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从侧面走过去的,不过,就在他即将要走到医生身畔发起攻击时,却不料,医生却突然间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向着他笑了。
“霍先生,你好”,医生微笑道。
霍海的眼睛瞬间眯紧,即将发动攻击,却看见医生缓缓地抬起手来,手里摁着一个金属控制器,“霍先生,我建议你不要乱动,否则,只要我松手,在这颗特殊的微型云爆弹的作用下,一秒之内,这周围百米之内,将无人能够幸存,不仅包括你,也包括你小妹。”
医生微笑着,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一颗纽扣,那纽扣上开始有红芒闪烁了起来。
“哥……”霍蓉此刻转过头来,面容惨淡,满脸泪痕,轻声叫道。
“小妹,你别怕,哥在这里,不会让你少一根头发”,霍海深吸口气,缓缓抬头望向了医生,“你知道我会来?”
“你觉得呢?”医生淡淡一笑。
此刻,对面有几个人向着这边走了过来,俱是黑衣墨镜,有的是波斯裔,有的是欧美裔,俱是高大雄壮,眼神刚猛,在霍海这种行家眼里,一看就知道是修行者。
他们径直走到了医生面前,其中领头的那个皱眉望向了霍海,又看了看医生,最后看了看霍蓉,“医生?”
他用英语说道。
“是我,人,你们带走吧,白送。告诉艾赛德先生,这是刑锐先生最终的礼物,纵然他已经死了”,医生微笑道,不过说到最后,已经是满眼悲怆。
“谢谢”,领头的那个人右手抚胸,一点头,随后挥了挥手,有人就走过来要带走霍蓉。
“哥……”霍蓉尖叫了起来。
“嘘,小美女,不要惊叫,不要扰乱你哥哥的情绪,否则,你们都会死得连渣儿都不剩下半点的”,医生将手指竖在唇间,微笑道。
“蓉蓉,跟他们走吧,不要反抗,哥哥会救你出来的”,霍海深吸口气道。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再轻举妄动,否则以医生这样的人,肯定会毫无顾忌,直接引爆炸弹,而他根本来不及救援小妹。
“你遇到麻烦了?用不用我们帮你解决掉他?”领头的那个留着胡子的黑衣男子转头望向了霍海,眼神冷酷,如同看着一具尸体。
“不必,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医生微微一笑道。
“好”,那个黑衣男子不再犹豫,带着人转身便走。
霍蓉还要呼叫救命,可是其中一个男子的手轻轻搭在她腰间一扣,她便已经叫不出来,软软地靠在那个男子身上,被带走了。
“霍先生,我们聊聊?”医生转头望向了霍海,微笑问道。
“乐意奉陪”,霍海眯了眯眼睛,转头看了一眼霍蓉远去的背影,缓缓地道。
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得不受制于人!
“我确实没有想到,你居然能杀了刑锐,看起来,你很厉害”,医生手拄着栏杆,望向周围密麻麻的接站人还有出港人,悠然说道。尽管拄着栏杆,他的手依旧紧摁在那个按纽上,只要霍海稍有异动,那接下来的结局就是一场大爆炸。
“谢谢夸奖”,霍海站在他身畔,同样扶着栏杆,淡淡地道。
“我和刑锐,是从小长大的兄弟。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其实我们都出身于议会下面的影子军团,我们是军团长刑傲一手带出来的生死兄弟。从十岁起,我们就在一起了,也经历过无数生死”,医生说道。
“你继续说,我在听”,霍海点了点头。
“刑锐,其实并不是军团长的亲弟弟,而是一所私人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他们都跟了校长的姓,姓刑。后来,军团长偶遇上一任军团长,将他们带到军团,一批来到的还有好多孩子,如今,经过一路血雨腥风、残酷的训练,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了。所以,刑锐死了,军团长会很痛苦,我也是一样的,我特别想杀了你”,医生道。
“你可以试试”,霍海淡淡地道。
“算了,我功夫不如刑锐,就算对你动手,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医生摇头道。
“那你也可以摁动手里的摁纽,用那个什么云爆弹炸死我”,霍海循循诱导。
“这个不着急,人世间还是很美好的,值得眷恋,所以,能享受活着的一刻是一刻吧”,医生转头望着霍海有趣地笑了。
“随你心意,我也不急”,霍海扶着栏杆,微微一笑。
“霍海,你实在是令我大吃一惊,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不,就算是军团长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没有你这般恐怖的修为和强大的心理,所以,你确实令我刮目相看,刑锐死在你手里,并不算冤枉,甚至是他的荣幸。因为,如果你不死,日后必定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星辰”,医生望着霍海,很是赞叹地道,居然吝溢美之词。
“我要不要说声谢谢?”霍海挑眉问道。
“那倒不必,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医生摆了摆手,“你知道,我们影子军团是做什么的吗?”医生望着对面的人群,再次问道。
“不清楚”,霍海皱眉道。
“简单地说,是为了维护这世界的安宁,我们是战士,是在前线流血厮杀的战士,是为了抵御多/维空间各类敌人进攻蓝星的战士,每个盟都有这样的军团,你懂了吧?”医生问道。
霍海沉默着,可是心下间却泛起了惊涛骇浪,他无法确定医生所说是真是假。可如果依照他已经拓展开的对宇宙的认知,医生说的,好像是真的!
“所以,我们是正义的,但你应该也清楚,有时候执行正义的途径和方法要屈从于现实,甚至正义不得不以貌似邪恶的方式出现,就比如,我们收集这些活死人进行做试验品,然后将他们送上战场,保卫这颗蓝星的安宁。你说,我们做错了吗?”医生转头望着霍海问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错与对,我也无权置噱,我只想说的是,我看到的,就是邪恶的”,霍海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道。
“霍海,你还年轻,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个世界上,眼睛才是最大的谎言与欺骗者。你不知道的未必是假的,你知道的未必是真实的。而很多时候,真实的邪恶和虚假的正义,谁又能分得清楚呢?”医生叹了口气道。
“不管你说什么,将我小妹卖到这里,终究是个事实,并且,你一直在持续这个事实,那请问,这也是你们那正义工作的必须吗?”霍海连连冷笑道。
他狠狠地抓着栏杆,以至于因为太过用力,指骨的关节都开始泛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