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为在下付出如此之多,我定会永远铭记在心。来日与之兵戎相见后,我若生定当复来归,若死亦会长相思。”
刘嫣连忙捂住了男人的嘴,她嗔道:“做什么生啊死啊的,怪不吉利。”
男子顺势在那素白的玉手轻啄了一下。
“这又是在做什么?”脸上飞起了一团红云。
“卿卿赎罪,实属情难自禁。”
“大半夜的说什么浪荡话呢?快走吧,我要休息了!”她嘴上虽责备,眼底却喜孜孜的盈满笑意。
“卿卿当真要我走?”男子斜着嘴角,眼尾眉梢都带了笑。
刘嫣轻咬红唇,扭过头不再看他。
男子轻声一笑,搂紧她的腰身,霍地翻身将之压在榻上。“就知道卿卿舍不得。”
玉手轻锤男子胸膛,“就会欺负我!”
“我怎舍得?”
刘嫣盈盈水眸看向面前这双雾气忱忱的桃花眼,羞涩又认真地说:“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男人温柔地拂过她的脸颊,“我知。”俯身。
“等一下,若被圣上发觉......”
“放心,我自有办法。”
粉腮又如桃花般晕红起来......
隔日,宫中派来的教养嬷嬷就抵达了刘府。
刘嫣本就聪慧,又学得很是认真。不出五日,教养嬷嬷就满眼赞赏地回宫复命了。
当日午后,一顶水萱步辇就将盛装打扮的刘嫣接进了东启皇宫。
再说刘大郎刘颉,知妹妹已入宫,心觉自己离飞黄腾达也不远了。于是,当夜他就约了几名狐朋狗友。几人把酒言欢到半夜,他又独自跑去顺来赌坊玩了两回合。
真是鸿运当头挡也挡不住,仅仅2个时辰不到刘颉就赢了一大笔钱。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人还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见钱袋子已满,竟然就挥挥手,喜滋滋地离开了。
黑沉沉的夜,冷清清的街,除了微微吹着的暖风,和一两声犬吠虫鸣,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沾沾自喜的刘颉哼着小曲儿,独自一人走在寂静无人的小道上,心中还盘算着下次定要去潇湘馆里好好乐一乐。
忽然,一黑影从阴暗处的矮房跃下。
刘颉只觉眼前一花,嘴巴就被人用抹布塞住了。酸臭的味道使他作呕。
与此同时,就见黑衣人又从腰间拿出一个麻袋,手一扬就罩在了他的头上。
于是,惊愣住的刘颉,就像只受惊的山猪般被拖入了阴暗小巷。迎接他的,是一顿噼噼啪啪地暴打。
黑衣匪人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身手迅影如风,定不会被人发觉了端倪。谁料,身后突然响起小孩子的惊叫哭声,刺耳凄厉,在幽静的小巷内久久回荡。
原来这是一名住在附近的五岁小娃娃,名唤瓜子。瓜子本是半夜尿急出来小解,却在半梦半醒间撞到了这如此惨绝人寰的恶行,当即被吓得狂哭不止,四邻闻声亦皆被惊醒。
黑衣匪徒知道事情败露,匆忙之下将刘颉丢到了附近的一个户猪圈中,然后踏着屋瓦飞走了。
圈内的四头小猪显然对这位新来的朋友很是欢迎,哼哼叫着对麻袋中的人拱来拱去。但是,很显然养猪的肉贩却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的。对肉贩来说,这三更半夜,户部侍郎的儿子掉在自己的院中,根本就是个晴天霹雳。
众人唏嘘,这肉贩恐怕是难逃被问责的命运了。
翌日,不少吃瓜群众都在议论,这最近的匪徒圈怎么流行起打劫刘侍郎家的郎君了?
不过啊,同是刘邝的儿子,这被劫的境遇却有着天差地别。
也有人说了,小公子刘誉惨遭劫色,但是塞翁失马,因劫得福。而这大公子刘颉遭遇的是劫财,破了财去还未能免灾,真是惨。
听说昨夜他难得手气好,在赌坊赢了一整袋的银子呢,都被顺走了,啧啧,真是可惜了。
不过也是,要你有色,人家才可劫色。无色,人家也就只能勉强劫个财咯。
这时,小巷内的某户人家中,一名麻布衣妇人手叉腰对着一旁正巴拉着饭的汉子咒骂道:“你你你竟然还有脸吃饭?”
“这,这咋着能怪俺呢?”有些憨声憨气。
“咋不怪你?上次半夜,瓜子要去掏鸟窝找你,你不陪他。昨儿个他要小解,你也不陪。哼,这下好了吧,孩子吓得都不敢出屋了!你说说,不赖你赖谁!”
汉子也很无奈,他也没想到自己那傻儿子运气这样好,次次都能赶上作案行凶的。
“咱可就瓜子一个独苗儿,若是吓个好歹,可就没人给你传宗接代了!”
“好啦,好啦,下次俺铁定陪他还不成?”
“还下次?下次,下次搞不准儿人家连瓜子一起给劫了去!”
汉子顿时睁大双眼,“他们劫俺儿子干啥?”
“铁定是看上咱儿子能力了呗!”
“啥能力?撞霉运的能力?”
“爹,娘。”这时一个脑袋大大的小娃娃抱着一个布袋子出现在了门前。
妇人急忙跑过去,担忧地上下打量道:“哎呦,瓜子啊,咋地下床了?娘看看,好点儿了没有。”
“娘,俺刚刚在床头看到了这个。”说罢,小娃娃将手里的布袋子递给了妇人。
“这是啥啊?”妇人打开,顿时惊在了原地。
“啥啊?”见媳妇的脸色有些奇怪,汉子也抓抓头走了过来。
看向袋子的瞬间,他也张大了嘴巴。
阳光下,布袋里,一片白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