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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 雪满山头(1 / 1)

张凡爷爷忌日那天,张凡回了趟山东。

程远航也赖着一块儿去了。

这些年,程远航接手了一部分他爸公司的项目,他爸逐渐发现,自己这儿子,真不是不学无术,他脑子其实很聪明,就是懒得学。一旦上手了,竟然做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程远航每天奔波于公司和家中。

不过无论怎么忙,他每晚必定回家。

和张凡分开了这么些年,又经历了那些极痛的回忆,程远航如今是愈发爱黏着张凡了。

张凡在厨房做个饭,他要在背后抱着张凡,头埋在张凡肩颈里,使劲儿吸。

张凡看个书,他要靠在张凡身边蹭两下。

张凡有的时候也会嫌他太黏了,于是皱起眉,半真半假地训斥道:“我干什么你都要凑过来,你的狼性呢?现在怎么像条小狗一样缠人了呢?”

程远航一点不生气。

他在张凡嘴唇上轻咬一下,哼笑:“你是我媳妇儿,我黏你,天经地义。”

他指着房间角落的插座:“你看,咱俩就像插头和插座,单独的时候什么也不是,凑在一块儿了,那才是能为爱发电呢。”

张凡嗤笑:“你这什么破比喻。”

“不像吗?”

程远航走到角落,蹲下来,拔出一根插头,挑了挑眉,用力地插了进去。

他痞笑道:“……多像啊。”

张凡脸色红了红,半晌,咬着牙把一个抱枕狠狠丢在了这狗的头上。

列车在清晨到达了山东。

张凡和程远航下车后,先在酒店补了会儿觉。

程远航吵着要做。

张凡一皱眉,他只能消停了些,嘟囔:“……那回家再说好了。”

当天傍晚,张凡带着程远航上了山。

他爷爷去的那年,家里没钱,于是葬在了村后的山上,一个简简单单的土丘,带一块泛了青苔的石碑,碑上刻着张凡他爷爷的名字,浸没在夕阳里。

张凡把花和祭品放在碑前。

他在爷爷坟前跪了下来,程远航忙跟着也跪下了。

张凡点了香烛,烧了黄纸,和他爷爷隔着一道阴阳,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程远航悄悄看他,瞧见他眼圈发红,心里疼得一抽一抽的。

他看不得张凡难过。

前几年还好些,到这几年,张凡情绪一低落,他比张凡还急还慌。

许云天调侃他这是:“骨子里的妻奴。”

程远航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

只要是张凡,那就一切都好。

张凡和爷爷说完了话,对程远航说:“我去拿把扫帚,给我爷爷扫扫坟。”

程远航点了点头。

等张凡走后,他没起身,还跪在张凡爷爷坟前。

他看着坟前摇曳的烛火,好半天,轻声说:“您也是我爷爷,要是您听得到的话,我这也有几句掏心窝的话想说。”

周遭风声呼呼,夕阳西沉。

程远航看着石碑上的字,平静道:“我不知道您认不认我这个孙婿。前几年,我做了不少错事。张凡是您最疼爱的孙子,但我仗着他脾气好,心肠软,虐待过他,欺负过他,伤过他的心,到最后,险些彻底失去他。”

“您在天之灵要是能看到的话,看到张凡被我这么欺侮,您估计都想打我一顿了吧。”

程远航吸了吸鼻子,又说:“不过好在最后,我跪着我也把他给求回来了。”

“我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但我很确定,这辈子,要我再放开张凡,除非我死。不对,就是我死,我也不能丢下他。我说不清,反正无论如何,我是他的丈夫,他是我的爱人,我想和他走到白头偕老的那一步。”

“爷爷,请你原谅我的过去,也请你相信我和他的未来。”

程远航在坟前重重磕了一下。

深秋的风拂过树林,树冠摇晃,沙沙响。

张凡拿了扫帚回来,看到程远航还跪着,奇怪道:“你还跪着,跟我爷爷说什么呢?”

程远航擦了把眼睛,笑道:“没什么。”

张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扫完墓,张凡又回到原来住的那村子里看了一趟。

村子已经被拆得差不多了,空落落几个茅顶房,孤独又寂寞地伫在那里。

张凡指着一条路,笑说:“记不记得,小时候,就在这条路上,我背你上山看过星星。”

程远航点点头。

小张凡背着小远航爬上了山,小脑袋凑在一起,看满天星河挪移。

程远航在张凡嘴角亲了一下,悄悄地说:“要是那时候我能知道,以后你就是我媳妇儿,该老公背你上去,看星星的时候,也不能只盯着星星看,多好的机会呀,我那时候怎么那么傻……”

张凡气笑着锤了他一下。

收拾好东西,两个人一步步往山下走。

天已经黑了,深秋,风刮得狠。

张凡感觉到脸上有几点凉意,抬头一看,天上碎碎地下起了小雪。

他看着雪发了会儿呆,回过神来,脖子上有股暖意。

扭头一看,程远航掏出了条围巾,两个人共戴一条,紧紧地绕在一起,分也分不开。

程远航嘿嘿笑:“暖吗?”

张凡低头笑了:“暖。”

程远航忽然蹲了下来,眼睛亮亮的:“小时候你背我上山,是哥哥背弟弟的情谊。长大了,我背你下山,是老公背媳妇儿的爱,来,上来上来。”

张凡一开始挺抗拒。

程远航非要这样,张凡只能红着脸抱着他的脖子,被他驮了起来。

程远航乐呵呵地背着他往山下走。

到山下时,雪已经越下越大了。

远山的林海有温柔的呼啸,仿佛冥冥之中,一声无奈又亲切的答应声。

雪碎一团团掉下来,积在两人肩上,掉进两人发间。

上一秒,是青葱少年。

下一秒,是白头偕老。

……

坐了车,从山东回到他们居住的城市。

程远航瞧张凡心情有些低落,也不敢逼他,好几个晚上都没敢提出要求。

他现在哪儿还敢提要求。

或许他曾经是残暴的狼,现在,那就是只伸爪子都不敢大力的家犬。

不过程远航认了。

家犬就家犬吧。

能让他看家护院,寸步不离地守着张凡,比什么都强。

张凡低沉了好几天,程远航在一旁看着着急,想尽了法子逗他开心。

回来的第三天晚上,张凡歪在沙发上看电视。

程远航从公司回来,松了衬衫的几颗扣子,领带都没摘,就忙着凑到张凡身边。

他先在张凡肩颈里亲了几口,闻着张凡身上独特又好闻的气息,就像吃到了肉骨头的小狗,满足又安心。

瞧着张凡没反应,程远航从公文包里掏出个小盒,递给张凡。

张凡挑了挑眉:“什么东西。”

程远航神神秘秘:“打开看看。”

张凡拆开了盒子一看,里头是几个陶瓷画彩的小人儿。

其中一个穿着围裙,一脸温柔,是他。他身后抱着他的,高高的,头发精短的人,毫无疑问是程远航。在他身边,还有一条傻乎乎的大狗。

张凡指着这条狗问:“哪儿来的狗?”

程远航笑嘻嘻地说:“你身后是现在的我,一个忠诚又好用的老公。”

“你身边的,是以前脑子不清醒,也不知道珍惜的我,只会对你汪汪叫。”

“我怕你孤独,所以做了两个自己,一左一右,永永远远地陪着你。”

张凡看着这滑稽的陶瓷人,终于忍不住弯了嘴角。

程远航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似的:“……你可终于笑了。”

张凡瞪他一眼:“我笑不笑关你什么事。”

程远航拔高声音:“当然关我的事了。你要是开心了,那是我这个做老公的称职。你要是不开心了,我比你还难受呢。”

张凡哼哼两声。

程远航咬了咬张凡的耳朵,又吹着热气说:“你要是不开心了,床上都要给我脸色看,也不跟我尽夫妻义务,我好痛苦的。”

张凡耳根子霎时红了。

程远航低沉沉地说:“……张凡,我憋了三个晚上了。”

张凡勾着唇角笑:“才三个晚上而已。”

“而已?”

程远航恶狠狠地戳了戳张凡的腰:“你不会不知道我需求多旺盛吧。”

张凡被他闹得没办法了,到最后,眼珠子一转,含着笑从茶几上拿起了一盘葡萄。

他指着葡萄,说:“这样,你要是能接到我的葡萄,我就答应你。”

程远航眼睛霎时亮了。

他憋得火都出来了,别说接葡萄,就是干别的他也乐意。

张凡掐了颗圆润饱满的紫葡萄,往空中一丢。

程远航嗷地叫了声,高高的个子往上一蹦,整个人撒欢似的跃上空中,手都没用,嘴巴准准地把葡萄含进了嘴里。

他满足地咬着这颗葡萄。

正想跟张凡炫耀呢,回头一看,张凡捂着肚子,笑得腰都弯了。

程远航这才反应过来。

他佯怒地逼近了张凡,鼻尖抵着张凡的鼻尖:“干什么!逗狗呢!”

张凡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好像,真的好像……”

程远航咯吱咯吱磨牙。

好半天,他一把将张凡扛了起来,二话不说,扛进了卧室,把人丢在床上。

程远航扯开领带,居高临下道:“你倒是开心了,那我什么时候能快乐一下啊?”

张凡弯着眼:“你可别发疯。”

“我就疯。”

程远航在张凡脖子上咬了一口,声音已经哑了,呼吸也重了。

他热乎乎地说:“张凡,可以吗?”

张凡无奈:“你瞧瞧你自己,你都要憋疯了,我还能说不吗?”

程远航嗷地兴奋了。

张凡一根手指堵住程远航的嘴:“不过只能快乐一下。”

程远航摇头:“一下不够。”

“那两下?”

“也不够。”

“……”

张凡抿了抿嘴:“那你想要多少?”

程远航哼笑两声,凑到张凡耳边。

滚烫的呼吸犹如情人的抚摸,一下一下撩动着心底里蠢蠢欲动的想法。

程远航小声说:“这些年,我没什么时间,都不怎么打篮球了,那些过剩的精力,就只能发泄在工作,和你身上了。张凡,你应该知道,我打篮球的时候是什么样吧。”

张凡当然清楚。

程远航是球场上的猛将。

打球的那股狠劲儿,简直声声震耳。

张凡眯着眼睛:“所以你是想……”

程远航的手不老实地扯住了张凡的衬衫。

他声音里含了十足的动情,沙哑地说:“所以今晚,我就让你明白明白,什么叫做,年轻力壮,龙精虎猛。”

话音落定。

程远航手一动,嗤一声,撕开了张凡的衬衫。

野狼长啸,猛兽出穴。

一室春色。author_say上一秒,是青葱少年。

下一秒,是白头偕老。

狗子虽然现在还在调教中,先给他点甜头,免得他年轻气壮火气旺,憋得肾疼,嘻嘻

大声告诉我

狗子够不够sao~

这章后头的东西,不用说大家也知道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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