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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古道猎狼(1 / 1)

姜山起身在衣服旁边急急找寻,几番搜索后一无所得,嘴唇颤抖道:“大哥,镇魂珠不见了。”冷汗从他额头滚落。张青峰缓缓从衣袖中取出神珠,递给姜山,说道:“昨晚在林中,我便察觉有人在暗中窥视,所以趁你酒醉不备,偷偷从你身上取走了镇魂珠。此珠你还是交给林道长保管好了,你江湖经验不足,遇到高手抢夺,恐怕难以保住神珠。”

姜山擦去冷汗,双手接过神珠,颤声道:“还是大哥思虑周全,都按大哥吩咐的办。”

张青峰走到木楼边,望着远处云雾蒸腾的密林道:“从山谷回来,我就觉得有人跟着我们,但却始终没有发现是谁。二弟身边还有高手护卫,此人竟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你点穴,还从容找寻镇魂珠,想来此人必定是顶尖高手。二弟看密林那边,我直觉之下,断定必有人潜藏,恐怕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些人的监视之下。”

姜山道:“大哥昨晚推测是何人所为?此人为何不向我下毒手?”张青峰沉思道:“我们一行中能神不知鬼不觉盗取镇魂珠不超过三人,因为大家在一起有好几天,彼此比较了解。我以为盗珠之人最有可能是太白山人,因此人智计过人,老谋深算,武功又深不可测,但也不敢肯定,毕竟黑竹沟神秘难测。所幸来人志在偷取镇魂珠,还不想和你们巫教结仇,没有对你下手。”

姜山闻言神情落寞,心间虽暗自庆幸,但心中也不断反省自责,暗想道:“日后行事必须小心谨慎,再也不能随意醉酒,不然收复光大巫教的宏愿还未达成,恐怕就半路死于敌手。”

张青峰目光盯着远处密林良久,确认退到木楼后面可以躲避对面视线后,便默默退到木楼后面边缘,一个轻盈的空翻落在木楼一层地面。他猿猴般向前扑出,跃过十余座木楼后,又直飞过村寨中间的石板路,落在一株高耸入云的杉树。

张青峰目如鹰隼,在密林中仔细搜寻,终于寻得几根石灰色的树丫间潜伏着两道身影。两人一动不动,草灰色的身影好似两只灰猴趴伏在古树间。张青峰脚尖轻轻一点,悄无声息地凌空飞起,落在两人侧旁一株古树树干上。

他落下时衣袖不小心在枝丫上一刮,令几片树叶哗哗一阵响,急忙十指紧扣树皮,屏住呼吸,贴树藏在一根巨大树干后。暗藏之两人立时警觉,双耳猛然竖立,低身谛听四周声响。

过得一会儿,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道:“什么声音?”过得半晌,听无动静,暗藏之两人才缓缓松了口气。

不久,树林间传来一阵鸟雀翅膀扑腾的声音,一只鸽子从天而降落在一个灰衣人手中。张青峰从树干后慢慢露出眼睛,见得两人是狼卫中的两人。

灰衣人解下鸽子身上一个纸条看过,说道:“主人飞鸽传书,说他有急事先赶回太白山去了,叫你我两人赶往神火渊再看看镇魂珠的踪迹,然后赶回太白山候命。”另一位灰衣人道:“你我昨晚一夜监视也没有什么收获,那就再去看看,没有发现就立刻赶回太白山。”

张青峰暗想道:“听这两位狼卫言辞,镇魂珠并没有被天狼帮攫取,那么偷珠之人会是谁呢?”他正要离开,却听那沙哑的声音道:“主人如此急着赶回,莫非是金国的特使来到了?上次老大醉后说金人想联合我们做件惊天大事,还说什么天下很快就要易主,我们天狼帮也要分得江山……”

另一位灰衣人颤声道:“六哥,如此大事,回到山上千万不要说,否则……”一边四顾张望。两人不再多言,腾身远驰而去。张青峰听得两人言语,心下震惊,当下不再多想,奔回木楼住所,找寻到素云道长,说道:“师叔,适才我在密林中追踪到天狼帮两人,发现这两人身间藏着诸多秘密,我想继续跟踪他们。师叔回到青城山,请告之太师父,就说我随后就回山。”张青峰心知若告之素云道长实情,道长绝不会允许他单独行动,便含糊其词。

素云道长道:“青峰,你不要贸然行动,天狼帮非同寻常,我们要从……”话未说完,张青峰已跃向密林深处。他自觉事关父母之仇和江山社稷之危,一刻也不能停留。

神火渊在山中只有一条进口,张青峰便在谷口找了一块藤蔓密集之所隐身。过得一个时辰,两名狼卫方才出来,站在谷口打量四面山野。一名狼卫道:“六哥,谷中找不到镇魂珠踪迹,你我是否要再寻找一日?”另一名狼卫摇头轻声道:“七弟,不必了。此处神秘莫测,又常有天地异象发生,你我没有帮主护佑,恐怕会陷落此地,何况直觉告诉我我们被跟踪了,须得小心离开。”

七狼吃惊道:“那如何是好?”入谷几天,他见识了太多异于平常之事,此时已如惊弓之鸟。两人翻身上了山谷斜坡,凝聚耳目四下查看,但却未发现一丝异常。张青峰在他们不远之处,不露丝毫气息,也未能被察觉。

六狼低声道:“七弟,我们还是小心离开为妙。”说罢腾身而起。张青峰心想道:“这狼卫警觉犹胜野狼,要小心追踪才是。”便小心追踪在两狼卫之后。

两位狼卫行路之时,有时会在草丛潜藏,有时会跃上参天古树或爬上高山居高四望,有时会躲于乱石之间窥视,如此反复数次以勘验是否有人追踪。好在张青峰目力惊人,身法又高妙,故将两人行动识破,始终若即若离地跟在两狼后。

两名狼卫来到古井村村口,偷偷逛到一户彝民马厩中偷了两匹马,抽打马身狂奔而出。彝民惊觉,高呼起来,顿时引得数人追出。两名狼卫狠辣彪悍,动起手来,连伤几人,吓得山民们皆不敢上前,只在后面狂呼乱骂。

张青峰上前安慰山民一番,付钱买了一匹劲健山马,随后追出。

两名狼卫出得黑竹沟,便沿着前往邛部县的古蜀道前行。一路尽是高山峻岭,崎岖山道,惯走山道的山马行走起来也是苦不堪言。一日后,三人方才到了嘉定府管辖的金河口地区,此时山路方才宽敞平坦了些。

又过得近一日,张青峰随着两人到了成都府眉州地界。一入眉州,眼前展露出一派繁华昌盛气象,与建昌府荒凉贫瘠景象大不相同。

唐代至五代至宋代的六百多年间,巴蜀基本上局势稳定,经济繁荣。宋时战乱虽多,但宋朝与契丹、西夏、金之战没有波及眉州,故宋时的眉州人文鼎盛,经济富庶。

两狼卫选了去眉州府的官道前行,到达眉州府时找了一家大客栈住下,叫上大鱼大肉饱餐了一顿,然后又去买了套新衣换上,便醉酒早早睡下。

张青峰随着两人住下同一家客栈。他在山道颠簸几日,只觉身心疲惫,便叫上好菜吃了一顿,暗想道:“随后要行之路是官府大道,来往人杂,不比以前的小道,自己可以堂而皇之地跟在两狼卫前后了。但我从邛部县过来时与两狼卫照过面,不好再跟在他们后面,还是小心装扮一番为好。”他怕两狼卫疑心,又特地去换了一匹马,买了一套村夫的服饰换上。

客栈分上下两层,张青峰选择了两狼卫斜对面的第三间房住下。半夜时分,他正闭目将气息在体内做大周天流转,忽听得青瓦铺就的屋脊上咯的一声轻响,接着是几声轻盈的脚步声,张眼暗想道:“如此静夜,莫不是有人来偷盗财物?我可不能让这些鸡鸣狗盗之徒得逞。“轻轻打开窗户,双脚在梁上一挂一翻,将眼露出屋檐看来人。

昏暗月色之下,张青峰见一位瘦小的夜行者正轻点屋脊前行。张青峰大怒,悄悄从屋檐取下一片瓦,就要向来人掷去,同时警告屋中人。

那人飞落到两狼卫所居房屋时停下,轻轻揭开瓦片。张青峰心中讶异,暗道:“此人为何要偷袭狼卫?”当下停住了手中瓦片。夜行者方才揭开瓦片,只见一道金光一闪,从屋顶揭开的地方迎面向他打来。夜行者迅疾一闪头,金光未能射中咽喉,从他颈项擦过。

夜行者见事情败露,双手一撑,便向客栈对面的房屋扑落,接着在落下的屋脊处一纵,向院子中落下。

六狼与七狼翻上屋脊,只见到黑影落下院子时飘动的衣袂。七狼低声问道:“六哥,追不追?”六狼摇摇头,阴沉着脸色道:“对手虚实未知,还是不追为妙,不过明日我们在路上要特别小心行事了,看来我们是被盯上了。”

张青峰返回房间静心而卧,一觉睡到五更,听得斜对面两狼卫打开房间门下了楼,便翻身而起,收拾好包袱也下楼跟了出去。此时天色未明,两狼卫在街边包子铺买了两笼肉包,便跃上马背而去。张青峰牵出马来,知道此时上前追赶恐被怀疑,就在街边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吃了两根黄灿灿的油条,方才跃马追出。

他一路急赶二百余里,不觉间连过成都府、汉州,赶至绵州地段,但一路都没再见到两狼卫身影。张青峰见前方一路空旷,跳下马来,问官道边一位耕田老者道:“老丈,有礼了。不知前方还有多远路程方有街镇可以吃饭喂马?”老者停下锄头,抬头道:“看你的马都出了一身汗,恐怕是累坏了。前面再行十来里有座小镇,那里可以喂马休憩。”

张清峰问道:“老丈可曾见过两匹快马经过,马上人带有佩刀。”老者道:“不久前确有两匹快马经过,可我在耕种庄稼,未曾留意细处。”

张青峰向老者抱手行礼称谢后,上马又行。此时他料得两位狼卫必定会在前方小镇休憩,毕竟他这一路急赶,自己的坐骑已感劳累,两位狼卫想来也该歇息歇息了。

赶出十来里,果然遥遥看见一座小镇。小镇与官道交汇处有家饭铺,门外一根木桩上拴着四匹健马。张青峰走到拴马桩前翻身下马,辨认出其中两匹正是狼卫坐骑。

他进得饭店,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饭菜,见邻桌六狼与七狼两人都将外袍脱下,敞开衣襟正在喝酒。

此时已是午时末,当天又不是小镇赶集的日子,故人流稀少。不大的店中算上张青峰只有四桌客人用餐,除了张青峰和狼卫两桌,一桌是两位喝得满脸通红的村夫,一桌是两位青衣汉子。两位青衣汉子皆矮壮,包着头帕。张青峰发现其中一位汉子身形似乎是昨晚偷袭狼卫之人,细看之下,心中疑惑道:“这人一脸络腮胡,看来就是昨晚偷袭狼卫之人,他怎么也在追击狼卫?”

六狼忽地重重将酒杯在木桌上一砸,冷笑道:“跟了我们两百里,敢出来说说话吗?”他这一砸虽用力,但酒杯没有破,酒也没有溅出一滴,显得手上功夫不俗。

张青峰心中一紧,装作没有听见,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两位青衣汉子听得六狼喝问,停下手中夹菜的竹筷,转过头来向两名狼卫怒目而视。

七郎冷笑道:“兄弟,敢不敢将脖子上小药膏撕开,让我等看看伤势?我想那伤口是金钱镖留下的吧!”络腮胡汉子面色大变,凶狠道:“老子被野猫野狗抓伤了脖子就贴块药膏,干你鸟事。”他眼里闪着寒光,咬着牙齿,拳头在木桌一砸,面前的杯盘哗地跳起来。

同桌青衣汉子嘴一歪,嗤笑道:“你们已经中了我教蛤蟆盅之毒,还敢嘴硬。”

六狼不怒反笑,道:“说什么蛤蟆盅,你可知大爷我也是使毒行家。现在你不觉得脖子上伤口处有麻涨的感觉吗?其实老子早就知晓你是昨晚偷袭我们的人。”络腮胡汉子面露不信之色,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六狼平静说道:“我昨晚看准你从屋脊跃下的落脚之处后,五更天便在你们所居客栈门口蹲守。天未亮,我见你们就骑马出发了,半途还有几次装作过客在我们前后查看。这些我都知道,所以进到店中,我暗中将你们下毒的杯子换去,然后在你们上的菜中下了点毒。”

两位青衣汉子脸色立时变了,身形晃动,急急抢门而出。两人脚步刚迈出门槛几步,便扑通栽倒在地。络腮胡汉子艰难地抬头向两名狼卫怒视,只见他面上一片乌青,口鼻中留下血来。六狼恶狠狠道:“你们中的是五步蛇之毒,不动还好,走出五步则必定七窍流血。只要你们说出主事之人,我就可以留你们一命。”

两位青衣汉子冷哼几声,喉头滚动吞咽了二下。六狼抢步上前,出手卡向两人咽喉,但已迟了一步,只见两位青衣汉子眼一翻,已然死去。

张青峰惊讶想道:“此二人藏毒于嘴中,见事发就咬破毒药而亡,宁愿一死也不愿解毒求生,也算得一条好汉。七郎面色一沉,说道:“他们背后到底是何人指使?”六狼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摇头道:“来者不善,想来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幕后指使之人。我们即刻启程,尽快赶到剑门关,还是早点与兄弟们会合为好。”

张青峰默然想道:“看来这六狼知道仇家厉害,想要躲避开。听他话语,似乎一过剑门关就进入天狼帮势力范围了。”

六狼眼珠一转,落在张青峰身上,上前站在他身前,斜着眼道:“小子,你好像也是一路从眉州过来的?”张青峰转过头,口舌不清道:“是呀,两位大哥也是从那边过来呀!我不过是去昭化古城走我亲戚。”他装作极度恐惧的样子看了看地下的两人,手中的筷子颤抖起来。

小店的掌柜和伙计见死了人,早已吓得藏到店后面去了。七狼闪步到张青峰身侧,从指尖弹出一些粉末在他茶杯之中。六狼狡黠笑道:“你想不想和我们一起上路?听说去剑门关一路路险强人多,大家可以结伴而行壮个胆。”

张青峰站起身来,道:“两位大哥武艺高强可以保护我,那我就和两位大哥一起上路。”六狼举起茶杯道:“小兄弟,我敬你一杯茶。”张青峰佯作不知,举起面前的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七狼笑着道:“看来这人就是一个乡下少年。”话音刚落,张青峰头一歪,扑倒在桌面一动不动。

两狼快步出了门,翻身上马向前方疾驰而去。两人奔出不远,官道上奔来四匹快马,向两人追赶而去。领先之人身披一件黄金色大氅,奔驰之际,大氅翻飞卷动,引人注目。

六狼听得身后传来急骤的马蹄声,警觉回望道:“七弟,打起十分精神,这一路恐怕少不得恶战一场。”说罢扬起马鞭在马身猛一抽,抽打得坐下健马一声长嘶,狂奔而出。

后面四人扬鞭急行,想追赶上两名狼卫,但两名狼卫不但骑术精良,而且坐骑矫健,故后面四人始终隔着一段距离而追赶不上。两狼卫纵马骑行,不觉之间已奔出五六十里路,来到一处荒山前。

六狼抬头四顾,见山下石壁上雕刻着“猛虎岭”三个粗壮大字。笑道:“猛虎岭到了,听说此山中常有猛虎出没,上次没有遇上,不知这次会不会碰上?”猛虎岭陡峭险峻,马走得极为艰难,两人好不容易才翻下山。

两人从山脚行出半里不到,见远处呈现出一派郁郁葱葱的上佳风景来:道路两边是绿茵茵的山草,前方路边有一块高约十丈的青幽幽石崖,石崖上长满繁茂藤蔓花草,而石崖脚下是一条曲折小溪,溪流之声不绝于耳。

有山中村民看此处风景秀丽,又常有过客停留休憩,便在此处搭建木石,开了一家茶铺。

青色崖壁下是一座用木架搭起的茶棚,因年岁久远,茶棚木架显露出斑斓色调。山风吹过,茶棚木架便吱吱嘎嘎作响,像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在连连咳嗽。

店主除了卖些酒菜、野味和山茶,还叫匠人在青石崖上雕刻了两句诗文,将此处装点出几分文雅气韵。

两狼卫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走过,只听见马蹄在青石板上嗒嗒作响的声音。一位肩膀上搭着抹布的伙计快跑过来,站在马前满脸堆笑道:“两位客官,一路劳苦,下来喝杯香茶再走。”

七狼将缰绳一提,喝道:“不要挡道,我们还要赶路。”伙计一伸手,牢牢抓住了马的辔头,那马顿时动弹不得,惊吓得低头猛踢乱踏。

六狼冷笑一声道:“好功夫!”手中马鞭毒蛇般抽向伙计抓住辔头的手。啪的一声响,马鞭狠狠地抽打在伙计手臂,抽裂了他的衣衫,留下一条拇指粗血痕,但伙计纹丝不动。

六狼笑道:“七弟,你看店家何其热情,苦拉着不让走,看来我们不喝茶都不行。”七狼杀气陡现,恶狠狠盯着伙计道:“如此热情,不知道茶水免不免费?”伙计冷笑道:“茶水免费,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喝?”

几人争论间,听得马蹄声响,背后一位披着金黄色大氅的大汉纵马赶了上来,三位大汉紧跟其后。披大氅的大汉笑道:“店家不请客,我请客,两位何妨进店一叙。”六狼转身,见来人面上闪着奇异的金色,长着一只鹰钩鼻,笑道:“今日过猛虎岭,未曾打得老虎,总觉得不畅快,那今日打只阿猫阿狗也好。”七狼闻言,仰天狂笑起来。

七狼笑声未停,转眼看马间猛地拔刀大喝道:“休得伤我坐骑。”只见寒光一闪,六狼的刀已斩断伙计一只手手腕。

伙计鲜血流了一地,虽汗珠滚落,却哼也没有哼一声。几乎与此同时,七狼坐下俊马马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惊天长鸣,随即轰然倒在地上,口中不断流出泡沫,抽搐而亡。

七狼高高跃起,落在马头旁,敛聚眼神望去,只见一枚黑色的细针插在坐骑的腮边,原来那伙计装作拉马,将毒针巧妙插入马头。六狼也立即看出异样,翻身落在七狼身边。

此时,两人已知身处险境,一个小伙计已然如此狠辣冷酷,那披着金黄色大氅的大汉手段自然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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