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烟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萧离墨秀雅温和的笑颜,淡静自若,眼眸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浅笑盈盈,娇滴滴地道:“哎哟,刚才见睿王爷目不斜视的模样,还以为您对我这蒲柳之姿毫无兴趣呢!却原来是表面正经,心里却还是对美色垂涎三尺,不过,没关系,越是垂涎我的男人,我越喜欢!”
这个男人,不可小觑!
萧离墨永远笑得温和优雅:“如此香艳的赌注,我也是个男人,焉能无动于衷?不知道我若是输了,艳公子想要什么彩头?”这个女人心思百转,反应又快,是个棘手的对手,不知道在戎狄国究竟是什么身份?
“月华男子的美貌,天下闻名,我对睿王爷也倾心久矣,不如这样?我若输了,就陪睿王爷一夜,任君发落;如果睿王爷输了……”秦暮烟故意拖长了声音,微带沙哑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甜腻,“那睿王爷就陪我一夜,任我处置。睿王爷,你敢赌吗?”
萧离墨神色不变,悠悠笑道:“求之不得。”
众皆哗然,对如此飞来艳福大为艳羡,纷纷懊悔方才的迟疑,都大喊着,也要跟秦暮烟赌。
秦暮烟娇笑道:“刚才你们都不做声,这会儿听我跟睿王爷都商量妥当了,才想来分甜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刚才不说话,现在可就迟啦!”说着,娇媚一笑,盈盈上前,走到秦鹤轩身旁,笑道,“七皇子,同为戎狄国人,又是老相识,不若同坐,如何?”
秦鹤轩心中恨极,表面却笑道:“好。”说着,往旁边移了移。
见他眼眸中闪烁的狠辣光芒,秦暮烟嫣然一笑,身姿妩媚地坐下,悄声道:“我还以为,方才七皇子会出来拦阻呢?”
“你都不怕激怒父皇,我又何必替你担心?”秦鹤轩皮笑肉不笑地道,“其实,我也很想跟艳公子赌一赌,不知道秦暮烟你能不能在这诡谲莫测的魏国,活上两个月呢?艳公子你不请自到,我也没有保护你的必要,若是在此遇害,父皇顶多怪我两句,所以,艳公子还是小心为妙!”
“应该是七皇子小心才对,”秦暮烟娇媚地笑道,“千万不要派男人来杀我,小心对方反水!”
秦鹤轩冷哼一声,冷着脸,没再理她。
就在这时,魏国国主驾到,众人纷纷起身相迎,行礼过后,纷纷入座。质子府的席位在宴席最后的位置,华青鸾领着林羽若坐下,感觉到周围数道强烈的嫉恨视线,转头望去,只见好几名花枝招展的美貌女子,正盯着她看,见她有所察觉,冷哼一声,有些高傲地转过头去。
华青鸾微微一笑,并不放在心上,正要收回目光,却蓦然一怔。
出乎意料的,端坐在质子府首席的,竟是一名青衣男子,墨发玉簪,肌肤白皙,眼睛如水晶般澄澈透明,微微低着头,神情温淡,周身有着一股莫名的清雅味道,不同于萧离墨那种相貌上的欺骗感,那是一种从骨子出散发出来的清冷气质,宛如书卷浓香,所熏染出的翩翩公子,清雅若莲。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有种遗世独立的萧疏,跟这个宴会格格不入。
这样男子,也是质子府的人?
似乎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青衣男子微微侧首,琉璃色的瞳眸淡淡扫过她,微微颔首,算是致意,随即转过头去,神情萧疏清冷,似乎对她的艳色并无太多觊觎,也并不想与她多有牵扯,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华青鸾并未在意,径自坐好。
魏国国主坐定,环视四周,看到妖娆妩媚的秦暮烟,已是一怔,再看到远处艳光照人的华青鸾,更是呆了几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按照仪制说了几句,随即宣布花祭宴开始。
话音刚落,华青鸾右边席位上的女子便飘然起身,来到中间,对着魏国国主一拜。
“花祭宴乃魏国盛事,灵雅心声渴慕,特为此宴准备了一曲飞天舞,为国主以及诸位尽兴,不知能否有此殊荣?”等到魏国国主的颔首之后,心中窃喜不已,当即摆好了起舞之势。
乐起,舞动。
为了更够更好的诱惑众人,灵雅只穿了件绣金裹胸,外披一袭轻纱,露出了洁白的肩膀和纤细的腰身,下身是同色的纱裙,随着她的舞姿飞扬,旋转起来,能够清楚地看到那秀巧的小腿。淡金色的披纱随着她的手臂飘摇飞舞,身姿轻盈,宛如振翅的蝴蝶。
平心而论,她跳得很好。
但在座之人是何等身份,什么场面没见过?若非特别出色精彩的舞蹈,或者特别出色的美人,哪能轻易引得他们关注?因此,一曲舞罢,掌声虽热,却听不出多少诚意,更少有人将目光凝聚在她身上,大多数人,还是眸光炽热地望着秦暮烟和华青鸾。
见此情况,灵雅不禁又羞又恨。
跟华青鸾不同,她虽也是小国质子,但来此三月,都没有出头的机会,这个花祭宴,是她唯一的机遇,为了能够拿到花祭宴的请柬,几乎倾尽所有,又百般献媚讨好典仪监,这才如愿以偿。练舞,挑衣裳,准备许久,原本指望在花祭宴上大出风头,博得众人专注,如今却美梦破碎。
都怪那个华青鸾,若不是她这般张扬高调,夺走了所有人的关注,她也不会如此失败。
美貌又怎么样?原本只是个傻子,莫名地醒了过来,除了美貌,她还有什么?灵雅嫉恨地想到,忽然灵机一动,在这质子府,可不是单凭美貌就能好过的!想到这里,她忽然心生一计,走到华青鸾席前,道:“久闻卓依族女子美貌,能歌善舞,不知道青鸾公主,肯否让我等大开眼界一番?”
这个傻子,她会跳舞就鬼了!
果然,华青鸾微微一怔。
这一下,果然把众人的兴趣都提了起来,不少人顿时精神抖擞起来。
“青鸾公主为何发怔?难道不会跳舞吗?”灵雅心中暗暗自得,一心想要华青鸾出丑。
华青鸾微顿:“不是不会,只是——”
“只是什么?”灵雅步步紧逼,她才不相信,这个傻了十五年的花痴,真会懂什么跳舞,跳大神还差不多!
“只是有些奇怪,在我们卓依族,再盛大的宴会,也不会要公主开舞迎宾,因为我们有舞姬嘛!或许是各国习俗不同,贵国想必很习惯由公主歌舞迎宾,所以,我一时有些不适应!”华青鸾如何不知这女子的心思,毫不留情地讥刺道,言下之意,就是说这位公主,也只跟她们卓依族的舞姬身份相等!
灵雅一时语结,气恨难平。
虽然质子府的公主皇子,身份卑微,本来就是一种歌姬舞姬,和炫耀的存在,但这毕竟是暗里的,不会拿到明面来说。如今,大庭广众之下,被说成事舞姬,尤其是被一个跟她同样卑微的卓依族质子这样说,就更加难以咽下这口气。
“那如今,青鸾公主能否为我舞一曲呢?”
“不可以!”华青鸾微微一笑,端庄矜持,“在我们卓依族,女子的一舞十分珍贵,只能为自己心爱之人起舞,所以,灵雅公主,抱歉了!”
呸,珍贵个头!她以为她真是金尊玉贵的公主啊?灵雅心中唾弃,环视众人,笑着挑拨道:“我想,在座诸位,想必都很想看到青鸾公主的倾城舞姿,只是,青鸾公主说,她只肯为心爱之人起舞,不知道哪位能够有此殊荣,请动青鸾公主一舞呢?”
哼,看她百般遮掩的模样,显然不敢下场,肯定不会!
看着周围众人眼眸纷纷发亮,灵雅暗暗自得,这许多贵宾在场,我就不信你华青鸾还敢推拒。
然而,出乎意料的,在座主人纷纷请舞,华青鸾居然微笑着一一婉拒。虽然被拒有失颜面,但华青鸾越是如此矜持,众人就越是疯狂,随着被拒的人越来越多,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凌清寒,卓依族质子华青鸾倾慕傲公子之事,早已传遍大街小巷,看来,这一舞,非清寒太子不能请动了。
见众人艳羡的眸光,凌清寒心中自得,故作温文尔雅地道:“不知青鸾公主可否为我一舞呢?”
万众期待之下,华青鸾微微一笑,红唇轻启,说出了一句令众人都惊愕不已的话语。
“请问,您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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