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过去,白府里安静。
白元妍和白元瑶没再来作妖。
嘉悦居中,白元妶和白元凝坐在桌边聊着天。
白元凝手中拿着绣绷,正缝着一对并蒂莲花:“姨娘说了,四妹妹的婚事订下了也是好事,能跳出白府了。”
元妶拿着杯茶噙了口:“那赵阔活不活得到明年三月都不好说呢。”
“四妹妹,那是你夫君,你该盼着他安好才是!”白元凝小声。
“不过我也听姨娘说了,大娘子接你回来,就是让你替大姐姐嫁给赵阔的。”白元凝叹息:“大姐姐样貌出众,大娘子还指望着她能嫁给哪位皇子呢,家里哪舍得把她嫁给个病秧子。”
皇子?
白元妶“噗嗤”乐了:“她倒是敢想。”
最近白元凝常来找元妶聊天。
几番聊下来,元妶发现自己的这个三姐姐倒是个通透的人,只是被大娘子和那两个嫡姐打压的畏手畏脚罢了。
“三姐姐,你的样貌不比大姐姐差多少,只是这仪态太过畏缩,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才是。”
白元凝捏着针停了下来,眉目间有些苦色:“我和姨娘都得听大娘子的。”
元妶没再说话,白元凝被大娘子打压多年,要她突然站起来为自己而争,几乎是不可能。
只能慢慢看了。
两人正说着话,窗外响起了一声轻响。
是石子落地的声音。
元妶抿唇,见白元凝没注意到,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眼。
窗侧的墙边正斜倚着一个人,赵阔抱着手臂,深邃的眉眼带着灿烂笑意。
“小妶儿。”
元妶皱眉,也压低了声音:“你找死?”
“我不找死,我找你。”赵阔一把拉过元妶的手。
元妶咬牙,白元凝还在屋里,她不敢大动作。
眼看着赵阔翻墙离开,元妶直咬牙:“早晚在那里插点刀片!”
“四妹妹,你自言自语什么呢?”
“没什么。”元妶转身,走到了屋中坐下。
白元凝呆了没一会就走了。
元妶送她到了门口,眼看着白元凝走远了,才展开手,手心里一是张纸。
上面的字迹狂草般:申时东门外一会。
元妶直接就想撕了,会他个鬼!
可翻过纸,她又发现了一行小字:别撕,是姬山的事。
元妶嘴角微抽,将纸撕了个粉碎。
申时,天边晚霞红通通的,元妶翻过墙头,戴了个斗笠到了东城门外。
东城门外有一些小商贩,也停着几辆马车,元妶没走几步,一辆马车就停在了她身边。
车帘掀开,赵阔就在车中:“妶儿果然如约而来,看来是想我了。”
元妶冷着脸上了车。
马车一路朝外驶,直过了郦山。
元妶皱眉:“到底有多远。”
“放心,你出来与我幽会,我断不会让你来不及回家的。”
元妶额间青筋跳了跳,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厚颜无耻!
她偏头瞪他,赵阔也正看着她笑,眸中带着欣赏与探究的味道。
男人不似平时在外的孱弱,一身劲装,玉冠束发,眉眼深邃。
身上裹挟着一股洒脱不羁的邪气。
“赵阔,我再说一次,我们是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就不能喜欢了吗?”赵阔笑眯眯的。
元妶最讨厌他那股慵懒又气定神闲的样子,她眯了眸,伸手抚了抚发髻。
下一刻,发簪被她抽出,以一股凌厉势不可当的速度欺向赵阔!
赵阔伸手挡,已经来不及。
那发簪就钉在他脖子旁,后面的木车厢上!
赵阔假意“嘶”了一声,知道元妶是警告他。
“夫人,你好凶。”
“不要叫我夫人!”
“今年不叫,明年也要叫的。”
赵阔柔弱的拔下入木三分的金簪子,顺手揣进了怀里。
他眯着眸看着元妶,面前这少女的锐利让他很感兴趣,之前在猎场上也是。
明明身世查来查去也无什么可疑的地方,可她偏偏出彩的像颗耀目的明珠!
姿态从容,自带安闲,招招却都直冲要人命的要害而去。
赵阔眼中幽光微闪,嘴角缓缓勾起。
订婚也是件好事,起码她是他见过最优秀的了!
车子又驶了一会停了下来。
外间驾车的汉子低声:“爷,到了!”
赵阔拉着元妶下车,元妶看了看四周,车子是停在郦山南山脚下的,不远处有一行茅草和泥搭的屋子。
“这里?”
“跟我来。”赵阔拉着元妶,一路走一路与她解释:“我本来当那姬山会知道些什么,他到底也是四品的广威将军,又是姬寒的儿子,结果一番拷问下来,什么都没问出来,现在我们得商议一下怎么处置他了。”
“没拷问出来?”元妶睨了赵阔一眼:“也许是你拷问的不够狠。”
“你一会就知道够不够狠了。”赵阔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