从她心里抹去过,即使到死的那一天,她嘴里叫的还是老四的名字,高傲如云立博,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祠堂很冷,平时鲜少有人过来,阴森的气息让人浑身发寒,云立博上前,众多灵位,他一眼便瞧见刻着‘文灵’的牌位。
他颤抖着手将灵位拿过来抱进怀里,脸上是一种极为痛心的神色。
她真的死了,留给他的只有冷冰冰的灵位。
这些年,云立博再也找不到一个能让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哪怕沈曼珍比她优秀,外表比她更出色,云立博还是没有爱上,对沈曼珍的仅仅也只限于身体上的寄托。
她是被他害死的,这一刻,云立博捂着她的灵位,泪流满面,也终而在心里终于承认这个事实。
他依稀记得,当年那个雨夜,因为云墨辰的事他和她大吵一架跑了出去,也就是在那时杨淑华出现了,云立博为了让她服软一连好几天不回,没想到等他想回去哄她时,留给他的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她就那么走了,未能留下只字片语。
面目很安详,想必走的时候不是很痛苦。
云老夫人为了让他振作起来,说她在死前都叫着老四的名字。云立博不知是真是假,总之,她爱老四是事实,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即便如此,他还是舍弃不下。
都怪他,若不是他意气用事,云老夫人也不会趁机对她痛下杀手,说她善妒,不配做云家的女主人。
她死了,死的那么安静,仿佛对于这种生活已经心灰意冷,死,于她或许是一种解脱。
可是他呢,他的解脱在哪里?
思及至此,云立博的脸上划过浓浓的沉痛,他双手抱着灵牌,声音轻如鸿毛,“灵儿,你的儿子出息了,都是我的功劳,你高兴了么?”
“当年我劝你打掉,你死也不肯,你要记住,都是你自己造的孽,既然早知今日那个畜生会受这样的罪,当年就不该不听我的生下他。”
末了,他犹如变态般的将灵牌放在脸上来回摩挲,“云墨辰现在在监狱里,只要我动动手指他就性命不保,而且还会背上叛国的罪名,真的出息了。”
手机铃声打破宁静,云立博不耐的看了眼来电显示,将手里的灵牌小心翼翼的放好,不耐的皱了皱眉,按下接听键。
显然,他的语气不是很好,“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柔弱害怕的语音,“我,我……怀孕了。”
云立博握着电话的手一紧,精明的眸子眯起,“我这就过来。”
怀孕?呵!
云立博在心里冷笑,拨了电话出去,离开之前他朝刻有‘文灵’的灵牌看眼,神色温柔中夹杂着深情,而后迅速离开。
还未到达目的地,莫仲天的电话便接了进来,云立博的神色稍稍沉了沉,在心里已经琢磨了千万个应付办法。
“老莫啊。”他装作轻松的接电话,语气无常。
电话那头许久才响起莫仲天的声音,似是商量的语气,“今天晚上我想过去看看莹莹,你方便么?”
这种态度,这么多年当中从未在云立博身上发生过,通常莫仲天脾性较为刚硬,说什么便是什么,他的身份在这片国土比云立博更有震慑力,所以,也不怎么在意云立博的看法。
能用这种态度和云立博说话,只能说明莫仲天对王莹莹很重视,就怕王莹莹对他产生反感。
“方便,当然方便。”云立博赶紧出言附和,神色阴狠,心里已经开始谋划。
挂断电话,云立博脸色一片阴霾。
云立博沉冷的眸光看向车窗外倒退的景物,嘴角勾出的弧度令人胆寒。
没想到莫仲天一把年纪了床上功夫不错,在云立博的记忆里,莫仲天和王莹莹并没有多少次,没想到这个月就中了,不愧是长期训练的军人,体力比一般人要好几倍。
他是万万不能让王莹莹留下孩子的,不然,莫仲天一旦达到目的,他就失去了一个好盟友。
——
莫家,自从云墨辰在婚礼上被警察带走之后一直不算太平,莫凌薇整日被莫仲天关在家里不敢出门,无聊的要命,想出去打听打听消息也被莫仲天阻止了。
偶尔她还得忍受莫凌静那个贱人的冷嘲热讽,说她是一个克夫的命。
偏偏爆炸事件莫凌薇也算是当事人,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她根本就不能对莫凌静怎么样,往往也只能在嘴上出气罢了。
好几次,莫凌薇都央求莫仲天将莫凌静弄到精神病院去,每次都换来莫仲天的训斥,说她不够冷静。再怎么样,莫凌静是他莫仲天的女儿,外界虽然鲜少人知道,但送去精神病院难免不会将这则新闻挖掘出来,到时候他的脸往哪里搁,莫家的颜面又该如何保留?
其实,莫凌薇也是为云墨辰的事心烦,好几次她都想去监狱看看云墨辰,不管未来怎样,她想知道云墨辰的看法,毕竟等了他四年,爱了他四年莫凌薇不想就这样结束了。
“你又要出去啊?”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莫凌薇一眼便憋到一边穿外衣一边往门口走的男人。
这些日子,莫仲天经常夜不归宿,以前即使再晚都会回来的,难道外面有什么狐狸精?
女人的感觉都是最准的,能让男人这样的除了女人就是公事,而莫仲天从来不会加夜班,即使有也是出国访问,那么就只有女人了。
莫仲天剑眉拧起,侧目冷眼扫向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女人,少了之前的宠溺,脸色严厉刻板,“我的事你少管,等风声过去了,我会给你安排好的男人见面。”
仿佛莫凌薇的存在就是为了壮大家族利益的,这些,莫凌薇在小时候就清楚,她的婚姻不能自己做主,唯一幸运的,那个和她联姻的男人是她喜欢的,可是,梦就这样碎了,心里难免不快。
她也是人,需要父母的疼爱与安慰。
看看她所谓的父亲,在这个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这一刻,莫凌薇真的很想问,他心里除了权利究竟还有什么!
等缓过神,莫仲天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大厅,莫凌薇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穿着居家服跑出了大厅,院子里,莫仲天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她小跑着追上去。
莫仲天不愧军人出身,耳力十分敏锐,顿住脚步,黑着脸转过身来,莫凌薇高挑纤细的身影撞进他漆黑的眸底,厉声呵斥,“跟过来做什么,回去!”
而这次,莫凌薇却没听,拽着莫仲天的手软软唤了声,“爸!”
莫仲天眼神极冷,几近肯定心的问,“想去看云墨辰?”
莫凌薇没应,垂下头不语,而正是这种沉默让莫仲天心里一阵窝火。
“呵,做梦!你究竟有没有脑子,他都自己认罪了,我们家最好撇清关系。”冰冷的语气中含着浓浓的怒火,眸子里满是失望之色,显然,莫仲天对她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莫凌薇却不想放弃,祈求的目光看向男人,“不要,云墨辰才进去一个月,虽然认了罪,可这不是还没判刑么?”
她不想就这样放弃云墨辰,这些日子没有一天没有在想他。
莫凌薇不知道以后的生活会怎么样,最起码现在她不想就这样将云墨辰放弃,他们仅仅就差一步就成了夫妻,老天爷怎么忍心夺走她苦心等待四年的幸福?
莫仲天凌厉的视线看向她,冷哼道,“一个有污点的男人,怎么配得上你?”
污点?
想到这两字莫凌薇又退缩了,她仿佛已经看到未来,她和云墨辰在一起受到世人的指责,所有人泼脏水在她身上。
她从小被人捧在手心爱,那样的生活她又怎么可能接受,可云墨辰她又不想放弃……
一时间,莫凌薇犹豫了,或者说她这些天内心一直很纠结。
“可是……”
莫仲天手指朝她点了点,“我告诉你,这件事就连云墨辰的亲生父亲云立博都懒得管了,他的命根本就保不住。”
一句话断了莫凌薇所有的念想,最后的一丝幻想破灭。
她,应该放手了,忘记了,未来她赌不起!
哪怕再不舍,又能怎样,她是千金大小姐,难不成真要和云墨辰过那种亡命天涯的日子?
呵呵,可笑!
——
云墨辰这两天倒是安分没有随便溜出去。
他在等,等某人先出手。
夜晚,男人仿佛形成了一种习惯,喜欢过来监狱和云墨辰说说心里话,而云墨辰也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从魔鬼训练营出来的人,身手自是不错的,这一点连云立博都摸不清。
“我发现一件很奇妙的事。”男人笑着开口,暗暗观察着云墨辰的神色。
云墨辰伫立在墙角边,这些日子的禁闭仿佛被削去了所有的菱角,对于男人的话,他置若罔闻,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你不想知道?”
“想说什么就直说,你知道我不喜欢绕弯子。”云墨辰一点儿也不领情,冷冷睇了他一眼,弄得男人反而尴尬起来。
男人走过去拍上云墨辰的肩,曾经他总是幻想着云墨辰求人的样子,借着这件事情也是想看看一向冰冷高傲的云墨辰服软,看来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本事,云墨辰即便落难了都这般心平气和,男人佩服他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镇定。
“你真的不想知道?”
“你不想要钱了?”他不答反问,冰冷的眸子看向他,脸上的不屑十分明显。
他们之间说好了各取所需,谁都不求好么!
男人朝他竖起大拇指,眼里的赞赏之色毫不掩饰,也不再逗弄他。
末了,男人从兜里掏出一只录音笔,很快,里面传出云立博低沉阴郁的嗓音。
‘灵儿,你的儿子出息了,都是我的功劳,你高兴了么?’
‘当年我劝你打掉,你死也不肯,你要记住,都是你自己造的孽,既然早知今日那个畜生会受这样的罪,当年就不该不听我的生下他。’
云墨辰的心猛然下沉,疼痛一阵强过一阵,伸手按下录音笔,满脸的伤,满脸的痛,唯独没有男人认为的恨。
可见,云墨辰有多重视这份父子之情,而这段录音正好能挖掘出云立博置他于死地的理由。
他作为一个外人都能听出,云墨辰和云立博应该不是亲生父子。
------题外话------
推荐文,作者:醇香。《厉少是良夫》
简介:
婚姻三年,已一纸离婚协议书平静终结。
她在那栋临海别墅里呆了三年,安分守己。
她与他从未见面,更无交流。
他们都以为这会是他们之间最后的结局…
~
暌违三年,她和那段无爱婚姻告别,已全新姿态靠近心中竹马。
而他却强势挤进她的生活,从蛮横,霸道,到温柔深情,他深陷这泥潭无法自拔,可却甘之如饴!
~
{~小剧场}
关于第一夜,他动作蛮横到近乎粗爆,她疼的闷哼出声
察觉到身下她的反应生涩,还有那感觉,让他脱口道:“你前夫没有碰过你?!”
那一刻内心的情绪复杂,说不出是气恼还是喜悦,只是那丝悸动如此明显!
只是日后当他知道,他曾嫉妒许久的那人,却是他自己,又恨的咬牙切齿!
不错的文,亲们赶紧去收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