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丛还是第一次见到冯云云这般模样，还以为他病了，她伸出手来说：“怎么啦？你是不是生病了？”
冯云云十分焦躁压抑地说：“你别管我就什么病都没有，你能自己回到房间里去吗？你能不能这个时候不给添乱？”实际上，冯云云几乎崩溃了。
笑丛看看身边的冯云云，觉得他变得如此陌生，或者说如此不可理喻。她头也不回，转身赌气一般的上了电梯直奔他们住的总统套房。回到房间，她的眼泪就夺眶而出。毫不夸张地说，她受到了伤害。在来灯城之前，冯云云是百般甜言蜜语，让她对灯城充满了幻想，可事实告诉她，这一次的旅行压根就是一次受气之旅，从踏上灯城的土地，她就没有过一天的舒心日子，这个冯云云整天搅得她的心灵乱麻麻的。她实在觉得自己幼稚可笑，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自己干嘛要听信这个老男人的谎言呢？查干眼泪，她真想一走了之。但是，她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留下来，看看这个可笑可耻的老男人如何结束这一切，于是她再一次卷缩到了宽大的床上，让自己的身体舒展地躺成一个“大”字，漫无边际地想象着结束这次无趣之旅的种种结局。
虽然笑丛是博士研究生，但社会常识她基本上是一片空白，即便是警方在她的左右行动，她依旧全然不知。就是她进入总统套房，一样在警方的监控范围。此时此刻，她的神态和举止都被警方的监控镜头看得清清楚楚。
终于挣脱了笑丛的纠缠，冯云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原本在他心目之中有女神地位一般的女子笑丛，在他纠结的时刻也会成为负担和累赘。总算过去了，他心中暗想。那个神秘的人还在期待他出现呢，于是他佯装无事地走出了酒店的大门，沿着对方指定的街道深处走去。
大街上人流如潮，车流如梭。现在的灯城与往昔差异之大是明显的。这种被别人遥控的漫步，在他一生的历史上都是空白，他觉得他很可悲，可是内心又有某种东西促使他务必这样做。或者是因为自己的内心的惶恐，或者是对柳芽陌生一面的好奇，总之他还就是鬼使神差向神秘人靠拢。让他为之紧张的，还有另外一层因素，很显然，神秘刚才提醒他的没错，他的行踪完全有可能被警方监控了……想到这里，他心中百感交集。
陌生人的电话又来了：“你确信你没有联系警方？”
冯云云反问道：“我为何要联系警方呢？”
对方说：“既然这样，我看问题更糟，你怎么就会被警方监控了呢？莫不成你有什么把柄在警方手里？”
冯云云极力掩饰着，说道：“我是一个光明正大的教授，我一向都是光明磊落的。”
对方说：“算了吧？你们这些教授，不都是白天教授晚上禽兽吗？你刚才和那个高个子美人缠绵时你还像个教授吗？”
冯云云知道，对方可能对他的一切都是全城监控的，所以他辩驳也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于是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到底好见不见我了？”
对方说：“看来我们的教授也是位急性子啊？不过，你不要急，我本来想立即见你的，可是你身边那么多的警察，我当然是不会贸然出现的。你听我的好了，前面有一座茶楼，你可以进入喝喝茶，看看警方对你什么态度？要是再盯你这么紧，今天的会面可能就只能遗憾的收场了……”
冯云云耐着性子说：“好吧。”
拐过另一条街，就看见前面茶楼的显赫字样，冯云云只能走进茶楼，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服务生上前问道：“先生用点什么呢？”随手递上一张茶楼的各种茶水和点心小吃价格表。
冯云云也不看，十分随便地说：“来一杯龙井茶好了。”
服务生又问道：“先生，龙井分为很多品级的，请问……”
冯云云不耐烦地说：“来最好的，这种可以了吧？”
服务生连忙赔笑离开，一边说：“不好意思，请先生稍等。”
这家茶楼显然不是一般人进去的地方，不仅外观涉及豪华，里面的陈设也别样考究，冯云云要的是一个靠窗的卡座，临窗能看到街市上的风景。冯云云无心欣赏什么风景与风情，脑子里全然是些问号。服务生将茶水送上来之后，冯云云品了一口，然后觉得不能就这样干等下去。于是拨通了刚才的那个神秘电话。
对方说：“冯教授，你到了茶楼，你就好好享受吧？你可能不知道，你去的那家茶楼姑娘美着呢。你看看你对面和周边的卡座，不是有很多美人不是吗？这些美人可不是什么特别的人，都是茶楼里面的特殊服务生，只要你有什么欲念，向她们挥挥手，你想干什么都可以的……”
冯云云看了一眼对面的卡座，果真见到一位笑容甜美**的小美人在向他抛媚眼呢，他转回了目光，说道：“我没有什么心思了解这些，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让我来见你，你究竟什么目的？”
一连串的问话，显然是对方没有预料到的。但是，这并不等于对方就没有准备好。等到冯云云的话停下来之后，对方的男子说：“你不要这样着急呀？本来我是要找机会告诉你的，你现在知道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处啊？”
冯云云气鼓鼓地说：“我是教授，我没有时间陪你玩这些莫需要的游戏，你要是不说，我也就不想和你交流，我也不会相信你的胡言乱语了，是在不行，我就要报警了……”
对方倒不是害怕什么，对方担心冯云云承受不住压力，真的报警。这样不就鸡飞蛋打了吗？对方十分沉静地说：“冯教授，你大概误会了，其实我们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机构，我们只是本市的一家讨债公司。”
听到这个字眼，冯云云心中为之一动，什么意思啊？讨债公司，难道柳芽欠了什么人的钱财？这不太可能啊？她一个副市长，整天忙于公务，也不需要什么钱啊？再说，这些年他每个月的工资也都如数上交到了她手里的，除了孩子小的时候花销大一些，现在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开销了，她怎么就和讨债公司联系上了呢？于是他问道：“我说老兄，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你难道不知道柳芽是你们的副市长吗？她和你们讨债公司会有关系吗？”他说这番话，有两方面的意图，一是希望对方知难而退，另外也是要告知他柳芽可不是一般的人。
但是，对方显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也是异常老道的江湖人士。只听见他说：“冯教授，请你相信，我们从来不接没有根据的业务。我们当然知晓柳芽是本市的副市长。这样告诉你吧？我们虽然是讨债公司，可是我们的业务也比较杂，柳芽的这件事就是我们的一项特殊业务……”
现在看来，柳芽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了。冯云云下来才明白，对方的这个神秘男子不会是一般的小流氓，他对副市长都敢下手，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的讨债公司又会是怎样的一个公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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