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主角一个计谋就要成功的时候,总是会有那么一两个人会冲出来阻碍计谋的顺畅性。
我扶额,郁闷死了。
接住镜子的不是小黑,竟然是曾道人。
唉,我说,这又不是你的镜子,前几天还生气地把镜子扔得远远的,赌气说那不是你的镜子,你现在着急个什么劲儿呀?
唉!
说好要一起逼小黑露陷呢?唉!
我捶捶胸口,觉得胸闷气短,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曾道人把镜子还给小黑,小黑好像是吓傻了一样,一直盯着他看,连镜子到了手中都没有发现。
“先不要把镜子给她了,她现在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曾道人压低了声音说,然后默默地退回了三叔的身边。
小黑赶紧把镜子放好,认真地对我说:“姐姐,家主镜很重要,不能乱摔,你要是摔坏了,我该怎么向叔伯们还有母亲交代呢第一狱主摸着胸口附和,全然没有发现什么。
我火气爆发出来之后,就没那么生气了,撅着嘴一屁股坐下来,恶鬼家族的床一般都很高,因为他们的身形都十分高达,我垂着双脚在床边,脚尖也没有触碰到地板。
晃着晃着,忽然一个主意冒了出来。
“我是家主?”我咬着字,一个一个地问。
第一狱主被我刚才的暴脾气给吓到了,连忙说:“是啊。”
我问:“是不是家主的每一条命令,你们都一定会去做?”
“是啊!”
我没有听到小黑的声音,于是扭头问:“弟弟你怎么不说话呢?”
小黑脸色煞白,他似乎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他眼神完全都变了。
“说话呀。”我挑衅地说。
“是……”小黑无奈地说。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好,既然你们都听我的,行,现在我就下作为家主的第一条命令,你们……”我看了看他们两个人,问:“你们听不听我的?”
第一狱主和小黑脸色都很不好,似乎都听出了我话语里浓浓的火药味,知道这一桩事情不好接,我慢悠悠地打量着他们,现在主导权在我手上,我不着急。
“听……”许久,第一狱主和小黑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我指着小黑说:“我要你去杀黑大老爷。”
小黑瞪大了双眼,手脚哆嗦,样子好不可怜:“姐姐你在说什么?”
我再一次重复了我的话,小黑不停地摇头,说不可能做到的,那样子像是快哭出来了一样,就连第一狱主也连连摇手说小黑做不到的,让我不要为难他了。但是我不听,一定要他们去杀黑大老爷:“早些时候,黑大老爷就身受重伤了,这个时候我们却什么都不做,就这样错过了这个最佳追杀他的事情,这样岂不是太可惜了?”
小黑可怜地眨眨眼,说:“可是姐姐为什么一定要杀叔父呢?之前都没有见你提起过,现在忽然提出这个要求,实在是太突然了。”
我哼哼:“黑家杀人,还需要理由吗?一句话,你杀还是不杀?”
“不杀!”
我额头爆青筋,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敢违抗我?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呀?我恼怒地瞪了小黑一眼,说:“你不杀他,我杀你。”
小黑仰着脖子说:“你不会的。”
一定是我平时太软了,所以我硬起来的时候都没人服我。我给自己顺顺气,真是气得心塞:“小七,干他!”
我在别人面前都是喊君临小七的,这样就没人会发现君临的真实身份了。君临似乎已经明白了我的意图,走向前来,他一走出来,小黑就怂了,咬着牙说:“可是我根本就不是叔父的对手呀!你让我去杀叔父,那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放心,我会帮你的。”我温柔一笑,挑挑下巴,示意说道:“我的镜子借给你去用,必要的时候,它会罩着你的。”
小黑脸黑了。
我忽然就暗爽了。
原来耍阴招的感觉是这样子的呀,这个feel倍儿爽。
“还有你。”我眼神扫到第一狱主身上,话还没开口,第一狱主就下定了决心,抱拳掷地有声地说道:“属下一定会倾尽拔舌地狱所有兵力去帮助小五一臂之力的!”
呵呵哒。
我没劲地说:“不是,本家主是要你帮个忙,通知地狱所有人,谁都不能出手帮我弟弟,这事让他自己去解决,三日内,我要看到黑大老爷的头颅。”
这时候,君临凑到我耳边说:“心脏。”
我嫌弃,别恶心我,我没你们阴间人那么重口味!
接着君临说一句话,我就没脾气了。他说:“砍头没用,黑大还活着,杀死心脏才有用。”
“……”宝宝我果然还是太嫩了,扶额,我赶紧改口:“我不仅要头颅,还要心脏,三日内一定要看到,如果我看不到的话……”我想想,有什么重话说出口才能威胁得了小黑咧?嗯……有了!“就杀了你和你母亲!”
小黑的母亲是小黑的软肋,这样一逼,我不信他不入套!
小黑面如死灰,看了我许久,许久过后,才缓缓地低下头,沉重地说:“属下遵命!”
房间里很安静,静得让所有人都能听到他捏碎骨头的声音。
第一狱主似乎发现了什么,开口说道:“家主,那也是您的亲生母亲呀!”
“六亲不认,丧心病狂,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才是我们黑家的风格。”我总结出了一句经典的话,第一狱主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
这一下,我相信,很快黑家里就会兴起这么一句流言蜚语:新任家主即位后,第一件事就是残杀手足!
我才不在乎,反正又不是我亲弟弟。
领命之后,小黑沮丧地和第一狱主就退了出去,当房门关上的一刹那,我跳起来欢呼,哟呵,我觉得自己今天不仅聪明爆棚,而且还演技爆棚,很快,事情就要出眉目了!
这时候,一只手掌悄悄地贴上了我的额头,君临担忧地问:“凉,你今日不会是发烧了吧?怎么忽然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