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番外张远
姓名:张远
生日:6月15日
血型:a
星座:双子
身高:185cm
兴趣:所有运动,尤擅篮球、游泳,一人自驾游
喜欢的食物:甜食、烤牛肉
家庭成员:父与子
优点:无任何不良嗜好、贼能挣钱贼有钱
缺点:从来不把钱当钱
点评:在这个世界上,基本上属于将要濒临绝迹了的动物,是一超、超、超级别的,玉树临风钻石王老五一枚。
张远在他老爹眼里,就是一个特能胡搅蛮缠的倔强顽劣少年,还特有主意,特有鬼心眼儿,从小没少挨老头子的皮带。刚开始惹祸回了家,老头子还问问事件始末,后来发现要是听他解释,不但不应该打,还得应该奖。后来老头子索性也不问了,只要知道犯了事,不管事大事小是对是错,拉回来先暴揍一顿,然后再进行一通儿思想政治教育课。在自己对他进行严肃地深刻地批评教育过程中,只许他坐那儿闭着嘴老老实实地听着,绝对不许插话,因为张远要是开了口,一准儿能被他拐跑了题,还拐得老远老远的,一时半会儿都倒不回去,以至于最后自己竟忘了究竟是为什么给这个顽劣之子上思想课,最后,只得让他交一份儿不得少于五百字的深刻思想检查,然后揉着太阳穴挥挥手让他走人。张远写的那些检查,如今要是装订成册,封面上可以直接写上检查百科大全几个大字,每篇还都不少于二千字,那叫一个深刻!
人虽经常淘气惹祸,可学习倒是从来不用人操心,两年读完高中,不到十七岁,便以超过录取分数线两位数的骄人成绩被外交学院录取。
本来老头子是打算让张远入伍当几年兵锻炼锻炼的,好像军人家庭几乎都有让子女参军锻炼的传统美德,级别越高越是如此。可自己这个儿子,他是思前想后,掂量来掂量去,还是没敢往部队里送,这要送进去了,那还不得把部队搞得人仰马翻天天给他找事儿,而且人越大,这祸闯得也越艺术,越超水平,回头指导员没把他教育了,他再给指导员洗了脑。于是,老头子便把张远的大姐给送到部队里了,还是女孩子踏实,让人省心。
张远进了大学,没几天,就进了学校风云榜人物的前三名。而且那一米八五的大个儿,根本就看不出比别的同学小一两岁。这脚刚迈进校门儿,就被火眼金睛的众学姐们盯上了,这多少年学校里才能出这么一个极品呀,还让咱碰上了,真是老天开眼,不想法子搞到手那可是上对不起老天下对不住自己!
从小学开始收女生纸条儿,到初中高中时成为女生们围追堵截的对象,张远那是练就了一身逃命保身的好功夫,连小手儿都没让那些花痴的女生们摸着过。没想到进了大学,这些学姐们的功夫还真不是以前那些小儿科所能比的,那脸皮更不是一般的厚,明里暗里,硬的软的,能用什么招儿就用什么招儿。即便是这样,张远在这些高手儿面前也挺着过了将近三个来月,依然是守身如玉完璧一枚。
在刚进大学那年的圣诞节平安夜,刚好碰上是星期五,那这帮学生们还不打着过洋节的幌子撒开了欢儿的疯闹。没钱去歌厅酒吧折腾不要紧,咱可以在教室宿舍里折腾呀。结果一帮同学,不管是直接认识的还是间接认识的,同班的还是不同班的,全凑在一块儿瞎折腾,气氛搞得那叫一个热烈,估计圣诞老爷爷都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平安夜,居然能在他乡异国被发扬得这么光大。
对张远来说,更是让他想不到,这个平安夜,竟是一个改变了自己一生的惊魂之夜。
来张远宿舍里的几乎都是一水儿的女生,还都是校花儿级的,哪个班哪个年级的都有,张远几乎没几个认识的,而男生根本就别想挤进来。小小的宿舍被挤得满满的,连上铺的床上都坐满了人,墙上要是也能挂人,估计也得挂得满满的,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脂粉香水儿的味道,呛得张远直皱眉。
张远另外的三名室友看着满屋子的美女,把他们给乐的呀,那嘴角儿咧得都能在后脑勺儿系蝴蝶结了。本来张远是打算回家的,结果被这三名室友死说活说地硬留在了宿舍里,因为他们知道,要是张远走了,宿舍肯定立马变成一幅美女走·光图。
在这种欢乐时刻中唱主角的当然是酒,张远是很少喝酒的,因为他的酒量极浅,一瓶就高,高了就睡。那晚却被室友及n位女生轮番劝酒,被劝得急了,躲不开的张远也只好抱着酒瓶喝了起来,只是区区两瓶啤酒,当时就把张远撂趴下了,眼神从迷离到朦胧,最后直至黑屏死机。
等张远揉着胀痛的脑袋睁开眼时,就觉得不对劲儿,这床上怎么这么挤呀,虽说是单人床,平常一个人睡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挤的感觉呀。于是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这一清醒,就觉得身边多了一个人,这是哪位大侠喝多了跑我床上睡来了?惊得张远立刻从床上的被窝里坐了起来,这刚一坐起来,顿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嗯~?身上的衣服呢?谁给我脱的?缩着身子抬眼一看对面的床位——空空如也,对面床位的上铺——空空如也,再探头看看自己的上铺——依然是空空如也,这人都哪儿去了?床上这位又是哪位呢?
没想到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哦,不止是吓一跳,简直吓得是要晕死过去。
女、生!居然是女生!我怎么会跟女生睡在一张床上!而且我的上半身还光着,呃,下半身好像也……
张远低头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还有几处紫粉色斑点的上身,顿感情况不妙。乍着胆子胆战心惊哆哆嗦嗦地轻轻将被角儿掀开了一条小逢儿,往里一看,顿时又惊又气,一口血没忍住差点儿就喷了出去,又被他生生给咽下去了。
怎么,怎么全光着呢!
刘熙惠发觉张远醒了,从被子里露出一张姣好甜蜜的笑脸,冲着呆若木鸡惊恐万状不知所措的张远甜甜地说了句:“你醒了?睡得好吗?”
好……吗?还tm问我睡得好吗?我,我睡得能好吗?从石化中逐渐缓过神儿来,满脸铁青的张远快疯了,真有心一脚把人踹出去。
呜呜~白白守身如玉将近一十七载,就这么在自己毫不知情、毫无感觉、毫无印象,毫不情愿之下被你吃干抹净,连点儿骨头渣子都不剩,还还还,还居然问我好吗?我能好得了吗?我tm还未成年呢?
我说张远呐,现在是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如今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既成事实,大丈夫要敢做敢当啊!(泪眼汪汪的张远:我,我做什么了我?是我被做了好不好!)
“名字?”冷冷地甩出两个字。
“啊?”
“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张远不耐烦了。
敢情连名字都不知道就被人家,被人家……,呜呜~真的是好可怜好可怜好可怜啊啊啊啊啊啊……!
“哦,刘熙惠,大四英语系。”
呃,大四的,那也就是说……这个刘熙惠比张远得大个四五岁呢吧。
听到人家报出了名号,一脸寒冰的张远又硬梆梆地甩出了一句话:
“知道了,以后,你要是愿意,就做我女朋友吧。”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不愿意我跑你床上干嘛!
张远不再理会满脸惊喜的刘熙惠,起身,穿衣,回家,洗澡,再睡觉。无情地将刘熙惠一个人留在了宿舍里,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
学生时代的张远和张子昂不同的地方在于,张远没有张子昂那么冷傲,而是一张笑脸经常挂在嘴边、眼角。可自从发生了这件事后,几乎就很少再见到张大人那灿烂炫目的笑容,而且自此滴酒不沾了。
这要是搁着一般人,有美女投怀送抱自动地献身,偷着乐还来不及呢,可咱张大人是谁呀,不是不是一般人吗?军人家庭出身的他,那可是传统的要命,怀着远大的理想考进了外交学院,以后是想做一名出色的外交官。那时的张远,觉得外交官是一种特神圣特骄傲特牛的工作,儿女情长这些事,对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年来说当然不是没想过,不过他可不想从这些一天到晚把自己追得走投无路东躲西藏的女生里挑选。他要找的是自己看过一眼就想再看第二眼的,而对方是看过自己一眼就不再看第二眼的。
这个要求好像高了点儿,不是好像,是确实太高、太高。要是按他这要求,估计得打一辈子的光棍儿!先不说还没有出现他看了第一眼就想再看第二眼的人,而且到现在为止,看他的女生里,更没有出现看了他第一眼就不再看第二眼的超牛女生,而都是看了后就不再挪眼错珠儿的。
让张远出乎意外的是,刘熙惠从那天以后并没有天天过来缠着他,在学校里也很少见得到她,只是到了周末时,才出现在学校里,堵着他出去吃顿饭什么的。虽然两人是情侣关系,但张远从不碰刘熙惠一根手指头,更加不会和她像别的情侣那样,亲亲密密地一起外出逛个街游个玩照个像什么的玩儿浪漫,两人仅限于一周一顿饭,还几乎都在学校的食堂里吃。
后来张远才知到,人家刘熙惠不是不想缠着他,而是在外实习中,因为马上要毕业了,学校里基本上也没有什么课了,天天在忙着写论文、实习、找工作。那时候,还没发展到人手一手机,连bp机都算是奢侈物,因此,平时张远倒是乐得清净。
其实刘熙惠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张远是她男朋友,在百忙的工作实习中,更是得了空儿就回学校找张远,在周围满是嫉妒的目光中,刘熙惠看着坐在对面闷头吃饭的张远,心里美呀。
呵呵,幸亏我先下手为强,哈哈,没想到张远这么纯情,只和他睡一晚就到手了,那晚,那晚他真是好可爱……
转瞬春节将至,刘熙惠是苏州人,自然要回老家过年。本来刘熙惠是想让张远陪她一起回去的,那张远哪儿干呀,这以后还不定怎么着呢,我现在跟你回去算是怎么回事儿呀,死活不同意。结果刘熙惠忍了忍,想说什么究竟是没说出来,一人黯然上了火车,她知道,张远心里根本没有她。
等两人再见面时就是三月初了。见面后,刘熙惠对着张远,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了四个字。没想到那四个字就跟定身术的魔咒似的,当场就把张远就定在了那里,半天没动。
那四个字是:“我……怀孕了!”
依着刘熙惠的意思是找个医院直接做了就得了,因为马上就要毕业进入社会开始工作,现在实习的公司很看好她,毕业以后可以直接转正正式上班。我这么挺着肚子怎么参加毕业典礼,怎么去上班工作呀。
可张远这个死脑筋的倔孩子说什么也不同意,说他来想办法,这个孩子是他的,他要。并且给刘熙惠放了话:等我毕业后,咱俩就结婚!
于是,张远把在外独居的大院儿好友轰回家里去住,让刘熙惠离开学校的宿舍搬进去,又正好有同学的妈妈是妇产科的主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人家妈妈说的,反正是以后从检查到生产的事全搞定了,一切后续工作做得妥妥当当,除了瞒着自家老头子以外。
要说这种事还真是难为一个仅仅十七岁的大男孩了,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完全自己一人作主。
剩下的问题就是钱的问题了,张远利用自己的业余时间,或翘些不太重要的课,开始接一些翻译导游什么的工作。张远的强项就是外语,英语日语还有西班牙语都相当流利,而且古今中外博闻强记,因此欧美团日本团全能接。张远把那帮老外煽惑地一个个是晕头转向,听了张远的解说后,个个儿竖着大拇指感叹:
中国真是太神秘了,太了不起了,太伟大了!
那时候,导游的薪水很高,属于热门高薪职业,还有小费拿,特别是接日本团,那帮上至六七十岁的老太太下至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见了张远个个都乐得见牙不见眼的,走的时候小费给的惊人的高,结果没用多久,钱,也不是问题了。
刘熙惠见到张远这个负责任的态度,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儿,她知道,这个极品美男,算是钓着了!
张远几乎是半个月或一个月才见刘熙惠一次,没别的,就是送钱,让她吃好过好,对她的态度也稍微温和了许多。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眨眼就到了张子昂的出生之日。张远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竟有些不知所措,不敢相信这个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小家伙就是自己的孩子!短短十个月的时间,他怎么就长成这样儿了,人生真是太奇妙了!
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人儿,粉嘟嘟胖乎乎、小胳膊小腿儿的,张远想抱抱他,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比划了半天也不敢动,生怕一碰就碰坏了这个瓷娃娃。
等他终于冒着汗,僵硬地将儿子抱在怀中的那一刻,眼中顿时一片朦胧湿润,全身流淌着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觉得自己突然长大了,是个男人了。为了怀里的这个小人儿,这一段的苦没有白吃,值!为了他回家挨骂挨打,哪怕就是再打折十条武装带,也值!
于是,张远便琢磨着怎么回家跟老头子讲这件事。是继续瞒着呢,还是回家直接坦白从严,抗拒更是从严!
没想到这还没等他拿定主意呢,后面发生的事,又让他傻在了那里。
那天是刘熙惠出院的日子,来接她的除了张远以外,还有一个金白发高鼻梁的英国中年人,而且对刘熙惠的态度极为暧昧,极为殷勤,极为温柔。
在张远犀利的目光审视下,心里发虚一直沉默不语的刘熙惠像是下定决心般,毅然抬头对上了张远那双深邃冷冽的眸子,向张远说道:“我打算和他结婚,他是我曾经实习过的那个英国公司的老总,我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而且,所有出国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我决定放弃孩子的抚养权,也……放弃你,对不起。”
张远站在医院的门口,怀里抱着孩子,静静地听完刘熙惠的话后,没有任何反应,冷冷地看着即将上车的刘熙惠,只问了三个字:
“为什么?”
“因为……他有钱。”不带任何感情的回答。
为了……钱吗?哼哼!
当张远抱着孩子回到家里的时候,本以为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老头子气得还不得跟他断绝了父子关系?可是意外的,老爸看到抱着孩子回来的张远,虽然诧异,竟没有发火,只是默默地从张远怀里接过孩子,然后语气平静地对他说:“继续完成你的学业,走你想走的路。”
张远听了,眼泪涮的一下就出来了。以前不管老爸怎么打他,打成什么样儿,他都倔强地不流一滴眼泪,可现在,眼泪竟忍不住的就轻易流了出来,哗哗的。
这件事对张远来说,应该算是一个人生的重大转折点,因为他改变了目标。张远用了两年半时间完成了大学学业,然后出国留学,又用两年时间拿了两个学位回来,所有费用全部靠自己拿全额奖学金及打工所得,没用家里一分钱。
张远留学回来以后,就直接下海开公司,白手起家,越做越大,直至今日的成就。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近身的助理呀秘书啥的,全是清一色的男性同胞。他也烦那种工作性质的无聊应酬,当然若是有什么重要场合的宴会呀应酬什么的,他还是会出面的。如今的张远,是事业成功年轻英俊风流倜傥,要钱有钱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品有品,女人们见了更是个个儿不要命了似的往上扑,应付她们比工作还让他费心,因此,做人那是绝对的低调(创业过程在此就不赘述了)。
可不管他挣了多少钱,从来不买家置业。按他的理论就是,身体就一个,不管多有钱,也只占一屋一床,因此,只有一个家就够了,要那么多房子干嘛使,何况现在自己这个将军老爸家的屋子多得都住不过来,算上老姐全家都回来,一人一间全住齐了还有富余呢。
令张远羡慕不懂的是,老爸对自己这个儿子的态度,几乎都让他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老爸了。对自己一向严眉厉目的老爸,看子昂的眼神,那叫一个慈祥一个宠溺,对子昂的态度,那叫一个耐心一个放纵。
为什么子昂用弹弓子崩了人家的玻璃,你就心平气和地亲自领着子昂带着尺子去王副司令家给人量窗户去,而我小时候犯了同样的错误,你就让勤务员带着我去上门赔礼道歉量窗户,然后回家挨顿暴揍?
为什么子昂爬到树上下不来了,你就赶忙让小战士找梯子架树上,生怕子昂不留神掉下来摔着,还恨不能自己亲自上去把孙子给抱下来,而我小时候在树上下不来了,你就让我活活儿在树上趴到半夜才让勤务员儿把我弄下来,然后还得再挨一顿暴揍?
为什么子昂把家里的大小钟表都拆零散了,你就夸他勇于探索好动脑筋搞研究,而我小时候做过同样的事,你就说我是顽劣调皮搞破坏,外加一顿暴揍?
为什么子昂顶你几句,把你绕得一愣一愣的,你就说他是口齿伶俐才思敏捷,换成那时的我,就叫胡搅蛮缠顽劣成性,再挨顿暴揍?
为什么子昂%¥#¥%……&……#我就得挨顿暴揍?
为什么……挨顿暴揍?
为什么…………暴揍???
……
张子昂和张远确实是像,拿着张子昂的照片对着和张远小时候同一时期的照片看,觉得就是一个人。不但相貌像,小时候做的淘气事儿更可以说是张远的事件回放,只是所受待遇截然不同而已。
小子昂天天盼着周末,盼着张远放寒假放暑假,因为张远可以在家带着他疯,陪着他闹,玩儿得那叫一个过瘾。不像爷爷和保姆,追都追不上自己,而勤务员又让他捉弄得躲自己远远儿的,根本不来陪他玩儿。
和张远在一起时,唯一让小子昂不爽的就是,每次和张远出去,都有一些女生两眼冒着绿光嘴里流着口水围着张远转悠,一副不安好心要吃人的架势,结果,每次都光顾虎口脱险,耽误了他和张远大玩儿特玩儿的正经大事。因此,那时候的小子昂就觉得,女生都是很可怕的动物,不可靠近,更不能给她们笑脸,她们会得寸进尺的。
每次有大姐大妈什么的见着小子昂夸他可爱,然后伸着爪子过来想捏捏他粉嫩可爱的小脸蛋儿时,他就直接将脸变成千年寒冰,再从眼里射出一道寒光,把伸过来的爪子冻在半空中落不下来。随着年龄的成长,这功力练得是越发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从第一次小朋友笑话小子昂没有妈妈时,他就再也不叫张远爸爸了,改成直接叫名字了,因为不叫爸爸,当然也就没有妈妈可叫了,那时候他三岁,而且抓破了一个笑他的小朋友的脸,拧紫了一个说他没有妈妈的小朋友的嘴角,从此,再也没有小朋友敢说他敢笑他了。
对于子昂直呼他的大名,张远倒是不介意,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只要让我知道你是在叫我呢就行。张子昂只是在偶尔有求于张远,或做错了什么事哄张远不发火时,才会撒娇地叫一声老爸。
张远也乐得和张子昂疯玩儿,几乎把从前自己小时候玩儿的玩意儿又都畅畅快快地复习了一遍,即使小有闪失弄坏点儿东西闯个小祸啥的也有子昂挡着呢,咱不怕了!只是偶尔和子昂抢巧克力吃的时候,把子昂惹得哇哇大叫,老爸听见了,会过来给自己的后脑勺儿上一巴掌。
唉~,我是啥也不说了,反正不管是当儿子的还是当爹的,没有一个是有觉悟的,父没父样儿子没子样儿的,不像父子,倒真是像哥儿俩。
附:张远与刘熙惠见面谈话纪要
在酒店的咖啡厅里,无视刘熙惠眼中复杂含情的眼神,张远只淡淡地问了一句:“是你?”
“是,是我。没想到能再见到你,快十八年了吧。”
看着眼前依然年轻却变得更加魅力成熟的张远,刘熙惠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在这十八年里,她从来就没有一刻忘记张远那张富有朝气的英俊笑脸,从在学校见到张远的第一眼,这张脸就深深的刻在了脑子里,挥之不去抹之不掉。
“昨天……昨天晚上,我见到我们的孩子了,他像你一样出色。”刘熙惠幽幽地说道。昨晚在露天餐厅见到张子昂第一眼的刹那,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止不住的流。
这么多年,刘熙惠的心备受煎熬与折磨,那份深深的懊悔、自责与思念之情,无时无刻不在撕扯咬噬着她的心。她常常想,那个孩子长大成人后会是什么样子呢?长得什么样的眉?什么样的眼?什么样的鼻子又是什么样的嘴?是像张远多些还是……像她?
看到张子昂后,她定在了那里,她以为看到了张远,但她知道那不是张远,那是她的孩子,是她和张远的孩子,是她永远不敢直接面对不敢祈求他原谅的孩子。
“过得好吗?”语气中听不出丝丝的感情。
“嗯~,还好吧,其实我没有打算回来。因为我丈夫的公司将要破产,他来国内找三年前曾经打算收购他们公司的子远集团洽谈再次收购的事。他的身体近些年不太好,我不放心,所以就跟着一起回来了。”
显然,刘熙惠并没有想到,眼前的张远,竟会是他丈夫苦苦见不到的子远集团大总裁。而张远也没有想到,那个哭着喊着想尽办法非要和自己亲自见面洽谈收购项目的英国公司老板,会是刘熙惠的丈夫。
看着沉吟不语的张远,刘熙惠轻轻苦笑了一下,苦涩地说道:“不过,这次回来真好!”
张远抬头望着表情复杂的刘熙惠,诚恳的说道:“我要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好儿子!”
刘熙惠听了,动了动眉,咬着下唇,强压着即将决堤的泪水,深情地望着张远,心中涌出了千言万语,却没脸说出口来,只能在心中默念着曾经无数次自言自语过的话:
张远,其实我真的很爱你很爱你,这么多年,我一直想着你,想着我们的孩子,我做了一件这辈子最傻最不可原谅的事,我……对不起你……
张远,你知道吗?我已经受到惩罚了,结婚后,我一直不能再要一个孩子,我知道,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真的,真的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
流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刘熙惠觉得胸口憋得很,想说的话太多太多,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她很想问问张远这些年过得好不好?结婚了没有?他是否如愿做了一名外交官?甚至,甚至想要一张他和孩子的照片。动了动嘴,最后却还是没有能说出口,她知道,她没有这个资格。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沉默了一会儿,张远突然站了起来,语气果断地说道:“那就这样吧,我想你丈夫会很顺利的,不用担心。你自己也多保重吧,我还有客人在等着我,再见!”
“再……见!”
吐出这两个字,竟是如此艰难苦涩依依不舍,还会再见面吗?数年里,刘熙惠曾无数次地想过和张远再次见面的场景,可一旦真的见了面,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望着张远远去的挺拔背影,泪眼模糊的刘熙惠终于喃喃地说出了这几年一直在心中默念的三个字: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