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进了大厅,往右去就是婚姻登记处,他们卡的点很好,那边的窗口人影绰绰,刚拿着保温杯抵达工位。
谢宁让她稍等,背对着她跟窗口人员交涉。
陆续有人进来,都是揣着证件打扮精神的男女,一对对地都往窗口边去。
眨眼就堆了十几对。
卫琬看得着急,胸口上更是提着一口气,血液咕噜咕噜地沸反盈天——谢宁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放大镜给放大无数倍。
是她想的那样吧?不是那样吧?是那样吧?
后面急着做婚姻登记的男男女女都开始抱怨了,谢宁笑容满面地道了一声对不起,踱步回来,皮鞋在光滑铮亮的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正如敲在她的心坎上。
谢宁道:“我们去那边。”
他指了一个方向,率先挪步过去,卫琬恋恋不舍地回头,望那处婚姻登记的桌子。
心里恶狠狠道,该死的!
进了拐角处一间小型会议室,做卫生的阿姨刚刚离开,民政局长匆匆地过来了。
跟谢宁握手,余光瞥了卫琬一眼:“谢厅,你好早啊。”
谢宁让卫琬在外面等等,他先跟局长说点事。
卫琬面对着关闭的朱红色门板发呆,一股郁气蹭蹭地往上涨。
局长拉开门,对着她嘿嘿地笑了笑,也没说话,把头一点就走开了。
不一会儿来了一个穿制服的女性工作人员,进去了。
谢宁出来:“愣着干嘛,叫你好几句都没应。”
谢宁压着她的肩膀坐下,桌上一迭证书文件,也不知他是怎么拿到她的证件和户口本。
刺人眼球和心脏的,是一份白纸黑字的婚姻登记申明书。
“谢宁”两个大字潇洒坚定地落在末尾,黑色字迹还未干。
卫琬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滚。
其实较她而言,总在关键时候,惊吓和恐惧远多于惊喜。
往日埋藏在心底的晦暗甚至黑暗,尖利呼啸而来。她不能跟任何人说,爸爸发生车祸时,作为长女的她是多么的恐惧和无助,妈妈尖利绝望的哭泣,两具浑身插满管子命在旦夕的血亲,父亲的葬礼,阿江从健康的孩子变成残疾,妈从一百二十斤的丰腴几天内瘦成了人干所有人都垮了她也不能垮。
徐怀的追求成功何尝不是因为他在阿江的治疗是给予的帮助。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为你鞠躬尽瘁、所有细节上无微不至照顾你的人,在人生重大抉择上,还是会给你狠狠的一击。
难道有人是可以依靠的么,她那时已经不相信了。
男人的手指温柔地刮去她的眼泪,模糊的视线后是谢宁那张温和温情的面颊。
卫琬握住他的手指,哽咽:“一开始我是不信的。”
她说的是他们的开始,她不信会有瓜熟蒂落的一天。
谢宁点头:“我都知道。”
“宝宝,为了让你相信我,今天我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只为让了你安心。”
他把水性笔塞到她的手心里:“你在这里签字,你老公从头到尾,从今天到生命的结束,每一天都是全须全尾地属于你。”
卫琬笑中带泪:“说的那么好听。”
谢宁抿开嘴柔柔的笑:“就看你要不要我了。”
卫琬点头:“要,怎么不要!”
深吸一口气,大笔一挥,卫琬两个字正式坐落在婚姻登记申请书上。
工作人员也是紧张兮兮地,等她签了字才放松下来,起身给二位握手:“恭喜你们!二位出门右转,那边照像,你们可是今天第一对新人,手续会很快。”
面对镜头,咔嚓咔嚓两声,俊男靓女由衷的笑容就被历史性地定格下来。
回到小房间等待,谢宁打出电话,一位西装革履精英式的男人敲门进来,从公文包里取出一迭文件。
谢宁搂着卫琬耳语:“为了防止有人骂我骗婚,这些文件你务必签一下。”
卫琬的脑子里装的全是蜜,晃一晃能发酵出一桶大白兔奶糖。
律师在那边讲,这些是男方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成州两处房产,京城一处,再是托人代理的股票、基金等,家中购买的古董字画若干。账面资产净值已打五六千万。
只要她签字,谢宁所有的财产无偿赠与她,没有任何附带条件,即使离婚,也属于她的私人财产。
谢宁还在那里激将:“你敢签吗?”
卫琬昂起下巴:“你人都是我的,这些自然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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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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