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突然陷入一片死寂，整个房间像是被人注入了大量的502，就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使人丧失行动能力。
程喻年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能做到拧开门把手离开。
“现在可以谈谈了吗？”冯言重新坐下，脸上的情绪依旧没什么起伏，他静静地看着程喻年，“想清楚就告诉我。”
“……行。”程喻年转过身，慢悠悠地走到他的办公桌前站定，嘴角勾笑，“为什么会觉得我是祁伯阳，该不会是为了留住我随口胡诌出来的吧？”
“那我诌对了没有？”冯言鲜少地笑了笑。
“恭喜啊。”程喻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语气有些遗憾，“可惜没有奖励。”
“其实，”冯言合上剧本，“从你拎着那袋东西过来竞选角色的时候，我就认出你了。”
“我喜欢吃拉面，尤其以安城汤面最为喜欢，包括选择孜然和辣椒作为佐料，都算是我个人的小癖好，然而从未在公众面前提起过。”
“这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很清楚，一个是我老婆，另一个，就是我已故的好友——祁伯阳。”
程喻年轻笑出声，“万一我是为了拿到男主的角色，故意去找嫂子问了怎么办？那这个误会岂不是闹大了？”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所以当时并没有多说什么，后面让我肯定这个猜想的，则是因为贺逍夏。”
“你出车祸前，应该正在为他筹划新歌，可惜成品还没问世，就先一步离开了这个世界，所以我猜到你会不放心的去给他把关。”
“等贺逍夏出专辑后，果然如我所料，不仅重点感谢了你，甚至在你陷入抄袭风波的时候，不惜连发数条微博来为你洗脱罪名。”
冯言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就感觉贺逍夏已经猜到你是祁伯阳了，否则就算他人再好，也不可能会为一个还没出道的练习生这么说话，况且你们连同公司的前后辈都算不上。”
“那孩子确实认出我了。”程喻年翘起二郎腿，“这次录歌，还是多亏了他的帮忙。”
“再后来，就是你在打歌节目上即兴制作出来的那首歌曲。”冯言重新拿起黑笔，“外界对你的评论有二，黑泡天才或是祁伯阳再世。”
“我倾向于后者。”
“想不到你心思还挺细腻的。”程喻年揉捏着自己的指骨，“但我还是要婉拒你，你也看到了，现在我被全面打压，如果做了主角，未来这部戏要面临的，就是数不尽的狂风暴雨。”
“不用担心这件事会波及到我。”冯言率先开口，“这将是我指导的最后一部戏，拍完我就准备淡出娱乐圈。”
“不知道是因为上了年纪，还是因为经历过一次和好友的死别，所以想抽出时间来多陪陪家人。”
程喻年依旧保持沉默。
“不是每个人的20岁都能重来一次。”冯言叹了口气，“况且这个角色跟你的经历，有太多相似的地方，有些东西即使找来的演员再专业，也不及你带给别人的感觉强烈。”
“譬如说，对音乐的赤诚。”
这段话说完后，屋子里就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之中，只剩下墙上仍旧在嘀嗒作响的挂钟，还能勉强证明时间在缓慢的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程喻年才终于抬起头笑了笑，“那……好久不见。”最快
冯言盯着他看了良久，旋即一缓心头积郁的闷气，轻声开口，“欢迎回来。”
如此其乐融融的场面，堪比甜宠文男女主迎来happyending、虐渣文主角打脸配角将他打成猪头、种田文刚撒下种子立马长出参天大树……
可惜了，有一个人感受不到。
宋遇趴在冰冷的方向盘上，脸色苍白得像是电视剧里刚生完孩子的女主，他吸吸鼻子，打开手机，准备催一催程喻年。
这个时间，就算是倒着蹦跶着，也够他下来的了，明明之前催得那么急，仿佛待在那里就没法呼吸了一样。
就在这时，微博突然弹出来一条信息推送。
［@bbbh每日爆料：冯导的新剧男主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