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番785米:总不能让人觉得挂在我名下的女人被欺负,我只看着叫下面的人去买,下面的人哪有她这么有品位。
因为是夫妻又是在一个公司上班,上班当然要一起。
司机开车,两人并排坐在后座。
快到公司的时候,米悦的电话响了,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一个没有显示备注的号码。
不过没备注也不奇怪,因为她去瑞士后就把电话给换了,除了家里关系近的亲戚和现在公司的志愿,其他人的号码都没存。
没多想的就接了电话,“你好,哪位?”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的道,“小悦吗?”
米悦迟缓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谁的声音,“是我。”
“中午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米悦没有马上说话,抿唇沉默了一下,思绪有短暂的混乱,给她打电话的,就是昨晚她在推特上给她私信的当初的大学朋友,曾经也是闺蜜。
“好啊。”
“那行,我把地址跟时间都发给你,我们中午见。”
“嗯,可以。”
电话挂断,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发呆,直到彻底的暗了下去,她才将自己的手机收回手袋里,然后看着车窗外出神。
米悦不是一个很擅长隐藏情绪的人,或者说她也无需隐藏,坐在她身边更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
早上原本还处在正常状态,现在又明显的down了下去。
他只是稍微的闭上眼,车内又恢复到了安静。
…………
中午,米悦赴约。
她到的时候邦妮已经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她便露出淡淡的微笑,“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人的亲疏远近,即便是特意的隐藏也能窥探一二,何况是没有隐藏的。
米悦坐下,顺手将手袋放到身侧,“点菜了吗?”
“还没,等你来。”
她笑了下,招来服务生,随手翻了翻菜单,点了一份主食。
对面的邦妮没看菜单,淡声道,“给我来份一样的吧。”
“好的,两位稍等。”
米悦身子往后倾,面上的神色更淡了,“我猜你找我,应该不是为了朋友团聚恢复友情,”她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眼对面的神色,“有事就直说吧。”
邦妮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你没什么好解释的吗?”
米悦静了静,方道,“如果你是问我结婚的事情,”
她抬眸,直视对方的眼睛,英文流利而地道,“四年前我没有出一轨,那是我第一次见盛西爵,我告他也是认为他性一侵我,现在我跟他结婚,也有我自己迫不得已的理由。”
“我找你出来,不是过问你的私事。”
米悦几秒后才哦了一声,随即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不是私事,难道是公事?
“我爸爸前两天问我是不是得罪你了,我承认我在知道你跟盛西爵结婚后很气愤,冲动之下给你发了一封不友好的私信,如果你觉得心里不舒服,我可以收回并且向你道歉。”
米悦神色不变,问道,“我不明白,你说的得罪我的事情是什么意思?”
邦妮笑了出来,“米悦,我们还是朋友的时候你就是向来敢作敢当,现在好歹是米氏的董事长,怎么反而没那么磊落了,还是说我当年认识的你就不是真的你?”
米悦靠在了座位的背椅上,双手环胸,眉梢挑起,“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
“我爸最重要的客户被米氏抢走,难道不是因为你在泄恨?”
米悦好笑的看着她,“泄恨?就因为你一句话,我就有恨可泄恨了?可能你认识的我真的不是我,因为我没有这么无聊。”
“不是对我一个人的恨吧,是对以前支持过声援过你的人如今对你的质疑甚至是谩骂的人加起来的恨,可你没办法一个个的去找他们,更不能公开的说些什么,所以离你最近的就躺枪了。”
米悦实在是觉得好笑,于是真的笑了出来,甚至是笑得不能自已。
她异常冷淡的投了一个眼神过去,然后拿着手袋便起了身,淡淡的笑着道,“看来你已经下了定论了,不过公司的事情,像是抢客户这种……我一个董事长还没亲力亲为到这个地步,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如果是真的话,你与其想是我在泄恨,不如想想既然是最重要的客户,怎么说抢就被人抢走了。”
最后一句话,邦妮的脸色直接变了。
她人已经走出了卡座的位置,对上对方厌恶的眼神,心头有刺痛,面上的冷漠更甚,“自己的客户守不住的话,我不抢,同样会有别的人能抢走。”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的,踩着高跟鞋离去。
邦妮在后面再度叫住她,“米悦。”
她脚步一顿,还是转过头去。
掌风迎面扑来,米悦想闪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记极响极狠的巴掌重重的砸在她的脸上。
那样啪的一声,引来不少人的注目跟低声议论。
盛西爵走进来时,也刚好远远的看到了这一幕。
他眯了眯眼睛,看着被扇得偏过脸去的女人,眉头直接皱了起来,然后转了方向长腿就朝她迈了过去。
倒不是真的有这么巧就在同一家餐厅遇到了,只是邦妮大约是怕她不来,所以选的就是米氏集团大楼附近那一片口碑最好的西餐厅。
盛西爵约客户谈生意,秘书建议的也是这家,所以他也来了这家。
米悦的脸上一片火辣辣,同样包裹着她的还有旁人的议论声,她甚至仿佛能听到有人已经认出了她,在低声说着些什么。
不过她有些轻微耳鸣,无法分辨出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抬手摸了把自己的脸,她没别的反应,直接反手就扇了回去。
那力道不比她挨得那一个小。
邦妮最初的冷静淡然全都被撕碎了一般,面上的神色厌恶又充满着憎恶,抬手还想再扇过去。
低沉冷漠至极的男人的声音已经响起,“你再碰她一根头发试试看。”
米悦腰被搂住,整个人被踉踉跄跄的带着往后退,直接摔在了男人的怀里,但又被稳稳的扶住了,刹那间,熟悉陌生的气息将她包裹住。
但越是熟悉,越是委屈,她闭了闭眼,手指攥上了男人的西装。
邦妮被男人的声音震慑住,手还是顿住了。
待看清楚了那张脸,她冷冷的嘲笑出声,连声音都提高了不少,“盛西爵啊,从强一歼犯做到米家的上门女婿,是不是感觉平步青云?你也真是能牺牲啊,四年的时间,一个强一歼犯的名头,你们两个早就勾搭到了一起去了吧,我真没见过像你这么懦弱的男人。”
等到她说完这一席话,男人俊美冷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但那挺拔的身形仿佛只是淡淡的看着你,就能清晰的感受到浓烈的,居高临下的藐视。
盛西爵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人,眼尾往上微微挑起,淡淡的波澜不惊的道,“看来都认识我们。”
四年前的事情闹得太大,米悦几乎成为当时的公众人物。
他面上的笑淡得几乎没有,“总不能让人觉得挂在我名下的女人被欺负了,我就只能看着,”手臂微微的加重了两分力道,米悦就彻底的被他带进了怀里,单手搂着,“你这个巴掌打在米氏的董事长脸上,就是打在整个米氏脸上。”
男人说话的强调始终在他自己固有的节奏上,不紧不慢,而且极其的低极其的有磁性,但在听的人耳里,带出的就是满身的胆寒,“我给你一个机会,一分钟之内,一个九十度的鞠躬道歉,再替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埋单,我就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邦妮看着他,再看向男人怀里的米悦,手指捏成了拳头,“我打她一个巴掌,她还了我一个巴掌,何况是你们先对我们家下手,你要我九十度鞠躬?”
盛西爵眼睛眯起,薄唇噙着低笑,“她打你是你活该,你打她——这个九十度鞠躬,是你一辈子最值钱的时刻。”
邦妮一张脸难看到不能看了。
这个男人说话有条不紊,但刻薄到了极点。
她也是千金小姐的出生,虽然不及米悦显赫,但这句一辈子最值钱的时刻,无疑是最赤果果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