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场“所有人都在和曹操提亲要娶姚珞当儿媳妇”的闹剧陈宫当然知道,刘岱那时也当然有与他说起过。在姚珞的注视下偏偏太史慈还没有任何自觉,摸着下巴点了点头:“之前我听着文台将军夸的伯符那些话,还觉得可能是父亲对儿子的偏心。现在见到了伯符才知道,他是真的不错啊。”
王獒看着姚珞的表情没忍住呜咽了一声,随即就被余纵用糕点堵住了嘴,再被石音眼疾手快推过去茶杯以免噎死。太史慈这个时候像是才反应过来,看到陈宫似乎不为所动时又轻哼了一声:“而且阿珞你看看,明显公台也知道这件事情,我可不是在瞎胡闹。”
“不过是当年破虏将军与东家的戏言罢了,当不得真。”
姚珞总算是停下了拍打着手心的折扇,看着太史慈再瞥了眼像是什么反应都没有的陈宫,突然有了那么一点奇怪的感觉。
怎么说呢,陈宫这样坦然又带着一点稳如泰山的笃定,格外像是……正宫或者大房夫人的优越感??
不不不,她这是什么诡异的比喻,而且还是用这个来形容陈宫?
“如果真的有这么说过……”
“那也和我没关系,东家从来没松口过,为此还和孙文台在军营里打了一架。”
姚珞看着石音似乎有些担心的目光,对她露出一个安抚性的微笑:“再说这件事情很是重大,孙伯符本人定然不可能当着所有人、尤其还是在丧礼中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再者孙文台……当初他没跟着那些人真的一起来与我求亲,就足以证明他当初也不过是戏言罢了。”
去年袁绍要她当儿媳妇那场闹剧人太多,跟着起哄的全被她和曹操两个人记上了黑名单。现在他们是来不及收拾,回头铁定一个个点名都点过去。至于孙策和周瑜……
“说真的,对孙伯符我的确有点心动。”
“噗。”
余纵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呛得差点没翻过去。王獒同情地瞥了眼如今也是一营之长的余纵,格外乖巧地拍了拍他的后辈:“子越,你没事吧?”
“你这脑子都想到哪里去了?”
哪怕再怎么用着宛若恶婆婆态度刺陈宫的太史慈也嫌弃地往后退了退同时一把按下石音不让她帮忙:“他自己搞的让他自己收拾,不过英存,你这想法有点不靠谱。”
“我知道,所以也就这么一说。”
她可真是想把孙策和周瑜直接拉来给曹操啊,孙家还有个“生子当如孙仲谋”的孙权,虽然权儿总是打不过合肥又背刺盟友,但好好教教扭过来,绝对也是个干活好手。
只可惜不管怎么说,孙策首先需要守孝。其次孙坚有不少旧部都在袁术手下,等孙策守完孝大约也只会去袁术那里,而不是来曹操的兖州。
“真可惜,不过结个善缘也不错。吴夫人是吴县人,这就很好办。”
姚珞叹了口气把茶杯放下,微微转了转脖子后开口:“怎么,你们还不去休息?”
“去去去,这就去。”
余纵立刻带着王獒当场跑路,太史慈撇了撇嘴,与陈宫一起站起走出去时瞥了他一眼,发现他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点手痒。
他也不是看不惯陈宫,就是每次想到以后要是姚珞真的嫁人就要离家,实在是有些不开心。所以真要说他有多讨厌陈宫,其实也还行。
“抱歉。”
“子义?
“哎呀没什么,我先回房。”
看着太史慈仿佛是逃一样的背影陈宫也有些无奈,站在原地没一会儿就听到姚珞站在自己身后,貌似歉意但又更像是在旁观怂恿般开口:“他还不习惯,先和你说声抱歉。”
“不习惯?”
“嗯,转不过弯,而且也怨我没有和他说起过,过几天让他习惯就好。”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房里也被石音点上灯火,隐隐约约照亮了姚珞身后,却找不到她脸上,让陈宫也有些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你很在意么。”
“在意谁?孙伯符?”
听到姚珞低笑陈宫微微侧过脸,听到她的回应仿佛是有些不满:“你见过孙文台,他与你说过这些?”
“如果我说是的,他的确说过,你又会如何?”
少女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她的面容不再模糊,黑亮的眼睛里透着些许笑意,微微仰起头看着自己时似乎想要再进一步,却又克制住只站在那边:“陈宫,你听到这些过去,会不开心么?”
直呼其名明明是很无礼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陈宫听到姚珞这么称呼自己却并不觉得愤怒,反而有种理所当然的安心。
或许是因为他们在最开始初识时就是直呼其名,也或许是因为她喊着自己名字时总会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以至于他也不想与别人一样只喊她的字。
“姚珞。”
他注视着她的眸,最后还是伸出手,在夜间的微风中将她额前一缕肆意飘散的发拢回发髻,却在自己松手时看到它又格外叛逆地重新飞了起来。见到这样的场景陈宫轻笑着放下手,声音也没有了之前的沉重:“如果我说是,你又会怎么回应?”
“已经发生的事情你也不能让它不发生,对吧。”
“的确如此。”
“而且这种事情也并非我能够控制,若是以后会发生,你也不能怪我对不对?”
“……”
“所以,好好忍着?”
看到她憋不住的笑陈宫有些无奈,最后还是往前一步,低头看着她微微弯腰在她耳边开口:“这种事情也并不是无法控制的,阿珞。”
青年低哑的声音在自己耳边骤然响起,伴随着他清浅的呼吸划过耳垂的那一刹,姚珞猛地往后退了小半步步捂住耳朵,抬头看着眼前难得笑得有些恶作剧、又像是终于掰回一城从而有些得意的青年轻哼着转过身,在石音的注视下飞快窜回关上门。
看着她逃窜的背影陈宫才转身离开,脑海中回想起白日里的情形慢慢收回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过于关心姚珞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他总觉得自从姚珞来了寿春以后,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有些不一样。
至于不一样在哪里……似乎又很难说清楚。而且根据现在情况来说,他确实是有些更在意孙策。
“说起来,母亲感觉姚,姚英存其人如何?”
听到孙策话说到一半似乎咬了舌头,吴夫人看他脸上不显、但耳朵和脖子都红了的样子有些好笑,连带着丈夫去世的悲伤都被儿子的模样平复了几分:“英存是我很喜欢的姑娘。”
“那——”
“但那也不过是当年文台与孟德的玩笑罢了。”
看到孙策愣了愣后逐渐平静、并没有什么不甘心,反而更多有些若有所思的态度吴夫人也安下心,带着姑苏口音的话语愈显温柔:“况且伯符,英存她现为兖州别驾。”
兖州别驾,兖州牧之下的第一人。而且姚珞这样的人若是真的要谈婚事,大约也不会与孙策这位孙家长子相看。
“我似乎记得,去年时候袁本初有向曹孟德求娶姚英存为媳?”
“此事除却袁本初本人或许存在的真心以外,也自然有别的意思。那时文台并没有参与,与我说袁本初其人也对曹孟德有所忌惮,这种求娶与其说是真心,还不如说是一场试探和博弈罢了。”
若是当初曹操真的点头放了手,那么姚珞就彻底万劫不复。然而现在她一路跟随曹操平定兖青二州、仅用半月就将整个兖州握入掌中,同时兖州上下也对其并无不服就足以看出曹操对她的重视,以及她本人的才干。
“可……可若是她真为英才,为何至今并有为人称道?”
“伯符,恰恰因为英存至今没有为人称道,这才是最大的称道。”
“为何?”
“因为她是个女人。”
吴夫人在说完这几个字之后突然有些恍惚,是的,他们找不到她的弱点,也比不过她,所以才只能选择闭嘴。
她对姚珞的确是好奇的,在真正见到她的时候却听到她说着一口最标准不过的乡音,让她在听到的那瞬间,仿佛终于回到了家。
想到这里吴夫人眼神突然变得锐利,看着似乎若有所思的孙策猛地一拍桌子:“若是你想要用什么主意把她强留下来,那就别怪你母亲我手下不留情了。”
“母,母亲??”
“姚英存其人如今有英才而无名声,是因为这群男人找不到借口去抹黑她。如果你想要对此无中生有,亦或者是强行以文台戏言要挟,那这样走上歪路的儿子,我没有!”
看到吴夫人似乎是真的怒了孙策也有些委屈,他可是真的没这想法,自家母亲反而这么护着姚英存,这合理么?
他就是觉得和她师兄太史慈特别聊得来,想多和她师兄交流交流而已,和姚珞没关系啊!
孙坚这么一去之后孙策还得守孝,不过正当乱世也不用真的守孝三年,一般来说一年多也就差不多了。姚珞将曹操的悼文带到后又陪着吴夫人说了几天话,看着太史慈与孙策周瑜两个人建立起不错的交情姚珞一时语塞,反而看得吴夫人想笑。
“他们有他们的交情,不用太在意。”
听着她的姑苏方言时姚珞侧过头,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同样微微勾起嘴角:“您有很好的儿女们。”
“是啊,只是原本我也并不想嫁文台的,单身钱都交了一年,还准备继续交下去。”
“那真是一大笔钱。”
“我倒是不觉得……噗,毕竟我家有点余资。”
仿佛是被自己逗笑了,吴夫人看着姚珞的表情更加温和:“英存,你想家么?”
听到吴夫人这句话时姚珞呆滞在当场,却看到眼前的长辈眼神柔和也并没有要挟的意思,反而伸手给她又塞了一块绿豆糕。
“别人我看不出来,但是你不一样。我知道你有想做的事情,去做吧,我也盼望你能做出这些事情来。”
现在的姑苏方言与姚珞后世时常说的有很大差别,但是她与桥玄在吴县的时候却学得飞速,惊得桥玄都格外纳闷,怀疑她是不是母亲曾是吴郡的人。现在听着吴夫人的声音姚珞轻轻点头,看着她笑容更加真诚了些:“夫人放心,我会的。”
“那说点别的,比如说,你和那陈公台,可是准备什么时候成亲?”
哎呀,他们有那么显眼么?
“我都说了呀,别人我看不出来,英存你我哪看不出来。”
吴夫人促狭地眨了眨眼,如同姚珞真正的长辈一样又给她头上戴上了一根玉钗:“届时我大约来不了,这就算先与你添妆。”
“夫人,这……”
“咱们吴县的姑娘可不能寒碜,能打出干将莫邪的地方,又怎么可能真的是温吞软语的?若是他负了你也别发愣别心软相信他求你的话,直接踹了一了百了。”
听着吴夫人的话姚珞几次都没忍住笑起来,而吴夫人看着她笑起来的模样似乎蠕动着嘴唇说了些什么,却又让她有些听不太懂。
“再过几日大约要到梅雨时节了,若是允许,英存这几日便可出发。”
“我明白。”
黄梅天这三个字让姚珞下意识都有些牙酸,自家千好万好,只有在梅雨季的时候最讨厌。当初她在梅雨天里拆了一包薯片,就过了一节课薯片就没法吃了——现在在东汉末年,黄梅雨估计更是噩梦中的噩梦。
孙策马上就要守孝,而让姚珞有些惊讶的是周瑜居然还决定陪着孙策一起。看着这两个少年完全互相信任又关系密切的模样她咳嗽了两下,看着还在傻笑的太史慈只觉得自家师兄真的非常像那装作是蒜瓣的橘外人。
死心吧太史慈,你这辈子就跟着咱们曹魏了,东吴这儿你想留下都没法留下。
在临行前姚珞看着来送行的孙策与周瑜欠身行着礼,刚想开口时突然听到旁边踏踏的马蹄声。所有人下意识扭头望去,就看到一个人快步下马走到姚珞面前抬手行礼,看向孙策与周瑜后意识到了什么又见姚珞点头,才迅速开口:“军师,董卓,死了。”
“什么??”
“董贼死了??”
“怎么死的?”
听着孙策与周瑜的惊呼,姚珞不动声色地瞥过直接喊董卓叫“董贼”的孙策,然后才抬手接过对方手上的东西:“辛苦你这一路,几天前的消息?”
“快要十五天前了,主公让我立刻赶来,换人换马必须尽快给您送到。”
“十五天么,我确实收到了,你与我们一起回去,路上好好歇歇。”
她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董卓确实死了,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董卓这么一死,洛阳怕是又要乱起来。
如果真的彻底乱下去,她也好顺势把人趁乱拉到兖州,免得每天这么担心石律与蔡琰在洛阳会不会出事。
“我明白了。此事事关重大,伯符与公瑾就算此时不知,估计再过三五时辰也能于城中知晓。此番董仲颖已死,也好告知破虏将军,以祭在天之灵。”
“多谢英存告知伯符此事,路上保重。”
“保重。”
利落地与孙策道别,两个少年站在原地看着那条船逐渐随着河流远去,对视一眼后同样驱马回城,周瑜却在一路上有些沉思,看着心情似乎好了不少的孙策却还是没把自己刚才意识到的事情说出来。
他总觉得姚英存在接到董卓死讯的时候并不意外,反而是好像……一直在等他死讯到来?
董卓死了这件事情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会引起不小的波澜,甚至于连原先准备与公孙瓒死磕的袁绍都放下了心思,将焦点全部对准了洛阳。而洛阳对比董卓掌权时,反而因为他死后变得愈加混乱。
“怎么样,能联系到么?”
从寿春一路疾行回到廪丘后姚珞随便抹了一把脸后立刻去了卫兹那里,在商队中负责联系石律的石羽沉默地摇了摇头,看着姚珞黑下的表情想要发出声音都变得艰难了许多:“阿律说她能行,单方面切断了与我们的联系。”
“单方面?”
“对。”
卫兹在旁边同样伸手揉了揉额头,他的商队如今也只有表面上是商队了,本质上却都是走着姚珞设下的情报传递工作:“王允、吕布杀了董卓,如今也算是王允把持朝政。王允其人向来自得,如此铲除董卓后怕是会倨傲待人,怕是又要遭一番劫难。”
“不能送信进去,让阿律带人出来么?”
“放弃吧,既然她是单方面切断了,就说明她也有数。你手下七个丫头就石律这丫头最大胆,信她。”
这算个什么大胆?
姚珞差点就当场骂出声,不过她知道这种时候骂人也不是能骂得,现在董卓终于死了,但不管谁都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也已经不是什么匡扶汉室。
或者说——
天下已乱,汉失其鹿,有能者得之。
看着曹操似乎依旧稳如泰山的模样姚珞也没说什么,回来以后和他说了有关吴夫人与孙策的情况后才与他一起前往州牧府后的参谋室。路上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姚珞眨了眨眼,刚想开口就听到自家老板了然的声音:“反正你每年都交钱,让我不要来调侃你,顺其自然对吧?”
“东家英明。”
“得了,你少来这套。”
您说“少来这套”,但我怎么觉得您还挺受用啊?
没忍住嘟哝了一句后姚珞跟着曹操走进门,看到里面一群人已经开始探讨时似乎时有些迟疑。很快有个中年人先站了起来,对着自己抬手行了一礼:“这位便是济南姚英存了,在下程昱,英存唤我仲德即可。”
“原来如此,东阿程仲德昔日曾率领民众抗击黄巾,珞久闻大名。”
程昱听到东阿时表情放松不少,甚至于想笑一下,却又克制下来只是点了点头。他看着姚珞的表情没了之前那种防备,但姚珞能够感觉到他似乎还带着点挑剔。曹操看两个人见面告一段落便给姚珞递去袁绍的信,伸手接过后姚珞看着上面袁绍来约曹操一起去打公孙瓒就想要摇头:“又要打?董卓才死呢。”
“就是因为他才死,所以就更要打。”
郭嘉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舆图直接倒在曾木匠打的新式椅子背上,声音都慵懒了几分:“我之前甚至于还听说公孙伯圭派了人过来当兖州刺史?都还没打呢,就来想要占地盘,他也想的挺好啊。”
“心太急罢了,不用在意。”
荀彧听到这句话同样摇头,顺手在舆图上点了好几个点:“但是的确,是对方先下手为强,我方有些难以应付。如今援营已经拿到了汇报,探知是单文义来兖州,刘玄德屯高唐,陶恭祖屯发干,准备来对着咱们合围。”
听到中间一个名字姚珞眉头微微一跳,不过很快又微微蹙眉:“陶谦陶恭祖?他不是在徐州么,怎么突然来打我们?”
“陶恭祖一向对我成为兖州牧有所不满,现在不刚好动手么。”
曹操冷笑着看向地图上的发干方向,侧头瞥了眼姚珞:“你怎么这么惊讶?”
“没什么,就是老爷子在徐州,人不肯挪窝有点麻烦。我得想个方法,不把人绑来兖州,也得让他被我骗过来。”
姚珞嘀咕了一句后伸手划过徐州地界,看着舆图上面自己偶尔出手画下的代表山脉的三角形、以及偶尔用炭笔划过的等高线心思飞快转动,抬头看向曹操时几乎与在另外一边的郭嘉同时开口:“分而破之可解。”
两个人在说完又撇了撇嘴,彼此对视着最后还是姚珞先开口:“青州降卒你都整编完了?”
“嗯,完了,主公将其命名为青州军,而济南军所属一并全入兖州军。”
“那青州军先好好训练,这次相助袁本初,咱们还是以兖州军为主。”
姚珞伸手划过舆图,表情平稳而又带这点让程昱侧目的煞气:“公孙伯圭与袁本初死磕,必然是以精锐对精锐。而另外几方都只是投奔公孙伯圭、或为他下属,除却陶恭祖以外并不会对东家有什么‘必然破之’的心情,多半不过是想牵制我们罢了。”
曹操在一边轻轻点头,的确,袁绍和公孙瓒打架,其他人帮忙没什么问题,或者还不如说,其他人过来打曹操,是为了让他不要去帮袁绍。
当年逃出洛阳时人影都不见,现在竹马竹马这情谊,现在倒是被人看在眼里了。
“在这种时候有三路人马,那么分兵急速破之使其战败,以公孙伯圭联盟败军之相大肆宣扬,对其本人施加压力。我们必须要算好时间差,即在破除一路后过上三五天、再破除第二路。”
姚珞的表情很冷静,手指点向平原国的高唐时又顺势往北,指向了公孙瓒的地盘:“我们需要让这种消息一波一波扩散出去,让人觉得并非是一时之败,而是彻底多方面全数溃逃。公孙伯圭正在与袁本初对峙,士气一旦瓦解,他有再多的白马义从也没用。”
毕竟白马义从是厉害,然后就被鞠义用八百人杀了个精光。用后来的话说就是我起了,我上了,我没了。
或许因为白马义从败得惨烈都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甚至于都让人觉得弓骑兵是不是就是一坨那啥,并且在这以后历史上似乎都没有人再组建过弓骑兵。姚珞觉得八成是因为白马义从这个头没开好,导致后来人都要避讳下,免得再被人用八百个步兵就破了。
曹操听着姚珞这样的安排倒没想那么远,听着她的想法略一点头,扫过程昱与陈宫两个人的表情后也在心里有了点底。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反正我们也并不是要去直接对上公孙伯圭,若是要分兵的话还是东家来指派吧。最后大约还是得与袁本初汇合,之前尽可能猛进就行。”
姚珞知道曹操已经算是与袁绍结盟,至于要去打仗,和谁打仗……
刘备。
想到这个名字时姚珞微微皱眉又放开,刚见了一回孙策周瑜现在她又碰到刘备,这频率有点太高,她也好像有点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那既然这样……公台与我一起去对单经,这次文若与仲德留守廪丘,英存。”
“是,东家?”
“你去对上刘玄德可行?奉孝,你去应付陶恭祖,如何?”
抬头看着曹操格外认真的双眸,姚珞低头瞥了眼就在济南附近的高唐,表情一点点变得灿烂起来。
老爹的最爱、老妈的情敌、也是曾经自己口中的主角、粉转黑的对象,如今却要和自己要真枪实刀打上一场……
“是,英存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吴县就是苏州,江浙地区武德一直很充沛。义乌会稽这一带乡间械斗从春秋战国打到明都没停过,戚继光组的戚家军就是看义乌人能打,里面全是义乌人。苏州虎丘还有剑池,据说阖闾墓和鱼肠剑都在里面,孙权还来挖过。干将莫邪两把剑和剑匠都是吴国人,所以……【。
这个时候皇叔在给公孙瓒打工,有点有意思的是他这个时候当平原国国相【注意是国相,不是平原王】。高唐在平原国其实就在济南隔壁,基本上可以说是迈出一只脚就快到济南的程度。现在也不是要正儿八经打,而是公孙瓒派人来遏制曹操不让他去帮袁绍,顺带再看看能不能浑水摸鱼。因此曹操需要保住自己地盘,再远程策应袁绍,用不着真的与袁绍一起跟上战场。
但也的确不错,要打起来了→v→
另外阿珞对皇叔是粉转黑,原因在下一章,请大家多多包容【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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