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文聘挥刀砍翻一名敌军将领，体力有些不支的他靠在船舷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在他面前，还有十几名敌军，正手持刀枪，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张允的旗舰是一艘中型楼船，上面可承载士卒一千人。除去船舱底部划桨的水手，最少还有八百士卒，而文聘身边只有几十人。
双方兵力如此悬殊，就算他们个个以一当十，奋战半天也累了。自从文聘登船以来，死在他手里的兵将已经有几十人，这也让其他的江陵水军对他很是忌惮。
而追随文聘登船的士卒，经过一炷香的时间，几乎已经死伤殆尽。
“文聘，我敬你是条汉子，襄阳水军已经大势已去。只要你投降我主，主公那里我去说，水军副都督的位置就是你的，”
张允拨开包围文聘的士卒，来到场中说道。
“呸！刘表不过一小人尔，他何德何能让我辅佐于他？”
面对张允的招降，满身是伤的文聘根本不屑一顾。
“我主和刘睿一样都是汉室宗亲，但是在荆州的威望，却不是刘睿可以比拟的。你知道为何我军如此强大，就是因为荆南各大世家都支持我主。
反观刘睿，总是巧设名目打压世家大族，反倒是把那些泥腿子百姓捧上天。别忘了，当初世祖皇帝可是许诺过，要与世家共天下的。
如今刘睿违背组训，倒行逆施，今日我大军前来讨伐，必将此獠灭之。文聘，你好歹也是一方贤才，要懂得识时务为骏杰。”
张允欣赏文聘的能力，还是想给他一个机会。
“哈哈哈哈，张允，我文聘也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出身，但是主公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心中尚知什么是忠义，你就不要再白费口舌了。”
文聘一阵大笑，对着张允就是一顿嘲讽。
“不识抬举，杀了他！”
张允脸色铁青，他好心相劝，没想到却被当成了驴肝肺。
“兄弟们，和他们拼了！”
文聘高举大刀，怒吼一声，冲向张允。
“拼了！”
剩下的十几个士卒跟着他们的将军，如飞蛾扑火般，冲向了密集的敌军人群。
“杀！”
襄阳水军士卒爆发了最后的勇气与体力，在悍不畏死的拼杀下，他们拉了不少敌军垫背。但是最终因寡不敌众，全部战死。
文聘目光紧紧盯着张允，奈何他面前的敌军实在是太多了。杀着杀着，他只觉得手里的刀越来越重，身子也渐渐的不听使唤了。
“哈哈，他不行了，干掉他！”
一员敌军将领看出文聘状态下滑的厉害，大笑一声，冲到他的身前，准备斩将立功。
“嗖！”
就在文聘即将命丧当场的时候，一支冷箭突然射穿了敌军脖颈。
“额。”
敌军将领捂着脖颈，瞪着大眼，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兄弟们，随我解救文将军！”
只听一声怒吼，蔡瑁带着人马及时赶到。
原来文聘当初直冲敌阵的英勇表现，使得襄阳水军士气大振。不少船只冲出包围后，自觉地跟随文聘的脚步冲向敌军旗舰。
江陵水军其他的战船，虽然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但还是上前拦截。蔡瑁厮杀一阵后，发现自己的压力变轻了。
于是他登上甲板，不断观察敌我态势。这才发现，文聘的旗舰竟凭着一己之力，彻底打乱了敌军阵型。
如今整个江面之上到处都是乱哄哄的，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双方战船都已经失去了指挥，各自为战。
看到此处，蔡瑁终于明白自己和文聘的差距了。若是两人易地而处，他自问做不到像文聘一般无惧生死。
难怪当初刘睿要让文聘为水军主将，自己身为他的小舅子却只是副将了。
“将军，敌军阵型已经彻底被打乱了，咱们趁机退出战场吧？”
有副将来到蔡瑁的身边劝道。
“主将尚且在前浴血奋战，我等将士岂能在后贪生怕死？传我命令，挂上帅旗，随我冲阵！”
己方的旗舰沉没以后，被文聘感染的蔡瑁主动扛起了责任，下令升起帅旗冲阵。
“诺！”
看到主将勇烈，麾下士卒也是气势如虹，
随着帅旗高高悬挂，襄阳水军各战船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于是想往这边聚集。没想到他们看到旗舰以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冲敌军本阵。
其他战船的将领愣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的跟随旗舰开始发起了冲锋。于是这才有了蔡瑁在关键时刻，救下文聘的操作。
“德珪，你怎么来了？”
被救出来的的文聘，靠在蔡瑁的身上问道。
“襄阳水军可以没我，但是不能没你。当初主公可是说过，让我好好协助你管理水军，你死了，我去协助谁？”
看到文聘没什么大碍，蔡瑁也是放下心来。
“哈哈哈，好，今天就让我们齐心合力给江陵水军上一课，让他们知道长江之下，到底谁是老大。”
文聘推开蔡瑁，哈哈大笑道。
“你还能坚持得住吗？”
看着文聘还有些站立不稳，蔡瑁有些担心的问道。
“放心吧，我感觉现在就是最佳状态！”
文聘说完，还怕蔡瑁不信，于是又挽出一个刀花证明。
“好，一起上！”
蔡瑁点点头。
“杀！”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怒吼，带着士卒开始大杀特杀。
“将军，敌军战船都围上来了，我军就要抵挡不住了。”
有士卒来到张允身边报告。
“怎么可能？明明是我军一直占据优势的，怎么就会抵挡不住了？”
张允一把抓起士卒的衣襟，将他整个拎了起来。
“我军旗舰被围攻，剩余船只失去指挥，阵型混乱不堪。敌军战船抓住机会，隔断支援，现在周围都是敌军战船。”
士卒哭丧着脸说道。
一将无能，累死千军，本来江陵水军大好的局势。但是却因为张允的自大，以及文聘等将士的英勇作战，硬生生的扭转了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