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剑阁的关墙,刘睿抛去心中杂念,抽出腰间宝剑,厉喝一声:“攻击!”
随着旗令兵麾下代表攻击的红旗,廖化看到后,立刻下令霹雳车开始投掷石弹。
“砰砰砰。”
二十颗石弹在空中划出道道弧线,接二连三的砸到了剑阁的关墙上,将守关的西凉军震得东倒西歪。
“快躲避,快躲避。”
见到巨石来临,张飞赶忙贴在墙根,同时大声叫喊士卒躲避。
张飞的嗓门很大,但还是比不过石弹砸在关墙上的声音大。那些西凉军士卒哪里见过如此场面,不是被吓得呆若木鸡,就是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祈求满天神佛保佑。
但是漫天飞舞的石弹可不管这些,依旧无情的落在关上。四处飞溅的碎石,砸在了士卒的身体上,绽放出朵朵血花。
刘备亲眼见到霹雳车的威力后,也是震惊不已。幸亏自己听了翼德的规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二十辆霹雳车把所有石弹都抛光后,这才撤出战场。刘睿也不下令攻击,只是冷冷的看着关上。有如此恐怖的攻击震慑,西凉军的战意定会跌谷底。
“还有活着的吗?”
霹雳车的攻击结束后,张飞嘶吼着问向周围的士卒,但是无人回应。
张飞小心的向关下探头,发现霹雳车已经撤走,他以为荆州军即将发动攻击,于是赶紧起身招呼士卒。
“快起来,快起来,敌军要攻击了。”
看到有运气好,没有受伤的士卒,张飞赶紧将他拉起来。但是士卒早就被吓破了胆,刚站起来,又瘫软在地。
张飞一连找了几个士卒,都是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气的他哇哇乱叫。好在这个时候,刘备带人过来了。
“翼德,你没事吧?”
刘备扑到张飞的身上,仔细查看他有没有受伤。
“大哥,我没事,敌军要攻击了,赶快让士卒准备迎敌。”
张飞摇了摇头,神情焦急不已。
“好,好。”
刘备让身后的士卒赶忙戒备,以防荆州军攻关。
但是众人等了好久,荆州军不但没有趁机攻关,反而收兵回营了。
“奇怪,刘明德又在搞什么阴谋?”
见荆州军收兵回营,刘备满头雾水。
一旁的张飞也是疑惑不解,正常来说投石车轰完,不就该进攻了吗?当初在江州的时候,荆州军这是这么干的啊。
既然荆州军撤走了,刘备也放松下来,开始指挥士卒救助伤员,清理战场。
“主公这么快就将敌军击退了?”
法正看到刘备刚走没多久就回来,以为他又击退了荆州军。
“敌军只是用投石车轰击了一顿关墙,并未真正采取攻势。孝直,你说刘明德是不是又在准备什么阴谋诡计?”
刘备摇了摇头,问向法正。
法正沉默半晌,他觉得荆州军不趁机攻关,可能是想向己方施加压力,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主公,我想敌军是准备攻心为上。”
“攻心为上?”
刘备咀嚼着这几个字的意思。
“是的,葭萌关失守的消息散布开后,我军士气会有所降低。如果荆州军每日只是佯攻,长此以往,军心很容易不稳啊。”
法正能猜到荆州军的计策,但是却没有能力扭转这个态势,只能干着急。
“那有什么方法可以改变现状吗?”
刘备继续问道。
“或许只有等扶禁和向存两位将军的消息了。”
法正回道。
刘备听明白了,若是攻下葭萌关,就有逆转的可能。如果攻不下,那就收拾包袱,继续撤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荆州军每日就是靠着霹雳车一顿猛砸,砸完就走,毫不恋战。
有几次张飞实在受不了这鸟气,准备带人杀出去,摧毁霹雳车。哪知还中了赵云的埋伏,折损了不少兵马,灰溜溜的退了关内。
眼见没有任何办法,刘备索性就当起了缩头乌龟。你砸我就退,你退我就回,颇有几分游击的意思。
就在两人在剑阁拉扯时,此时的成都内,刘璋看着案上刘睿再次发来催粮的书信,眉头皱的都拧巴在了一起。
“主公,可是镇南将军的手书?”
王累看刘璋神色纠结,于是上前问道。
“是啊,明德在剑阁战事不顺,要我再拨一些粮草和军械送往前线。你们说,打仗就真的如此耗费钱粮吗?
我大概算了算,从明德出兵到现在约有半年功夫,就足足用了我数十万担粮草,还不算一些损耗的军械。”
刘璋没怎么打过仗,但是每天看着这钱粮如流水一般流出,也是心疼的不行。
黄权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这让他怎么说呢?自古以来战争就是如此,枪炮一响,黄金万两,花钱如流水,所以能不打就不打。
但是刘璋过惯了安稳日子,几乎没怎么发动过几次战争。唯一几次打汉中,就和自家兄弟关起门来小打小闹一般,根本不算什么。
反观刘睿年少领兵,一路走到现在,不知打了多少仗。所以花起钱来丝毫不心疼,只求达到目的便可。
“主公,属下以为镇南将军根本就不是真心为我益州出力。”
郑度听后,对着刘璋说道。
“不可胡言乱语,明德救成都于危难,如今更是将刘备逼退到剑阁,怎么不是为真心我益州?”
刘璋对着郑度训斥道。
“主公,您想啊!当初荆州军从成都出发,不到两个月,就连胜西凉军数场,将他们逼到了涪城。
但是接下来的几个月,荆州军进军缓慢,借口战局焦灼,不断向主公催粮。而且属下听闻镇南将军每到一处,都赈济百姓,广布恩德,收买人心。
那些百姓不明所以,纷纷对镇南将军歌功颂德,他这是慷他人之慨,把主公您当成了冤大头。如今荆州军在剑阁已经停驻了两个多月,属下怀疑,他们是在养寇自重。”
郑度这一番话说的很重,但却是事实,惹得刘璋也是在心里泛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