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十章、醉
伍副官一时就愣了,「少帅……你、你说什么?」他看少帅怎么也不是个开玩笑的态度,就连声说,「这、这怎么可以呢?这才刚上菜多久,少帅要是离去……这可怎么给总统交代啊?」
「你要拦我吗?」怒洋就冷着脸问道。
伍副官从没有如此慌惶过,光一个武子良不来,总统的脸已经是黑得跟锅底一般了,这白少帅还不是一般人呢,怎么能缺得了席?他就结巴地道,「……我、我得请示总统……」
怒洋冷凝着脸,他是少帅,来去是不需要他人过问的,看小伍如此不合作,他就一转身,打算径自走出涵碧楼,随便招一台车去。
这可把小伍吓着了,他连跑带跳,就要去拦住少帅,谁知他还没出呢,另一人就从后头走来,正是一把挽住了少帅的臂膀。
怒洋转头去,就见二哥一脸不苟同地看着自己,显然是从刚才就待在后头,把他和小伍的对话都听进去了。
「弟。」白经国那透明的眼镜片透着,是深邃的目光,他就煞有介事地道,「我就让你不要喝那么多,这还没到敬酒的时候,你已经失态了。」
怒洋看了二哥一眼,就冷笑着说,「是啊,喝太多了,我得回酒店休息。」说着,就要抬腿往外头走去。
然而白经国握在他肩膀上的,却是如铁箍般,不让怒洋前进半分,语气却还是祥和的,「大哥让我领你回去,免得敬酒时,缺了你一人。」
怒洋抿了抿唇,知道这就是大哥和二哥的意思』了,这个宴会确实是正事,就是子吟方才也耳提面命,让自己必须来的,可怒洋心里,却实在是不甘心,凭什么他必须放下子吟,来这应酬的场合,可武子良却是能待着?
他不能失了轻重,因为他是白家的少帅,那武子良……就可以了吗?
光想到从自己出门以后,那蛞蝓般的弟弟堂而皇之的闯进房里,已是教他怒不可歇,子吟可还在病着,怎么能禁得住他人的骚扰?
小伍正是惶然的看着二人对话,白经国笑了笑,就道,「弟,回去吧,喝杯茶冲散一点酒意,你就能冷静下来。」
怒洋被二哥紧紧的钳着肩膀,是不得不打回头,然而二人臂膀间暗暗的较劲,走起路来,仿佛似在互相的推撞,二人走离了徐家下人的偏厅,怒洋就站直在原地,冷声说,「你放。」
白经国松开了钳制,却是平静地道,「这个宴会,并不止是徐家的事,我们兄弟到来,都是表示对徐元培的支持。」他就垂眼看着怒洋,「至少得敬过酒了,你再回去。」
怒洋抿紧了唇,突然就垂下眼去,压抑地道,「……那武子良对子吟干出什么,难道你和大哥都不在意么?」
「在意。」白经国就点头,「可子吟若是看到你现在回去,也绝对不会高兴的。」
怒洋一听,满腔再深的愠怒,也都难以爆发出来,心里却是泛起了苦涩,因为子吟公私分明的态度,正是和大哥相似得让人嫉恨。
大哥为了大局放下子吟年不闻不问,子吟对此,却是只有理解和包容,怒洋却不是这样的人,他对子吟,是时刻要揣在怀里、关怀备致着的,只要是稍稍的分别,便足以肝肠寸断。
这样激烈澎湃的爱情,能容得下他的兄弟,已是极限了,他如何能忍受……还有别的人要争抢他的丈夫呢?
怒洋就垂下眼,隐忍着心里的不快,「敬完第一轮酒,我马上便回去。」
白经国看着怒洋那无法释怀的表情,就讽刺的扯了扯唇,弟固然能如此生气,因为他是子吟的妻子』,然而他自己,却是什么都不算,
因为子吟待他,甚至是不愿产生任何恋爱的感情。
他就觉着弟从没有了解过子吟,子吟瞧着温软,却是把身边每个人,都分得清清楚楚,他若不喜欢,不管睡多少次,把人办的多彻底,也都是揣不住的。
相反,弟占的妻子的地位,却是从来没有动摇过,即使是大哥和子吟相爱了,可大哥就只是大哥,唯有弟……才是子吟承认的、疼着的妻子。
白经国是真的觉得弟是最幸运的,然而他却始终不满足,非得占有全部的子吟。
怒洋与二哥若无其事的回到席位,大厅里依然是一片热闹欢腾的气氛,白镇军身边站了一位军装打扮的男子,瞧着有些年纪了,正是握彼此的问着好。
徐元培看白家两弟弟来了,就与他们做介绍,这位男子是他的参谋长,名叫万诚。徐元培就特别提出,这建组政府的提议,便是从万参谋提起的。
白经国就露出热络的表情,说,「原来是万参谋﹗闻名不如见面……」
「二少帅听过我的名字?」万诚就颇意外的问道。
「之前来南京办事,就从徐家的同侪里,听过万参谋的名字。」白经国便笑道,「只可惜当时万先生出差在外,我们无缘见面。」
「对啊﹗听说二少帅先前曾经来过南京……」万诚便也客套的笑了,「幸好,这会儿终于是能见面了。」
「万诚是我的头脑﹐我底下的人啊……就数他最聪明、最多主意了﹗」徐元培就与白家兄弟们打说,「新政府往后,你们也多协商、谈事,国家大事,就需要更多聪明人的投入,往后就都仰仗你们了﹗」
白家兄弟便都应好,万诚来打了招呼,就告辞回到了席位,可随之而来,又有隶属那秘书处、巡捕房、招商局等等部门的官员,一一走到主家席位,要与总统、白家兄弟攀谈,整个筵席,白家兄弟也都是脱不开身的。
待到敬酒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徐总统、白家兄弟,无疑便是这筵席的主角,就有络绎不绝的军官往主家席涌来,一一的祝酒道贺。
怒洋只看到了止不尽的酒杯往前送来,觥筹交错,洋酒、国酒混合着都下肚了,在这样的场合,压根儿寻不着空档离开。
白镇军被灌的最多,酒量再好,也是招架不住,白经国、怒洋便为大哥挡走,对这无尽无止灌到面前的酒,只敢轻啖浅尝,可待到筵席末,也都是渐渐的不胜酒力。
徐家的女眷照料她们的大老爷,白家的兄弟,却是只能由副官、军长帮忙,一并的把他们送回首都饭店去了。
却说子吟打了针,就一直在房间里睡着,待到这午夜的时分,才渐渐醒转,就听见门外走廊东歪西倒的脚步声,仿佛是有人回来了。
「子良……」子吟就爬起来,推掇了身边的弟弟,武子良抱着大哥,正是做着美好的梦呢,他就嗯』了一声,意犹未尽的不愿醒来。
子吟不欲吵醒子良,就小心的下了床,想要走到外头去看看,可是大哥、二哥、娘儿都回来了,谁知他才刚打开门,就见妻子通红着脸,目光凝重地站在自己的房门前。
「娘……娘儿?」子吟呆了呆,就喊了喊妻子,然而怒洋目光看似清明,实在却是凭着一股执念走来的。子吟一走近,就嗅到了他一身的酒气,他就抬起,抚了抚娘儿那红透的脸,「……大哥、二哥……你们是一起回来的吗?」
怒洋没有回应,却是脚步很稳的,一步一步踏进子吟的房里,他一走近床,就看到被窝里还有个高大的男人,正是那可恨的武子良,这脚步就停在了床前。
子吟怔了一怔,便走上前去,对妻子解释道,「……我在睡的时候,子良
突然就来了,他不肯离开,就留在这里……陪我睡。」说到最后,子吟却是压下了声音,也是有一些难以启齿的。
这单人床宽大,武子良那宽壮的个子,就忝不知耻的占了床的大部分,空落的小半边儿,显然才是子吟睡的地方。
怒洋就垂着长眼睫,冷眼睨着这不请自来的弟弟』。
「娘儿……」子吟看怒洋始终没有说话,可脸上却是泛着红,就说,「我让人送点热茶来,给你解解酒……」
子吟说着,就要到床头去打电话,可随即,腕却是被紧紧的攫住了,一阵的天旋地转,子他就被妻子重重的压在了床上,同时嗅到了浓烈的酒气。
怒洋那黑得发亮的眼瞳,紧紧地盯着子吟,却是直接探到他的裤裆里去,挤开两瓣饱满的臀肉,就深入到那紧窄的密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