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到后张界,中间要经过南河,城中村,还有白马区,最后再直走十多里,才能走到。
因为大二课并不算太多,而且我和老师的关系也都是相当不错的,打个招呼就行了,今天难得的晴空烈日,我就准备自己走着去。
南河的水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干净了,甚至隐隐的还有些臭味,真不明白南水北调为什么要选择这里,不过纵然如此,也比其他地方的河流要干净多了。
南河和城中村我都是常去的,倒是白马区我几乎没去过,因为那地方实在有些奇怪,怎么说呢,明明在一个城市,同样的微风轻抚,日光照耀,那里却永远都是昏昏沉沉的,仿佛有一道屏障挡住了阳光的照射。
白马区之所以叫白马区,是因为那里有一匹白马,这白马可不是凡马,而是天上的神马。
神马降世,必将带来一世太平,听说还是有什么典故的,不过我并不知道。
今天正是周六,按理说应该有很多人和我一样出来闲逛,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了,这偌大的白马区,只有那么几个匆匆忙忙的身影,就好像有什么急事不得不尽快完成一般。
原本我也不是很在意,因为现在随着智能手机的普遍,电脑游戏的流行,也确实很少有人出去闲逛了,可我这人信邪,以前不信,现在特别信!
双眼皮就像突然通了电一样,跳起来没完没了,俗话说得好,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这左右眼皮一起跳的,是几个意思?
当下我也不想继续逗留,不自觉的就加快了步行的速度,恍恍惚惚听见了身后的马蹄声,也没在意,只是走的更急了些。
但渐渐的我感觉到不对了,周围的光似乎都暗了许多,有点像早上五点多的样子,身后传来非常有节奏感的脚步声,这种脚步声很整齐,其中还参杂着一些马蹄的声音。
我有些好奇,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身后正密密麻麻的站着一群人,排成一个方形方队,另外有一对骑着枣红色马驹的人走在人群的正前方。
这群人个个穿着盔甲,银光闪闪,皆是低头不语,右手持枪,见我回头,那个领头模样的人挥了挥手,就有一个人骑着马跑了过来。
“前面的人,你可知道南阳郡据此多远?”这时一个看起来有些英伦的男子,一身银色的盔甲,左手边挂着一柄短剑。
难不成是在拍戏?我挠了挠头,脑子一瞬间有些转不过来弯,南阳郡,那不是秦国时期对南阳的称呼吗?
见我迟迟不说话,那小将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噌的一下抽出手中的宝剑,遥遥的指着我。
妈的,哥难道是被吓大的,我有些不爽,拍戏牛逼,搞的这么入戏吓唬谁呢?
我白了他一眼,直接转身要走。
那小将先是一愣,然后直接一挥短剑,“前方有西楚贼人,给我拿下!”
“是!”一群士兵应道,喝声震天,然后一群人以很快的速度围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就是迟迟不动手。
我有点懵逼,这是什么情况?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下意识的看向那个将军模样的中年,想要知道答案。
却无意间瞥到了一个离我最近的士兵,这士兵跟其他人一样,给我一种很阴森的感觉,也给了我一种他最弱的感觉,就好像他的身子是透明的一样。
我一愣,再次打量了一遍这群人,说不定,这一群真不是人。
我想起来一个老一辈经常讨论的话题,阴兵借道,就和我现在的情况非常相似。
阴兵借道分为三种,第一种是指古代或者近代的军队败亡后,因其怨气不散再加上当时的天时以及地理环境所造成的。
往往这种阴兵都很团结而他们的思维都停留在了当时打仗的那个时间段,他们都认为自己还没有死还要继续战斗维护自己的那份军人荣誉。
这些阴兵往往出现在一些偏远无人的极阴之地,所以看到过的人很少。据说以前云南的一个偏僻地方就曾经有人见过,当时还闹得沸沸扬扬最后这些消息都被封锁了。
据当时看到过的人回忆:那应该是一支抗日的**部队的阴魂。(所谓的阴地就是指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阳光能照射到的地方称之为阳地,阳光终年照射不到的地方称之为阴地。阳地居人、阴地居魂。
所以墓地往往都是选阴地,而背山面水就更好了,可以福萌后人。)
第二种往往是出现在大灾难死了很多人之后,这种阴兵是指地府来拘魂的鬼差鬼将。
许多大灾难发生之后会死很多人,往往这些地方许多冤魂聚集一处舍不得离开。
这时地府便会派出地府利器:“鬼差军”来拘魂了。其实从古到今,一些地方发生瘟疫死了很多人之后都有机会见到传说中的阴兵借道的。
第三种来自于军人口中。其实鬼道作为六道之一也会发生战争,在行兵途中遇见了我们阳间的军人,因为阳间的军人都为男人,且血气方刚,阳气非常重。
而鬼道有情都十分忌讳阳气,类似我们忌讳阴气,可能挡到了他们行军的道路,所以鬼兵军队中的能者用神通让鬼兵之中的一部分显形了而已,借此通过,多半是鬼王做的,小意思而已。
所以军方首脑也只是命令战士靠向阳一边行进,传说关羽死后因业,堕入鬼道,也成一王,四处征战。阴兵借道看似诡异,实则不奇。
那将领模样的人同样打量着我,良久之后,方才吐出了一个字,“杀!”
一瞬间,仿佛无尽的人朝我冲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毫不留情,我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绝对是遇到阴兵了。
一群人不断的朝我攻击,尽管他们的速度很慢,但我还是被一根长枪刺中,“噗嗤~”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长枪穿肉的声音,长枪穿胸而过,却没有想象中的血肉横飞,反而是那长枪融化成了铁水,滴落在地上,转而消失不见。
我甚至可以隐隐的看到我的胸前有一团刺眼的光芒,使得我刀枪不入,神鬼不侵,而身前更是出现了一道道灰白的纹路,就像是一条条小蛇在保护着我一样,这让我想起了心安大哥经常提及的百鬼护。
想到百鬼护,我就想到了心安大哥,正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那将军模样的人直接一跃而起,一拳打向了我。
那速度实在太快,快到我根本没时间反应就被打飞了出去,胸前的火焰更是渐渐的闪动起来,隐隐的有想要灭掉的架势。
瞬间一群将士将我围了起来,我感觉到了自己正在逐渐的变轻,那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我缓缓的伸出右手想要感受一番,却发现自己越飞越高,直到完全脱离了身体。
“你可知罪?”那中年将军冷冷的看着我,双目之间仿佛有无穷的吸引力,吸引着我与他对视,服从他的安排。
“知罪…”
“可愿伏法?”中年将军又一次问道,声音之中传来无尽蛊惑。
我点头,不管他问什么,我都点头。
“喝!”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让我一瞬间有些清醒。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由汝自召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苍老的声音继续念道,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深,让我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这是道家的超度咒,我以前曾经看过。
“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随着老者的念叨,越来越多的将士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开始抱着自己的脑袋不断的打滚,却是不知道是因为怨气太重还是怎么的,就是无法超度,见此老者改换咒语,念起了驱鬼咒。
我也有样学样,跟着老者开始念叨了起来,也不管有用没用。
过了不知多久,老者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这才停下。
“老张伯~”我朝这老者点了点头,感激道。
此人正是上次那个卖糖葫芦的老头,只不过今天穿着一身道袍,一手提着桃木剑,一手拿着八卦镜,但是看起来有几分道骨仙风。
“嘿嘿嘿,小伙子,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老张伯点了点头,还没等我发问。
“听说此地有阴兵聚集,而且百鬼护的气息也越来越弱,我这才赶过来,没想到你小子胆子真大,还敢回头看。”
老张伯嘿嘿笑道,指了指被阴云遮住的太阳。
“您的意思是,百鬼护救了我?”我有些激动,这位可是高人呀,无缘无故的给了我一个百鬼护,绝对不是什么坏人。
“只是你这么一闹,百鬼护就再也没有了?”老张伯叹了口气,说道。
“求前辈指点!”我赶忙跪下,不是因为卑贱,而是打心眼里佩服。
“百鬼护与你有缘,这是你们的因,百鬼护离你而去,这是你命里的因,无需苦恼。”老张伯收起了八卦镜,朝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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