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苏雪被抽得双臂刺痛,却敢怒不敢言,并且条件反射性地站得笔直!
尼玛,差点忘了!这小娇娇虽然看上去高雅疏离似仙女,但那种清冷中偏又透着一丝诡异的邪气。
分明那双眼睛,最像唐翰瑞,清澈明亮看着没有一丝杂质。可动起手来,从不留余地!
经常莫名其妙,一言不合就打她手心教规矩。从小到大,她不知道遭过多少次黑手!可但凡家里人来评理,除了爸妈所有人都站着她那边。
实在是可恨又可气!
纪苏雪想到自己从来没赢过,一时怒火攻心——总有一天,她要她输得一败涂地!
正绞尽脑汁地准备给出一记漂亮反击时,突然摆出一副笑脸,又忙从身后佣人手里接过一早精心挑选好的锦盒,嗓音甜软地上前两步先声夺人。
“爷爷,您可算是来了!累不累啊?”
“爷爷,多亏您教导有方,我最近要跳槽到唯珺集团了。所以,今天特意给您带了一份礼物过来!”
纪忠钰慈眉善目,左手拎着一个竹篮,中气十足地应道:“是小雪啊,来就来,带什么礼物。”
纪苏雪自认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但俨然老爷子不仅是真跟她客气,而且对此毫无兴致。
因为,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说罢,纪忠钰便绕过来人,满眼欣慰地看着唐慕之,笑吟吟地连忙招手,“慕之过来给外公看看,这身衣服衬得好像又变漂亮了。”
“毕业论文忙完了吧?没休息好还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瞧着又瘦了。你外婆要是看见,指不定又要跟你妈唠叨了……”
纪苏雪眼睁睁地看着唐慕之再次夺走本该属于自己的关心与宠爱,那张小家碧玉的脸上不由浮现出愤懑,她紧咬着唇瓣佯装无意地抢过话头。
“姐姐又不上班,没什么可忙的吧?”
“而且,姐姐你好像失了礼数呢。平时三催四请地不肯来看爷爷也就罢了,这会儿不情不愿地来了,怎么还空着手?”
说话间,便自顾自地打开锦盒暗扣从中拿出一方砚台,正得意地计划着上前狠狠为自己吹嘘一番时,一道冷酷且恭敬的嗓音从身后传来:“纪老爷子,慕小姐确实没给您准备礼物。”
唐慕之:“???”
这个特助能处,有事她是真上!
其实,她从不屑纪苏雪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也没闲心跟她过多解释。
只要,她不去打扰外公外婆的清净,再多的挑衅她都可以选择视而不见。
……
这时,祝景不冷不热地瞥了一眼端砚——且不说,这二货是拿着仿品来孝敬老人,即便是真金白银的送,也没有慕小姐直接把这块地买下来给长辈颐养天年来得香!
少顷,她收起思绪,举止谦恭地从随身的手提袋中递出一方紫檀木盒子,一板一眼地解释道:“这是慕小姐拿来给老夫人解闷的小玩意儿。”
“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一个清?老?翡翠镶嵌的五?宝福?木檀?盒。”
纪苏雪很是不屑地白了一眼,随随便便从袋子里拿出来的能是什么值钱货?
果然,花瓶一个,没见识!
然而,纪忠钰何许人也?他会不清楚“小玩意儿”什么来头?
精神矍铄的老年人一瞬间险些老眼昏花,呼吸也不免急促了起来。想去摸摸又看自己一手灰,摩挲着手指颇有些心痒难耐。
几秒后,才抬手叫管家小心翼翼地收起来,笑眯了眼,“你外婆就喜欢这种小物件,慕之有心了啊。”
两手空空的唐慕之:“……”
她压根什么都没带过来,还想坑点青杏回去来着。
唐慕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祝景,喃喃低语:“有心的不是我。”
当然,纪忠钰激动到根本没听见这话。他顺手将那方砚台丢进了竹篮,然后随手拿了两个李子放到孙女手中,笑眯眯地说道:“小雪也尝尝,这时候正甜。”
“以后啊,人来就行,年纪轻轻的赚钱不容易,用不着为我这老头子破费。”
言毕,便示意唐慕之跟他往果园门口去。
看着一老一少边走边聊的亲善身影,被留在原地的纪苏雪恨恨地跺了跺脚,无意识地咬了一口手里的果子,差点没酸掉牙!
她不信邪地又尝了一个,结果又酸又涩,还嗑破了牙龈!
但,好在,爷爷收下了她的礼物,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