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一队队禁军步战行进在长安街道上!
今日长安的宵禁比以往提前了一个多时辰,整座城池的百姓都被赶回了家中,人们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外看去,上千名虎贲步战往北城行去!
“架架架!”一队虎贲骑从街道掠过,惊起尘沙一片!
北城的一处别苑别苑外被禁军围得水泄不通,别苑的大门的牌匾上篆刻“方府”二字!
此次前来围杀的部队并没有锦衣卫,只是动用了禁军和虎贲,其中道理不言而喻。
围杀对象目前还是锦衣卫最高指挥官,为了不引起锦衣卫内部波动,所以只有几个敛事和同知参与了进来。
方家大门外!站立了一行身穿绯红鸿雁飞鱼服的锦衣卫官,骆少斌,北进庭,南玉博,齐雄,童战,王冲,还有一身黑甲的卫明!
锦衣卫两个同知,四个敛事,所有高官都来了,他们都是方惜朝的属下,或者说是曾经的属下。
但今日!他们都是来杀他们曾经的上官了。
凝视紧闭的大门,卫明一挥手,一列禁军步战抬起撞木冲向了紧闭的大门!
“嘿砰嘿砰!”在连续数十下的撞击下“嘭咚!”大门被撞倒在地。
“嗒嗒嗒!”一列列禁军步战踏入眼前的府邸,将其围了起来。
几个锦衣卫高官跟随卫明进门而来,卫明走在最前端,他右手上举一道金黄色的圣旨,大步流星踏门而入。
众人进得正厅前停下了,正厅中!一个身紫黑金莽袍的男子正坐在厅中,他似乎对于这些闯入他家里的人并不感到意外,他似乎早就知道了。
“方惜朝接旨!”卫明手端圣旨,对厅中的人喊道。
可是厅中的人双眼微沉,漠视这些闯入他家里的人,他手握黑刀,坐在漆黑的大堂中一言不发,既不说话也不接旨!
见到对方不动,卫明也不气急,他直接摊开圣旨,开始宣读新皇的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锦衣卫指挥使方惜朝,在任期间,欺君妄上,违抗圣令“
“当年藏匿刺杀先皇之刺客,私造火器,目无法纪!”
“又在剿灭漕帮之时,贪墨银两数十万,贪赃枉法!”
“其在任期间,多次灭杀无辜百姓,滥杀无辜!”
“今次,废除方惜朝锦衣卫指挥使职务,并命其归拿下狱,钦此!“
圣旨上的一席话下来就一个意思,就是弄死方惜朝。
“方惜朝!接旨吧?”卫明将圣旨递上去,可厅中人依然不为所动,卫明有些怒道:“大胆罪臣方惜朝你胆敢抗旨不遵吗?“
面对卫明的怒斥,方惜朝抬头看着他,和他四目相对,阴暗的眼神让卫明有些喘不过起来。
“呼呼!”卫明在和他对视的那一眼,呼吸变得急促,他整个人不禁后退数步。
仅仅一个眼神就将人逼退了,可见方惜朝的气场之强大。
“咯咯咯”卫明握刀的手咯吱作响,他有些恼羞成怒,但他也知道方惜朝的厉害,十个他也不是方惜朝的对手。
卫明回首对锦衣卫一众高官道:“陛下有旨,缉拿乱臣方惜朝,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他拿下!”他对众人下令,但一众锦衣卫高官个个低头不语!
“大胆!你们都要造反吗?抗旨不遵,满门当斩!”卫明怒指厅中的方惜朝大喝道:“你们想好了,是你们死?还是他死?“
在这个皇权绝对的制度下,他们没有办法,他们只能遵令,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想做那个出头鸟,不是怕死,而是不忍,不忍与昔日的上司反目!
片刻之后,一个人出列了,他缓缓的向厅中走去,一直走到方惜朝面前一丈处才停下!
方惜朝也抬起头看着眼前人道:“童战?你也受命来杀我吗?“
童战脸色微微一变,对于眼前人的质问,他无言以对!
他今日的一切都是方惜朝给的,现在他却要杀方惜朝,童战刚受皇帝命时,心里也不好受。
但童战心里自始至终的清楚,他是大靖的子民,他是皇帝的臣子,他做的一切都是身受皇命。
他忠心的,只有大靖的皇帝!
院外的骆少斌凝视眼前的情景,他不禁有些叹息,他似乎早就预感到方惜朝会有今天了。
当年方惜朝灭杀漕帮,覆灭丐帮时,骆少斌就感觉到此人的手段,异常毒辣,动不动就抄家灭族。
当骆少斌被传召回京时,他就猜想到是皇室要对方惜朝下手了,因为先帝不会把他留给新帝的。
因为赢弱的陈景世,根本不可能是方惜朝的对手!
“大人对不起!”童战自责道:“大人!希望您能够明白童战的处境,童战家中乃是高祖皇帝世袭下来的锦衣卫亲军!”
“我童家五代忠于大靖,忠于陛下,大人您虽待童战有恩,但但童战忠心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当今陛下,今日陛下要童战拿你,童战不得不从!“
“童战今日所做,都是受陛下旨意,不是童战本意,望大人见谅!”
“大人!降吧!您向新帝求情,新帝说不定会看在你这些年的功劳放你一马的?”
“哈哈啊哈哈哈!“正厅中传出一阵笑声,方惜朝疯笑道:“哈哈!放我一马?啊哈哈哈!”
笑罢后方惜朝严声厉目道:“我方惜朝用得着他陈家人放我一马吗?”
“当年若不是我及时发现白莲教皇陵案,他们陈家人早就死绝了!”
“这些我帮他陈家战党项,守契丹,平白莲,现在我没用了,他们陈家就要卸磨杀驴,就想要杀我!”
“我方惜朝一身武艺盖世,试问这天下何人能与我一战?”
“我方某人不是自夸,这普天之下,何人是我的对手?”
“他陈家人算什么东西?我方惜朝要走要留,用得着他们放我一马?”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