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茂辉说:“周姑娘,我们想跟你要点水。”
这两兄弟去年路过这里的时候,水是没有收钱的,但是后来林记商行就开始收钱了,而这两兄弟还不知道。
“现在是十文钱一桶水。”周宛芸告诉他。
熊茂辉听完后,有些惊讶地说:“上次不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熊茂林打断了。
熊茂林说:“我先问一问他们。”然后就回去跟其他人商量了。过了一会儿,熊茂林走回来,对周宛芸说:“周姑娘,我们想买几桶水。”
“好。”周宛芸估摸着,这些人可能还要歇一会儿,于是就回到屋里,拿了一些凳子出来,“坐着歇一会儿吧,要多少桶水,你们自己去提。”
其他人拿着装水的容器走过来。
“你们自己去井里打水吧,要多少水就自己提。”周宛芸跟这些人重复了一遍。
此时她才看清楚了这些人的外表和穿着打扮,确实和林记商行不一样。林记商行的随行人员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壮年,而且身材十分健硕,能给人一定的威慑力,穿着打扮也都是麻布衣服。
这些人却不一样,不仅年龄各异,年长年少的都有,而且有些人很强壮,有些人却很瘦弱。不仅如此,这些人的穿着也各不相同,有些穿麻布衣服,有些却穿着更为昂贵的衣服。
很明显,熊茂辉没有说谎,这确实是一只临时组建的队伍,只是一些小商人结伴而行。
“你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呀?”周宛芸有些好奇地询问。
熊茂林说:“这一次我们要稍微去远一点的地方,可能要到九月或者十月才会回去,周姑娘有什么需要我们带回来的东西吗?”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周宛芸连忙回答,“上次你们经过这里后,又有一个商队路过这里,据他们说,他们走一趟要两年。”
熊茂林对此并不惊讶,周围的其他人也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色,看来是早就知道。
果然,一个微胖的男人说:“他们那是大商人吧,人多,车多,就可以去更远的地方。”
“确实,我听说他们去的地方特别远,那里的人和我们长得完全不一样,白得跟鬼一样,而且还有红头发和蓝眼睛,特别可怕。”商人甲说。
商人乙却反驳说:“怎么会有红头发蓝眼睛的人,这不可能。”
周宛芸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有点不敢相信,就在心里询问系统:“系统,真的有这种人吗?”
“有的。”系统回答。
周宛芸还是很相信系统的,也相信确实有这种人,却始终无法想象:这种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她的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可怕的模样。
系统又说:“这种人并不可怕,我可以给你看看他们的模样。”话音落下,周宛芸就接收到了很多不一样的图片。
图片里的人和他们中原人完全一样,和西域人也不一样。虽然西域人和中原人也不一样,但差别非常小,可图片里的这种人和中原人差别非常大。
但是,和系统说的一样,这种人确实不可怕。
她回过神来,发现这些人已经结束了刚才的话题,聊起了女人。
商人甲说:“那个姓王的寡妇,你们去过没?我去过一次,技术真的太好了,等这次回去后,我一定要再去一次。”
听到这句话,周宛芸有些无语了。这些男人聚在一起,总是很容易聊到这种话题。她可不想继续听下去,还是去耕地算了。
她站起来,准备去开垦荒地,但是接下来的这句话改变了她的想法。
商人乙:“说起女人,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件事你们听说了没?”
“什么事?”商人甲问道。
“是不是圣上宠幸一个戏子那件事?”商人丙说道。
听到这句话,周宛芸就有些好奇了:皇帝不是从来不听唱戏吗?竟然会宠幸一个戏子。她很好奇,决定继续听下去。
“对对对,你们听说了没?”商人乙问。
商人甲有些不解:“不就是宠信一个戏子吗,这有什么可稀奇的?圣上想宠信谁就宠幸谁呗。”
商人丙神秘兮兮地说:“如果只是一个戏子,当然不稀奇,重点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别卖关子,赶紧说。”商人丁催促道。
商人丙扫了中人一眼,见所有人都等着听接下来的话,才略显得意地说:“据说,这个戏子,和前任礼部尚书的长子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周宛芸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不过,她说出口之后就后悔了,太冲动了。
幸好,这些人并没有觉得奇怪,依旧兴致勃勃地讨论这件事情。
商人甲也说:“对啊,两个不相干的人,怎么可能长得一模一样?”
见有人质疑自己,商人丙有些不开心了:“这可不是我瞎编的,很多人都知道,现在京城都传遍了,连菜市场买菜的大爷都知道。”
“我还是觉得,两个不相干的人,不可能长得一模一样,”商人甲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要么这个戏子是前任礼部尚书的私生子,要么这个人就是前任礼部尚书的长子。”
周宛芸没想到,会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心里有无数个问题,但还是克制住了,没有开口询问,只是默默地倾听。
商人乙说:“不可能是同一个人,那个人已经死了,据说皇帝还为此罢朝三日呢。”
“而且,那个戏子在京城已经两年多了,特别红,喜欢听他戏的人很多,尚书的长子也去听过好几次,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商人丙说。
“如果真的不是同一个人,那也太神奇了吧?”商人甲感叹道。
商人丙说:“据说,圣上特别宠幸这个戏子,还封这个戏子做了一个什么官,天天带在身边。”
商人乙说:“而且,谁要是敢说一句戏子的坏话,轻则罚俸,重则鞭笞;这个戏子带着下人踩了好几亩地的麦子,圣上却连一句重话都没说。”
“这不是祸害吗?”商人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