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思灵恢复意识的时候,痛得很想揍人。
脑子里晕沉沉的像是缺氧,脖子上痛得就跟上了断头台似的,脸上更是糊成一团憋得慌,就连头上都觉得沉重的发饰咯人得慌。
偏偏耳边还不停地有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夹杂着嘤嘤嘤的哭声,吵得她头更疼了。
直到有人进来,整个屋子才倏地安静了下来。
“她怎么样了。”
一个男人干净的声音传了过来。
还没睁眼,尤思灵就觉得这声音听着挺舒服,让她妖心甚悦。
不过,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
中间夹杂的另一个老头儿的声音,被尤思灵自动忽略了。
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之前那个男人的声音上面。
“你开药让人去抓。派人去把秦允成给我抓回来!我倒是要看看这人能够混账到什么地步!”
啧啧啧,就算是发怒都这么克制。
若不是现在还未完全掌控身体,尤思灵是很想做出一个舔唇的动作的。
这种人,很有意思啊……
听那人大步出了门,房间里其他人低语几声,边都忙碌了起来,总算是没有之前那么吵了。
尤思灵这才有了精神接收身体的记忆。
一大串的信息迅速涌进了她的大脑。
尤思灵脸都要发黑了。
悔亲她很喜欢,真要一过来就变成了跟人成亲,那她还不如留在……
嗯?
留在什么?
尤思灵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放到了一边。
反正这一点挺好。
别说那男人她完全看不上,送给她都不要。就算是她看上了,也不想成亲的。
在尤思灵眼中,更值得关注的是另一件事!
毁容?
从原主记忆中得知了这一点,尤思灵整个人都暴躁起来了。
此时秦允成和那个阿怜在她心里的存在感急剧下降,反倒是尤家那一群人瞬间成了她心里的头号敌人。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有什么好争抢的。
但是她的脸有多宝贵?
尤思灵咬牙切齿。
即便之前不算是她遭受的待遇,但这张脸和她本身一模一样,如今更已经被原主的亡魂委托给了她,就算是刻上了她尤思灵的烙印了!
那些人既然敢对这具身体动手脚,那就是对她尤思灵动手。
“系统,你给我出来。”
她身体还不能动弹,魂力却很自在。
系统感应到她的怒气,颤颤巍巍地冒了个头:“怎……怎么了?”
“你说,为什么要给我挑这么一个任务世界?”尤思灵的魂体怒目而视,“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情愿穷点儿,情愿局势差点儿,也不愿意自己的脸被人毁了。
系统连忙发誓:“不不不,我是那么不公正的系统吗?我也是有职业道德的!所有任务世界都是感应到原主的召唤自动随机连接,我不可能随便插手的。”
当然,在得知了这个结果后,它还是暗爽的。
谁叫这位宿主每次到了任务世界都不正经完成任务,沉迷于美貌不可自拔,借着脸蛋和她的种族天赋不停地勾搭和任务不相关的人呢?虽说她勾搭的都是……
系统顿了顿。
反正它暗爽的事情是不会让小气的宿主知道的,它又不傻!
尤思灵半信半疑。
但系统的确在任务发布上比较程序化,不信也只能信了。
虽说如此,她还是恶狠狠地威胁到:“你最好没骗我,不然……哼!”
系统:……
明明没有实体,还是忍不住发冷是怎么回事。
“好了,这个世界的任务告诉我。”尤思灵才懒得在这上面多纠缠。
反正该说的她已经说了,现在她急着恢复过来,然后去看看那张脸。
如果还有得治,那当然好。
如果没得治了,该报的仇先放到一边,她要先想个法子把自己收拾得能见人才行。
他们魅妖什么时候不在意过自己的形象了?
就算是收拾敌人,那也得是光鲜靓丽地去。
“本世界任务开启——请宿主让尤家和秦允成自食恶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后半辈子都生活在悔恨之中。”
一提起任务,系统的声音顿时变成了毫无情绪波动的电子音。
在任务发布之后,尤思灵总算是能够彻底融入到身体之中了。
她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啊!”
刚一睁眼,旁边就传来了一个小丫头的惊呼声。
尤思灵转头一看,便对上了一双惊惧不定的眼睛。
其他几个站得稍远一些的仆人看到尤思灵睁眼,也都吓了一跳。
虽说已经从大夫那儿知道她还活着,但之前毕竟都以为她死了。这会儿见她睁了眼,第一时间难免有些惊恐不安的。
过了大概一两秒的时间,他们才反应过来,顿时喜色替代了害怕:“二少奶奶您醒了,真是太好了!”
尤思灵眉头一蹙。
什么狗屁的二少奶奶,她才不稀罕。
刚要开口,却听另一人大步走了进来:“先别说话,大夫说你的颈部受伤,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开口。”
尤思灵当然也感觉到了那种刺痛。
她没有给自己找虐的心思,果断闭上了嘴。
这熟悉的声音让她眉眼一舒,抬头看去。
一个身形修长的年轻男人,穿着一身不知道是哪儿的军装,就这么踩着步子朝她走来。
那张脸有一种禁欲的美感,一双眼睛漠然得可怕。
周围的丫鬟,在这样年轻俊郎的主子面前,竟没有半分旖旎的心思,只噤若寒蝉地退到一边,显然对他十分畏惧。
这个,可不就是之前在尤思灵刚刚恢复意识时说话的那位“少帅”吗?
根据原主的回忆,他应该是……那个渣男丈夫的亲哥?
比起那位和小情人在大喜之日跑了的家伙,尤思灵倒是对这位颜正盘儿顺的少帅更感兴趣。
她眯了一下眼睛。
睡了那家伙的亲哥,应该也是一种不错的报复方式吧?
之前不能做的舔唇动作,现在总算是可以了。
她舔了舔唇瓣,总算是在这个令她觉得郁闷的任务世界找到了一个难得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