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坏话
蔬菜浓汤的香味在屋子里溢散开来，甚至飘到了二楼，两孩子和米夏克玩了好一阵，肚子正饿，便咚咚咚的跑下来，到饭桌去等着。
这会儿，子吟已经收拾好了，一脸平静地等着汤锅烧开。二哥也不在，他不愿意让外人瞧见。
“武……你太棒了。”米夏克看着那锅浓郁的菜汤，口水都要流了满地，“比我妈做的还好呢。”
“我也是跟别人学的。”武子吟边搅着汤锅，边低声说着，“她做的还要更好喝。”
“是谁？”米夏克下意识便联想道，“是子吟的妈妈吗？”
沙赫也抬起头，怔怔的看了子吟一阵，黑眼珠子透得发亮。
“嗯。”子吟便颔首，仿佛也是感觉到沙赫的目光，垂头看着他笑了，“是妈妈。”
米夏克听说过那个关于子吟母亲爱上俄人，从华夏私奔过来的故事，这两兄弟在这生活数年了，都没见过他们的父母，现在听子吟这样的语气，仿佛是已经不在，米夏克便不敢再问下去。
在场唯有小多哈是什么都不懂的，他留着口水等着汤锅上桌，拿着木汤匙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
虽然白经国不欢迎来客，可子吟还是尽心款待了米夏克和小多哈，多哈家对沙赫亲切热情的照顾，可是子吟艰难日子里最大的帮助。
米夏克喝了四五碗汤，跟弟弟一样，那汤汁都沾满了嘴角。子吟便笑着帮小多哈擦了，又顺道帮米夏克擦，笑他吃得跟弟弟一般模样。
米夏克便窘得想把脸埋进汤里去，又很高兴子吟帮他擦嘴，那拿着布巾轻轻擦过他嘴巴时，感觉便有点小酥麻，米夏克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在狂跳。
沙赫则是坐在子吟身边，喝了人奶便直打盹，外出一整天的他有些累了，像只小猴子一样缩进子吟的怀里，还无意识的在他胸口摸摸索索。
“欸，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们回去。”子吟知道沙赫在找什么，他苦笑着把他搂在怀里，小声的说，“沙赫、晚点﹗”
沙赫睁着迷濛的黑眼珠子，扁着嘴点头。
武子吟便带着沙赫驾车，把米夏克和小多哈送回家里去，多哈太太一看到孩子回来、便揪着米夏克的耳朵骂，说他顾着玩儿跑出去大半天，下午的农地活都交给其他兄弟了。
“妈妈……我又没有车子……”米夏克便虚弱地说，“我只能靠武送回家……”
“我让你接完弟弟马上回来，并不是要你去人家家里玩。”多哈太太气呼呼的说，听米夏克还要狡辩，便拉着他的耳朵进屋里去，临行前还不忘对子吟道谢。
“沙赫……”小多哈一步回头，看着车子里的沙赫，不舍的挥作别，“Пoka﹗（再见）”
沙赫却是已经蜷缩到子吟怀里去了，连道别都没听见。
驾车回去的路上，沙赫终于是禁不住，扯开子吟的衣服，找着一边的奶头啜住了，闭上眼安心的睡。
武子吟便失笑起来，把沙赫搂好了，又小心的驾着车，一路回到屋子。沙赫一旦睡着，就不愿离开子吟，他只好把人抱着带出车，又有些狼狈的掏钥匙。
屋子的门却在这时瞬地打开，二哥沉默冷凝的脸映入眼前，大概是听到了汽车的响动，便知道子吟回来。
“二哥……谢谢。”子吟小声的说着，不想吵醒沙赫，他抱紧孩子走进屋，白经国便替他带上门。
白经国一直跟在子吟的身后，看他满怀怜爱的照顾自己的儿子，小心翼翼的抱到二楼睡房里，枕在那柔软的床铺上，沙赫还吸着子吟的奶头，嘴巴轻轻的翕动着。
白经
国便难得的放柔了眼神，因为眼前的情景太像是刚生产不久，娜塔莎顾着孩子的温馨画面。那时他觉得自己很幸福，终于有自己的家庭、和心爱的女人产下儿子，人生可说是圆满了。
可当武子吟小心替沙赫掖好被子，转过头来看他时，白经国又抿着唇、冷下了脸。
“二哥。”子吟压下声音，与白经国说，“刚才那两孩子是多哈家的，多哈太太是很好的奶娘，他们待沙赫都很好……”
白经国便黯了眼，知道子吟是在做解释，他便说，“我知道。但是我不喜欢。”
武子吟便垂下眼，他侧躺着，胸口大开，沙赫把头埋在一边的胸口吸啜，子吟便轻轻的抚着他的头发，说，“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白经国心里便一揪，很想像子吟抚摸沙赫一样，也温柔的去抚摸对方。
可最后，他还是没有动。
“子吟。”白经国便站了起来，“帮我清理伤口。”
武子吟听了便是一愣，他以为二哥今天并没有受伤的，可对方这般开口说了，他便小心翼翼的拉开了沙赫，翻身下床来。
“武……”沙赫的嘴巴一旦空虚了，便不满地梦呓着说，“要奶奶……”
“我一会回来。”武子吟在小孩子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才跟着二哥走到浴室去。
“二哥……你伤在哪里？”
甫进了浴室，子吟便自动拿了擦身的浴巾去泡水，因为每趟给二哥包扎以前，他都是会给对方擦澡、做一番清理的。
可白经国却没有说话，他只是把一身破旧的衣服都脱去了，露出一身硕壮而伤痕累累的躯体。经过了这些年的战事，他已不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二少帅，更像是一匹流离浪荡的独狼。
子吟拿着湿布巾，走到二哥身边，从上而下仔细看了，还是没找着伤口，只有前些天他包扎的地方，因为刚才激烈的运动、好不容易愈合的表皮撕裂了一点。
“是这里吗？”子吟问着。
“擦一擦。”白经国没有直接回应，却是在浴桶边上靠坐着，要子吟给自己擦身。
虽然二哥留着浓密的胡子，可毕竟还是京里来的少爷，实际上还是比农民们要爱干净得多，打伏击时每天都会到河边去洗澡——可他偏偏就要子吟替他擦身。
武子吟倒是没想太多，二哥和沙赫都是他关心的对象，他专心致志的给二哥擦身，从头脸到身体，每一处都仔细的擦拭。
他的带着布巾一路抹过那厚实的胸膛、腹部，再往下、白经国顿时便绷紧了下腹，默言不语地盯着子吟的脸。
就看他心无旁骛、一脸的专注，只是为自己擦干净身体而已。
可正因如此，才让白经国更想要逼出他的失态。
子吟的布巾转移到腿上，可白经国却扣着他的，不许他离开。
“你从前是怎么讨好大哥的？”白经国打量着子吟的脸蛋，说，“也给我弄弄。”
武子吟便摇头，抿着唇，要挣开二哥的继续擦拭。
这却是让白经国不高兴了，他以为凡是自己的要求，子吟都不该抗拒。
“大哥应该有教你用嘴吧。”白经国便冷声道，“还是娘儿先教你的？”
武子吟便停了擦拭的动作，抬头定定地看着二哥。
“怎么？”白经国便是故意要与兄弟俩做比较，试着子吟的反应，“二哥就不行吗？”
武子吟沉静地看了二哥一阵子，末了便说，“二哥……你不要这样。”他认识的二哥冷静、理性，从不会做这种意气的挑衅。
白经国便像哑
巴了似的，瞬时不说话了，那嘴巴一抿起来，半张脸便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胡子，看着挺吓人。
可子吟却是放下了布巾，小心翼翼的扶着二哥那处，轻轻给他侍候起来。
白经国的呼吸瞬时一沈，他不禁就把子吟勒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亲密无间地做这**。
突然一声沉沉的闷哼，白经国低嗄的喘息，他虽得了发泄，却是紧紧抱着子吟，不许他离开。
“你总念着大哥。”白经国说着，“每次我提起他，你便要来脾气。”
“并没有。”武子吟擦着二哥的肚腹道。
“忘了他吧。”白经国便扣着子吟的腕说，“哪有人为了打仗，要把心上人放开年不闻不问的，就算是交托给亲兄弟，也未免太薄情了。”
武子吟擦完了二哥的腿，便站起身去把给布巾泡水，他没有看二哥，只是难得强硬的说，“你拿我出气不要紧，可是不要说大哥的坏话。大哥并没有错。”
白经国便抿着唇，闷声换上干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