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时间就入了九月份,对梁依童来说,九月份有两个重要日子,一个是她跟豫王成亲的日子,一个便是表姐及笄的日子,陆锦及笄的日子,在她成亲前三日。
梁依童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小声道:“晚上有些热,睡得不太踏实。”
这会儿已经八月份了,天气其实已经转凉了,因为信任她,雪梅也没怀疑什么,服侍梁依童穿衣时,她才发现她脖颈上有一些紫色的痕迹,她吃惊道:“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被虫子咬了?竟起了红疹,姑娘可觉得疼?”
其实刚刚已经用了早餐,陆锦之所以会饿,正是因为母亲不许她多吃,她总共也就吃了一个虾饺,不饿才怪,她笑嘻嘻道:“表妹不说,我娘才不会知道。”
她又吃了两块糕点才停下,吃完补妆时,就听丫鬟通报说,表少爷来了,清楚肯定是傅鸣卓到了,陆锦让人将他唤了进来。
雪梅听到动静,就端着水走了进来,瞧见自家姑娘脸颊泛红的模样,她不由伸手试了一下她额头上的温度,见不是起热了,才松口气,“姑娘的脸怎地这般红?”
她是武兴侯府的嫡次女,及笄礼自然是要大办的,她邀请梁依童给她当的赞者,一大早,梁依童就来了陆锦的住处,陆锦已经换上了一身较为正式的服饰,此刻正坐在梳妆台前,由丫鬟给她上妆。
今日是她的及笄礼,妆容自然是需要精致些。
萧玲和绿秀皆性情冷淡,平日雪梅碎碎念时,两人根本不理,如今见她都有了去抓药的打算,绿秀忍不住插嘴道:“王妃过两日自然而然就好了,姐姐有功夫操心这个,还不如赶紧服侍王妃洗漱。”
清楚她们并非是那种不拿主子当回事的刁奴,雪梅这才歇了去拿药的心思,因脖颈上的痕迹,梁依童一连几日穿的都是高领衣服。
瞧见她来了,陆锦打算起身,梁依童却按住了她的肩,笑道:“表姐继续上妆吧,我又不是外人。”
陆锦也没跟她客气,她得赶在手帕交过来前,将一切都弄妥。
两人时不时聊一句,陆锦上好妆时,梁依童凑过来瞧了瞧,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表姐可真美。”
平日陆锦也甚少上妆,上了妆后,五官更立体了,眉眼也更动人了,波光流转间竟添了分凌厉的美,很是让人惊艳。
第二日等梁依童醒来时,豫王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她迷迷糊糊抱着被子坐了起来,起来时便感觉胸前沉甸甸的,隐隐有些泛疼,一想到他昨晚的举动,梁依童脸颊就红得滴血。
傅鸣卓才刚下朝,显然是直接从宫里来了此处,平日里的他总是一身白衣,很是风流倜傥,如今的他却一身官服,竟显得更加英俊了几分。
瞧到梁依童也在,他微微扬了下眉,打了声招呼,梁依童也冲他打了声招呼,陆锦也只是喊了声表哥,不如往日那样热情,小姑娘终究是有些记仇。
傅鸣卓却没想那么多,他走过来时,将怀里的盒子掏了出来,道:“这是给你的及笄礼,我一会儿还需要去户部一趟,怕万一赶不上你的及笄礼,干脆先提前过来一趟。”
每年她生辰时,他都会送一些礼物,今年也不例外,陆锦并未像以前一样接住盒子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瞧了瞧,而是示意丫鬟将礼物接住了,笑道:“表哥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会不会来迟,都不重要,你先去忙吧。”
傅鸣卓这才垂眸看了她一眼,小姑娘依然坐在梳妆台前,脸上虽带着笑,却好似多了层面具,跟他说话的语气都不似以往热络。
傅鸣卓忍不住多瞧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她今日的妆容格外精致,其实她平日也很好看,不过是不爱打扮,才少了分女人味,给傅鸣卓的印象也很小,如今的她却身姿袅娜,五官妍丽。
他微微怔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当初的小丫头片子,不知不觉竟也长大了,以为她是因为他刚刚的话闹了小情绪,傅鸣卓眼眸动了动,唇边挑起一丝浅淡的笑,解释了一下,“也没说一定会迟到,是怕万一迟到,我才提前过来的,表妹勿恼。”
他语气懒散,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陆锦这才瞥了他一眼,语气跟以往并无区别,“谁恼了?快走吧你,耽误了正事别又怪我。”
傅鸣卓想揪一下她的发髻,又怕弄乱她的发丝,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他确实有事,便也没有多留。
陆锦也没真正跟他生气,毕竟是自个的嫡亲表哥,清楚退亲的事不靠谱,她也没再琢磨此事,反正嫁谁都是嫁,只不过她心眼小,眼底也容不得沙子,心中是打定了主意,他待她什么样,她就以同等的感情回报他,绝不多一分就是。
见她也没吐槽傅鸣卓的意思,梁依童便也没过多询问,毕竟感情的事,外人也插不得嘴,旁人都不看好她跟豫王,她还不是一样要嫁给他了?
陆锦的及笄礼一过,离她的成亲便只有两日了,因为要从武兴侯府出嫁,侯府里此时也装扮了起来,院中挂了不少喜牌,梁依童原本还不紧张,出嫁前一晚,被大夫人拉着教导房事时,她竟也紧张了起来,总算有了当新娘子的感觉。
大夫人已经送女儿出嫁过一次,此刻也只是笑着叮嘱,“你尚未及笄,与豫王还是两个月后再同房,至于同房时需注意的事,其实也不多,豫王那边也会有人教导,肯定什么都懂,你只需配合他就行。”
梁依童有些羞,却乖乖点了点头。
大夫人掏出一个册子,递给了梁依童,笑道:“这册子出自宫廷画师,画得可谓栩栩如生,这两个月,你闲时翻翻即可,看完大概也就懂了何为洞房。”
梁依童再次点头,小模样乖巧得不行,今日的她只是穿着一身极为素雅的衣裙,尽管如此,少女依然肤如凝脂,香腮红唇,半年前瞧见她时,她身子骨还没彻底长开,如今身姿却很是婀娜娇软,当真是惹人爱怜。
大夫人都怕豫王控制不住自个,提前将人吃了,望着她昳丽的小脸,大夫人满是爱怜地顺了顺她的发,叮嘱道:“有不少夫妻同房一次妻子就怀孕了,你切记及笄前别行房事,他要忍不住,你就用别的法子帮帮他,懂吗?”
梁依童不太懂什么是别的法子,不过也不好意思问,只是一味地乖巧点头,大夫人也仅说了这些,笑道:“夜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
梁依童起来送了送她,大夫人笑道:“不必送了。”
走了走了,她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笑道:“对了,你们总要同房的,还是早点告诉你吧,头一次总要疼些,挨过去就好了,他若折腾得厉害,你也不能因他是王爷,就一味纵着,该求饶时,还是要求饶,不可一味隐忍,不然吃苦的还是你。”
梁依童的脸又悄悄红了,莫名想起了豫王上次潜入她闺房的事,她也没一味纵着啊,求饶根本没用的,他还不是想亲多久亲多久,听到真正洞房时,会很疼,梁依童心底竟莫名有些杵得慌。
等将大夫人送走后,她才回房,大夫人离开后,陆锦就悄悄来了她这儿,显然是怕她紧张,打算陪她一晚,陆锦皱了皱小脸,道:“我娘可真能说,我等得都快要睡着了。”
她已经洗漱过了,因不止一次地梁依童这儿歇息过,也没跟她客气,直接在床边坐了下来,这才发现床上竟放着一个册子,她顺手就翻开了。
梁依童虽从未见过避火图,却隐隐猜到了不是什么好东西,瞧见她的动作,她连忙制止了一下,“表姐,这不能看。”
然而她的话却晚了一步,陆锦已经翻开了,瞧见里面的小人时,她显然被震住了,眼睛都瞪圆了,梁依童也快步走了过来,只一眼就扫到了画上男女的动作。
男子竟是坐在太师椅上,将女子抱到了自个腿上,其实豫王也这般抱过她,不过他只是在亲她,画中男女的动作,却并非那样单纯,只是瞥了一眼,梁依童的脑袋就嗡了一下,连忙伸手合住了册子。
陆锦被震得不轻,半晌才眨了眨眼,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瞧着梁依童,若非了解她的为人,都要以为她是什么变态了,“表妹这是什么东西?你怎么有这东西?”
梁依童被她怪异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想到她已经及笄了,年后就成亲,便红着脸解释了一下,“这是大舅母给我的,说是避火图,让我成亲后瞧一瞧,洞房时,好像需要这么做。”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陆锦震惊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她少不经事,比梁依童要单纯得多,哪怕知晓成亲后会同房,也只单纯地以为躺一张床上就可以了,此刻却被雷得不轻,只是一想到她与表哥也需要这样,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陆锦不敢相信,小脸也皱成了一团,喃喃道:“你一定在逗我是不是?衣服都不穿,还坐在凳子上,怎么可能会是同房时会有的举止?肯定不对。”
想到册子是一整本,她只瞧到一张,她才精神一振,道:“其他的让我也瞄瞄。”
梁依童才不给她看,已经红着脸将避火图收了起来,怕她过多追问,才飞快道:“反正成亲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表姐勿要大惊小怪。”
见她竟不给她瞧,陆锦啧了一声,“好哇,好似是我见识少,就你知道是不是?那你倒给我说说其他图上画着什么?”
梁依童哪里知晓,她将避火图收起来后,就红着脸嗔了她一眼,“你快别问了,等你成亲时,舅母肯定也会给你的。”
陆锦却不由打了个寒颤,有种受不了的感觉,“罢了罢了,谁要这种东西呀,时间不早了,过来睡吧。”
陆锦自然是怕耽误了她的休息,就没再继续说下去,毕竟明日是她大婚的日子,需要早起。
梁依童点了点头,躺下后,梁依童脑海中还是不由想起册子上的事,想到明日只是成亲,无需圆房,她才松口气,她睡着后,陆锦却有些睡不着,因房内燃着烛火,她便披着外衣坐了起来。
她心中痒痒的,实在好奇册子上都画了什么,便悄摸走到了梁依童藏册子的地方,她伸手从衣柜中将册子取了出来,悄悄打开瞄了瞄,每看一个她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册子里的动作,地点有的是凳子上,有的是床上,甚至还有在汤池中的,一个比一个活色生香,足足一百零八式。
想到洞房时,竟然要这么做,陆锦总算明白表哥为何不愿意成亲了,一一做完,肯定会累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没二更啦,明天中午十二点准时见,下章完婚,这章所有留言有红包比心,
一旁的萧玲和绿秀都忍不住摸了摸鼻尖,她们昨晚就在院中守着,都知道豫王来了此处,这几年,她们走南闯北,见识也多,自然清楚这痕迹只怕是他们王爷弄出来的。
毕竟后半夜她们隐隐听到了梁依童小声的求饶声,让他不许再亲了。她们一向英明神武、又冷淡矜贵的王爷,却枉顾小姑娘的求饶,嘴上说着再亲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却一次次食言,想到王爷竟也会耍赖,两人就有种认知被颠覆的感觉。
及笄礼流程繁复,需要不少时间,举行及笄礼前,一般会尽量要求笄者少饮食,少喝水,见陆锦提了要求,她的丫鬟也只拿了几块糕点,怕她万一吃多。
陆锦招呼着梁依童坐了下来,“表妹也吃一块吧。”
梁依童失笑摇头,“我又不饿,你也少吃点,让舅母知道,又念叨你。”
不过想到王妃媚骨天成的模样,她们竟又觉得理当如此,这等尤物王爷都不心动,只怕这辈子真要守活寡了。
梁依童伸手触碰了一下她指着的地方,倒是不疼,想到豫王昨晚在这儿亲了许久,梁依童脸颊又热了起来,自个连忙穿上了外衣,低声道:“没事的,就是被咬一下,没妨碍。”
雪梅总觉得自家姑娘神情有些不对劲,她虽年长梁依童几岁,却尚未成亲,也不曾与男子亲密接触过,自然不太清楚这痕迹是怎么回事,见姑娘雪白的脖颈上添了好几个痕迹,就有些担忧。
陆锦却不甚在意这张脸,懒洋洋道:“美不美的都是一张脸,看着也不顶饱,还不如一块糕点来的实在。”
她说着说着竟有些饿了,让丫鬟给她弄了点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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