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要逆天而行!会不得善终的!”
邓缙无所谓地坐在小桌旁,“我们会如何对道长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道长你还想不想要活着出去,继续当你的半吊子仙人了?”
“哼!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邓缙眯起眼睛,“是吗?呵呵,道长还真是有骨气。想必......你是没有听说过,这么多年来,在本将军的手下还真是从未出现过什么的硬骨头。”
一旁的郭秫上前。“将军,不如就由属下来跟道长讲讲?”
邓缙点头。
“翁道长可曾听说过虎骑军?”
“虎骑军?”他自然听过,虎骑军以行事狠戾,下手狠绝闻名四国。
“我们虎骑军啊,可是耗时数年,特意收集了一百零六种招待人的手段,保管你想要的不想要的样样俱全。”
郭秫走近两步,直勾勾地看着翁半仙,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
“我们有火刑、鞭刑、水刑、烙刑、剔骨、折骨头、悬梁、跪利刃、插钢针、铁钎、竹扦......啧啧啧,道长可知,哪怕是再硬的骨头都挨不过两天。”
翁半仙脸色苍白,腿一软,跌倒在了地上。他捂紧耳朵,大喊:“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呵呵,不瞒道长,郭某啊,最喜欢的就是那水刑了。您以为水刑就是灌水那么简单吗?不是哦。水刑的方法可是有三十多种。例如,隔开头皮往里面灌辣椒水、灌煤油,活着撑开口鼻灌马尿、灌粪便,还有......”
“疯子!都是疯子!”翁半仙颤抖着怒吼。
“怎么,道长想通了吗?”
“哼!我巫觋宗的人,生入宗门,死亦忠门!啊——”
刚一吼完,就见翁半仙痛苦地哀嚎着倒了在地上。
“啊!啊!啊!”
他的皮肤像是被快速充气一般,肿胀爆起。甚至透过越来越薄的皮肤表面,可以清楚的看到有无数只小虫正在疯狂地蠕动着,密密麻麻的,极其瘆人。
邓缙等人似早已知晓什么般,齐齐后退数步。
“啊!”
翁半仙的皮肤开始渗血,然后涨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突然,“嗙!”
他整个人就如撑爆了的皮球噗的爆开了!
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成千上万只指甲大小的小虫随着他的皮开肉绽,从他的体内飞出。又在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化作了一滴滴浓黑的腥臭的血水,滴落在四周与残留的毛发和衣服融合在一起。
“将军,死了。”
“嗯。”邓缙嫌恶地摆手,“清干净吧。”
“是。”
“可需要属下再派人去寻些来?”
邓缙摇头,“暂时不用了,如此已经够了。”
郭秫不解,“还请大人明示。”
“如今我们可以确定,巫觋宗人确实可能会因为透漏宗内信息而遭到蛊虫反噬,瞬间暴毙。所以......不论那圣女是真是假,我们都需先好生供着,让她为我所用,潜心占卜算卦、逆天改命,切不可使其有自爆的机会。”
“可是将军,我们要如何判断她所说的是真是假呢?”
“那就要看,我们手中的东西的份量够不够了。”
郭秫拱手,“将军英明。”
“你先去将此事禀告给主子,本将军需即刻进宫一趟。”
“是。”
“还有,今日恰好是开城门选人之日,关于甘泉谷碰到的那位所提到的命世之才,记得再去寻寻看。“
郭秫点头,”遵命。“
东启皇宫,养心殿。
东启皇帝王稽笔直地坐在一架巨大的紫檀嵌黄杨木雕云龙的屏风前,手里持着一把上好的象牙白玉骨折扇。玉骨折扇时不时在掌心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爱卿的意思是......”
邓缙上前一步,头上镶红色琉璃朝冠上的双眼花翎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摆了摆。“陛下,臣以为这圣女一事应当错不了了。”
“哦?”
“只是,若想她当真能为我们所用,恐怕还需想想办法。”
“若真如爱卿所言,那她那儿子还不能死,只是......朕素来就不喜太过聪慧的人。”
“陛下放心,他再聪明不也还是个不及双十的小郎君吗?”
王稽细长幽深的双目眯起。
墙角鎏金浮雕花卉嵌琉璃香炉中,香烟袅袅......
此时,已然接近傍晚,炎炎烈日穿过稀薄的云层斜斜的照下,道旁的小草受不住白日里太阳的炙烤已经垂下了头,连枝头鸟儿也都没了踪影,只留下知了破碎的高鸣声。
距离浔阳城三百里的郊外,顾府的车马正在返回城的途中行进着。
突然,马匹嘶鸣,马夫急忙拉紧缰绳。
“怎么回事?”顾谢氏撩开车帘询问。
顾子辰挥手叫人前去查看。“母亲请稍等。”
“回夫人少爷,有块巨石突然从山上滚落,刚巧砸在了正前方道路的中央。依照奴才所见,恐怕,马车是很难行驶过去的啊。”
“巨石?”顾子辰皱眉看向两边的山峰。
如今正值盛夏,又接连四五日都无大雨,山石头怎会滑落?再者说,此乃官道,每隔半月便会有专人来巡视路况才对。
看着看着,一道寒光忽然蹦进了顾子辰眼中。顾子辰瞳孔一缩,不好!
“快,护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