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满头雾水。
按理说,这南诏的巫后与巫王向来感情极好。所以,在盛宠之下甄氏有孕,本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问题就出现在,公子何须特地与她说上这一句?既然公子提了,便是有他不得不提的理由。
难道是,这孕事来得蹊跷?而且,还会引发什么后果不成?
小六绞尽脑汁地思索着......
再者说,公子方才的话是指,正因为甄氏怀孕了,所以,她们便可以很快就再次见面。
这毫无关系的两件事是怎么联系起来的?而这其中,又到底是遵循了什么样的逻辑才成立的?
小六眉头一跳。
难道,甄氏这事儿和她还有干系?
忽地,另外一个大胆的猜测闪现在她的脑海中——楼席兮的报复,会不会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报复......报复......
忽然间,小六又想到了前几日那人对她说的一起下地府的邀约,见其神情,他是认真的。
若真如此,那么,楼席兮又是如何能掺和到堂堂皇后娘娘的孕事之中的?并且,其中还要让她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局外人也得掺和进去?
忽地,额间一痛,男子清清淡淡的声音传来:“走了。”
再等小六回神时,顾子辰已经恢复了谢衍的行事作态,拄着桃木棍慢悠悠地走远了。
而一直注意这边状况的芫花见状,也快步跑了过来。
她来到小六跟前,歪头看着自家还有些傻愣愣的公主,好奇地问道:“公主,您这是想什么呢?难不成是方才那谢公子又同您说了什么吗?”
收回思绪,小六掩下眸底的疑惑,倔强地努了努嘴,道:“他啊,自是……说了些告罪奉承的话呗。”
芫花将信将疑地问:“当真?”
“不然呢?”
“不然……依奴婢看,公主您好像是又吃了瘪呢!”
闻言,少女忽地杏目圆睁,道:“你,你离那么远,是怎么看出来的?难不成是听到了什么?”
这是不打自招了。
芫花捂着嘴憋笑道:“奴婢啊,什么也没听到。呵呵,不过这还用看吗,不都是明摆着的?反正,您哪一次说过人家谢公子了?”
“……谢公子,谢公子,你叫得倒是亲热。不过,你这丫头,到底是那边的?怎么竟是长他人志气,反过来灭本宫的威风?”
“嘿嘿,公主,奴婢说得可都是大实话啊,只是,向来忠言都是尤为逆耳。”
“去去去。本宫看你分明就是看上人家了,要不趁着他还没走,本宫帮你向母后求个恩典?”
芫花脸一红,跺着脚道:“哎呀公主,您说什么呢!奴婢可是对上苍祈过誓的,要一辈子陪在您的身边,服侍您,伺候您啊!”
“哼,本宫看你是想气死本宫吧。”
“公主!”芫花双目通红,“您这么说,奴婢可是真真伤透了心了!”
“你这欲言又止、泫然欲泣的小模样是在控诉本宫欺负你了不成?”
“芫花不敢。”
“不敢,竟还有你不敢的?”少女小声嘟囔了句,随后叹气道,“好了好了,本宫不说就是了。”
芫花摸了把眼睛,“除非您烦了奴婢,厌了奴婢,不然奴婢就要呆在公主身边,哪里都不去。”
“好好好,知道了,本宫是摆脱不了你了。”
芫花被少女皱在一起的无奈的小脸逗得一乐,“嘿嘿。”
“又开心了?”
“嗯嗯。”
随即,芫花的眼珠子一转,又笑着恭维道:“不过,公主您今日已经很棒了。”
少女柳眉微挑,将信将疑地撇嘴道:“哦,这话怎么说?”
“您看啊,平日里您对七皇子都是说骂就骂,说锤就锤的。可是方才,您虽有酒意壮胆,竟然还生生忍住了!所以啊,公主,您真是太棒了!”
“……”少女眼皮跳了跳,“芫花啊,你确定你这是在夸奖本宫?”
“是啊!赤裸裸的奉承!您没听出来么?”
“嗯……听出来了……自然是听出来了……”说着,她猛地伸手捏向芫花腰间,恶狠狠地说,“你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又在讽刺本宫是不是?看我不捏你的!”
“哇呀呀!公主,您可误会了芫花了啊!”芫花边躲边叫道。
“误会?你分明就是在讽刺本宫有酒壮胆,却还是个怂人!”
“这,这可是公主您自己说的啊!”
“好哇!你别跑!给本宫站住!”
“公主饶命,饶命哇哇哇!”
巫后甄氏的寝殿中。
只见昏黄的烛灯下,半熟美妇华美宫装松散,精致红妆微晕。微醺的酒气中,甄氏垂首侧身,浅笑着缓缓帮巫王将酒杯斟满。
忽然,巫王大笑一声,抓起甄氏玉白的手腕,将其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周围宫人见状,立即低眉垂头,纷纷退了出去。
甄氏娇羞地扭了扭纤细的腰肢,然后檀口轻启,眼波流转地道了声:“王~”
这一声“王”可谓是娇媚入骨。
巫王则将头埋到了甄氏的颈项间,用力一嗅,然后赞道:“香!”
甄氏似是被他弄的有些痒,媚笑着欲将男子的胸膛推得远些。然而,在这推攘间,她的宫装却是越滑越低。不少片刻,只见美人酥胸微露,云鬟半躲,脸上推着笑容告饶道:“王,您饶了妾身吧~”
就说这世上的男子,谁不喜欢温香软玉抱满怀,而且这又是个容颜绝色,且房事情趣极佳的极品?
巫王得意地大笑出声,随即将桌上的酒杯递到美人唇边,道:“饶了你也行,不过——先将这酒干了再说。”
甄氏纤长的玉指做出了一个勾兰花的动作,轻轻抵在杯沿,“王,妾身真不能喝了。”
“哦?”巫王也不勉强,自己将酒水喝完,后道:“那寡人可就不会轻易放过你咯。”
甄氏闻言,媚笑着倾身向前,在巫王耳边道:“不如,妾身以其他方式赔罪如何?”
女子吹气若兰,又是将男人的骨头都听酥了去。
巫王心下了然,面上含笑,并未言语。
于是,甄氏离开了男人的大腿,扭动着腰肢缓缓向着里间休息的卧榻走去。并且,边走边一件件地褪去了自己的宫装里衣、首饰钗环。
最后,她轻掀榻上的明黄缎底百鸟朝凤神锦衾,用它将自己莹白婀娜的身体裹住,然后静静地垂首,把玩着上面的珍珠,似是朵在等待着仙人采撷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