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夜家的轻松,此时欧锐内部,那些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孙芷桐坐在椅子上给容天时把脉,里面的房间就坐着让她恐惧无比的良爷。
她身后还站着好几个贺璟良的贴身保镖,肃穆冷血,让人胆寒。
孙芷桐几乎是内心颤抖又不耻地给容天时治疗着。
她不明白,要对付璟盛,为什么要从容天时入手?
还要让她来照顾容天时。
他配吗?!
可如若不照做,自己就得回到暗室。
孙芷桐暗自咬牙,给容天时诊断完之后,写了一张药方递给保镖。
“我可以走了吗?”孙芷桐问他们。
保镖低头看了一眼药方,没有说话,进去把单子递给贺璟良。
出来后看向她,“良爷让你进去。”
孙芷桐错愕,双手狠狠地捏了一下。
“不要……怕,怕他……”一直没有说话的容天时突然开口。
那一刻,孙芷桐心里最后的骄傲被人碾得稀碎。
她回头凶狠地看了一眼容天时,“跟你有关系吗?你闭嘴!”
她不需要容七的父亲来同情!
他算什么东西?!
容天时看着她,不再说话,视线却从未离开过她身上,直到看着她进去,房门被掩上,他才移开自己的视线。
看向孙芷桐的眼里始终带着一丝怜爱,看见她害怕贺璟良,他也会心揪。
大概是从她身上想到了容七。
他在想,小七当初遇见这个男人,是不是也这样害怕,这样无助?
可那时他却糊涂,听信王晴枕边风,坚决把她送走,不知道那些年小七吃了多少苦。
如果他当初对容七耐心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他的家是不是就不会散?
容天时看不真切的眼里尽是悔意。
保镖恰好从他身边经过,看见他的表情,没有波澜道:“容小姐跟她可不一样。容小姐与良爷第一次见面就把良爷按在地上揍,良爷嘴里都是血。”
至今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
容天时愕然、惊讶,“小七她……她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
保镖没说话,意思是你去问你女儿啊。
……
房间里
孙芷桐站在门边,里面只有贺璟良和一个保镖在。
“良爷。”
男人背对着他们坐在桌子后,头发微黄,像营养不良,又像特意染成。
孙芷桐分不清他的头发是天然的还是后期生成的,她也没这个心思。
“容天时还能活多久?”
贺璟良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在椅子扶手上,声音漂浮,有些漫不经心。
孙芷桐道:“用药物续命,也没有几个月活头了。良爷,您要救他?”
她不信这个男人会有这样好心。
贺璟良讥讽轻笑,没说话。
孙芷桐看着贺璟良被风吹起的头发,观察了一下他的心情,试探道,“良爷,如果要对付璟盛,容天时没有任何用处,我之前试过了,他一问三不知,容七对他更是冷血。救他白费心力。”
倏地,背对着她的男人转动椅子面向她,一道极其阴冷的视线直直地打在她身上,让她周身一僵,寒意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