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禁巫蛊之术,民间对此讳莫如深,很是惧怕,因此就连教养嬷嬷都不提及此,被人称之为邪术,谈之色变。
话本是李若霜无意中买来,她原本还有点担心被姐姐李若雪看到后告状,琢磨找个机会去大厨房把话本扔灶台里烧掉,现在话本有了新的价值。
因为巫蛊之术是禁忌,才能引得更多人好奇,相信写话本的人正是抓住人好新鲜的心里,特地当做噱头了。
李若雪最喜歪门邪道,李若霜才拿出话本做引子,比想象的还要顺利。
“那小姐给她心意的男子送了什么信物?”
李若雪对此很有兴趣,最好是送荷包等物件,这样白定丰可以随身带着,想她的时候看看。
听白府下人说,白定丰一心读书,对女子不假辞色,身边并没有通房丫鬟,那么二人不是生米煮成熟饭,也应是白定丰第一次和女子如此亲密。
“妹妹,你先睡吧,我看看话本。”
李若雪被方嬷嬷惩罚,本已精疲力尽,然而想到要和白定丰定亲,她就兴奋到睡不着,反而更精神。
点燃油灯,李若雪对着灯翻看话本,越看越被其中的故事吸引。
“原来巫蛊之术真的可以控制人心吗?”
话本上说,自从被控制,男子性情大变,只爱施法者一人,坚定地退亲,为此不惜和父母决裂,背上不孝之名。
到底是什么巫术才能让人魔怔到这个地步,真的有这般神奇?
李若雪闭上眼,她没去过京城,却也在京城戏班子众人口中打听过,得知京城的繁华。
白定丰离开北地,到了京城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若是要退亲,白家只是名声不好,而自己什么都没了。
现下,白定丰要科考,怕闹出点什么耽搁了,严氏也是为此考量,才不情不愿地托人去自家提亲,自己并不是严氏喜欢的女子,若有合适的人选,严氏会毫不留情地把她踢开。
关于这点,李若雪心里门清,她不认为
自己的美色能打动白定丰,能打动白家的只有银子,她也不是不可替代。
话本上说的巫蛊之术这么神奇?她想试试。
去玉檀寺上香,最快也要一个月以后,那时候白定丰早已离开府城,在赶往京城的路上。
白定丰的生辰八字,又不是了不得的秘密,李若雪买通了白府下人,原想找个道士帮忙合婚,现在另作他用。
“妹妹?”
李若雪打定主意,出言试探,等了半晌没有回复。
床榻上,隔着床幔,李若霜闭着眼却勾起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来,她知道事成了。
巫蛊之术要绝对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李若雪蹑手蹑脚地在房内走一圈,确定门窗紧闭,她坐在铜镜下,操起一把剪子,咬牙狠心地剪断了头发。
把头发编织起来,又用碎布头做了两个小娃娃,把头发粘在女娃娃的头上,而另一侧则用白定丰亵裤上的碎布头,并且用刻着他名字的玉佩将两个娃娃绑定在一处,背面写上二人的生辰八字。
话本上讲,只要这般再念一段咒语,二人就可以生生世世地在一起,男子永不变心。
“严氏真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
李若雪轻蔑一笑,只要她成功了,最先挑拨严氏和白定丰的关系,让二人母子离心,她是个记仇的人。
李若雪一夜未眠,到第二日仍旧神采奕奕。
李若霜暗地里观察,心里嘲笑李若雪愚蠢。以往姐妹俩在一处,那个被人当枪使的蠢货永远是她,李若霜不敢有意见,否则第一个被针对的就是她自己。
趁着午时众人歇晌的空隙,李若霜拿着话本偷偷地去灶间,把话本扔到灶台里。
等李若雪被揭穿那日,以那人的性子,必定要攀咬,而李若霜可不能给姐姐这个机会。
约莫半刻中,话本燃烧殆尽痕迹无踪,李若霜心满意足地长出一口气,这才慢吞吞地回房。
自从端阳节后,林月纱发觉白悠然对她的态度有了细微的改
变,刻意地生疏起来,为避免提及白定丰,二人几乎不交谈。
林月纱刚开始还有些失落,等想通以后,就不难过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一旦有利益冲突,白悠然是白家人,怎么也不可能偏心她一个外人。
不得不说,在女学里,虽然先生和教养嬷嬷严厉,却也不是没效果。
在某日,方嬷嬷端着几碗汤药给众位小姐,林月纱看众人如获珍宝一般灌下去,终于明白一众小姐挤破头都要进女学的原因。
“白姐姐,你就这么喝了?”
林月纱看到平日一向斯文的白悠然一口气喝完苦药汤,竟然露出满足的神色,林月纱瞠目结舌。
“林姐姐,这你就不懂了,你以为我们怕被赶出女学只单一为了名声?”
赵粉蝶喝完以后,盯着林月纱的药碗,恨不得抢过去。
不仅是赵粉蝶,一众小姐们眼巴巴地看着林月纱手中的碗,很是眼馋。
“有这么好喝?”
林月纱伸出舌头舔了舔,差点被腥味熏得吐了,要不要入口,她很是犹豫。
“果然是乡野丫头,就算挤到女学,也洗刷不了你身上的泥土味儿。”
李若雪鄙视地看了林月纱一眼,仰着头居高临下地道,“这是方嬷嬷祖传的方子,这个方子可以……就是长那里,让体态更好。”
李若雪挺胸,很是高傲,林月纱那干瘪的豆芽菜,竟然嫌弃药苦,真是个棒槌,要知道此方子千金难求,她娘愿意出万两银子,都买不来汤药方子。
“我懂了。”
林月纱瞬间明白过来,难怪这些小姐们眼中暗含欢喜之色,但是不包括她。
麻子脸给的方子滋补,效果明显,只不过在女学里,林月纱不方便继续喝,方嬷嬷的方子再好,她也不感兴趣,味道比麻子脸给的差很多。
再说了,看着黑漆漆的,谁知道里面放什么乱七八糟的,方嬷嬷最爱整人,入口的东西,林月纱不想喝,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