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血光暴起!
剑光照亮了季布苍白的脸。
他连接后退二十三步,那可怕的剑,却追在他身侧,在他身上留下了五道剑痕。
虽说不致命,但却让他难以处于巅峰战力上。
“咚!”
另外一边,项羽和白起两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都惊恐无比的向着后边快速分开。
白起速度快的就像是瞬移一般,出现在这诡异剑客身边。
剑客抬起头来,看着浑身流血的,甲胄破损的季布狞笑:
“想不到吧?你们楚军阵地中,留了一手,想要乘着项羽和我家将军厮杀的时候偷袭我家将军。
我大秦阵列中,未必就没有这样的想法。”
这个忽然出现在战场上,下杀手的剑客。
不是别人,乃是蒙毅!
白起看着披头散发的项羽,有些惋惜地说道:
“可惜还是没有得手。”
蒙毅提着剑,站在当场,剑锋直指季布:
“听说你是荆楚第一剑?比较有意思的是,我年轻那会儿,也有一个绰号。”
蒙毅眼眸里的眸光,都像是在瞬间变成了剑气:“叫做关中第一剑!”
“世人只知我兄长蒙恬,有可屠神魔的战力。
却不知我蒙毅,其实也不差!”
他的目光在季布脸上停留,随后又看向了项羽,还有倒拖着大日金龙戟凶神恶煞走来的项声。
“不够看啊,你们要是还有隐藏的实力,就不要隐藏了。
不然的话,那真的就没什么意思了,全部都出来吧。
我蒙毅虽然干的是文官的事情。
但是论道杀人,我也很在行!”
项羽冷漠的看了一眼白起,他往后退步。
但这并不是准备后撤。
“秦帝国盘踞关中数百年岁月,当然会有自己的底蕴。”
项羽这般说道:“但是,我们进来关中,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你们打持久战。
风向不对,巨型天灯进不去咸阳城,我们就可以换一个方向。”
项羽果断后撤,要换方向。
咸阳城周围地势开阔,远远看去,乃是天下之主的风范在眼前。
寻常时候,当然是天下朝拜的圣地。
可是现在……
似乎反而成为了弊端。
楚军不管是从什么方位进攻,地势都非常开阔。
而且地面上还铺了一层地砖。
秦军阵列后边,咸阳城前外,之前动员百姓和军卒混在一起,开挖了壕沟。
就是先把地面上的地砖挖掉,然后深挖壕沟。
所想的就是楚军一旦真的杀过来挡不住了。
这些东西,也可以阻挡住楚军的脚步一时半会儿。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拖住楚军脚步一盏茶的时间。
胜利的天平,都会有意的向着秦帝国这边倾斜。
项羽一声令下,楚军军阵整齐无比的开始往后徐徐撤退!
蒙毅持剑站在当场,他们当然没有必要追击。
谁知道项羽说的是真的假的?
死死地护住咸阳城就足够了。
咸阳不破,大秦不灭。
“霸王!他们没有追上来!”
项声声音中带着遗憾。
项羽凝眸看去,季布拱手走上前来:
“霸王,你的伤?”
项羽低头看着自己肩头上,微微摇头:“无妨,白起伤得比我重得多。
我们现在没有引走白起来追,我叔父想要乘着白起领军来追,偷袭咸阳的计划,只能宣告失败。
转到上风口,准备直接通过天灯,进入咸阳城中。
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或许可以直接飞到秦国咸阳宫中去!”
所有人听到这个,不由得振奋起来。
若是如此,岂非可以直接灭掉秦国都城了?
顿时,铺天盖地的楚军围绕着咸阳城边上绕开。
这会儿,白起把手中的画杆描金戟丢给了身边的人屠军,自己则转身向着咸阳城内走去。
蒙毅立身在血糊糊的战场上,他抬起头来,看着天空中那一轮太阳。
不自觉的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战场上,充满血腥气味的空气。
这——就是战争啊!
两军交锋,还不到一个时辰,究竟遍地尸海了。
“将军!”
一群武将追在白起身后。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白起没说话,大步走进城门洞里,他猛然止住脚步,转头看向身边的一群武将们,忽然张口吐出血来,顿时倒地不起!
他伤得,确实比项羽严重!
周围的武将急忙扶住白起,一个个压低声音,不敢声张出去。
直接把白起抬到了瓮城的城楼里边。
内史腾急匆匆走了进来,看着浑身是血的白起,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简直是神鬼之人啊!方才那种恐怖的交手,难道就没有对项羽造成创伤吗?”
这句话一出,顿时所有人的眼睛里都不自觉地冒光了。
“放心……”白起缓缓地睁开眼睛来:
“我重伤了,项羽短时间之内,也必定没有再战之力。
密切关注天空中的动向,如果叛军真的可以直接乘坐巨型天灯飞进来。
就让他们永远留在城中!”
“喏!”
众将士齐声应诺。
“将军大可放心,我等绝不会让这些逆贼折辱我大秦的!”
“这里可不是这些逆贼撒野的地方!”
白起微微点头,随后缓缓的闭上眼:“我休息一会儿,如果项羽出现在战场上,就叫醒我!”
“将军……”
听到白起这句话,不少人都吓得出冷汗。
白起睁开眼,看了一眼众人:“我就是累了,不是要死了,一群傻逼!”
这句话,顿时让紧张无比的气氛放松下来。
白起闭上眼睛的同时,鼾声也响了起来。
诸将方才抬头,就看到了一个女子领着一群身披甲胄的女军快不走了进来。
众人一见这女子,正要行礼,那女子急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秦长公主阴嫚。
白起的发妻,而今怀有身孕,从外边看起来,比皇后的肚子都要大许多。
众人一个个拱手抱拳下拜,而后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阴嫚公主坐了下来,看着白起手上那被血水染得看不到本色的战袍,眼泪像是断线珠子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往下掉。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伸手要去解开这战袍上药。
白起忽然睁开眼:“我不是说,让你在家中好生待着,你来城楼上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