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经过张航,徐晋已经知道龚在从事着一些见不得光的工作。
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看到龚……
龚关门进屋,呆呆的看着那些箱子出了一会儿神,咬着牙像是做出了什么决断一般,开始打开箱子,将钱从夹层中取出,放进了一个红色的皮箱之中……
徐晋看着这一切,努力的屏住呼吸,不希望龚发现自己。
不过紧接着看到的那一幕,却让徐晋发现,看来自己是到了不得不立即出现在龚面前的时候了!
因为龚将夹层中的钱全部放进红色的箱子中之后,居然揭开了床垫,从床垫之下拿起一摞摞的钞票再次放进了夹层之中……
异瞳微微一看,徐晋就能分辨出,之前夹层内的钞票都是真的,而现在龚放进去的这些钱,却是假钞!
也就是说,龚在用假钞掉包真钱……
“这个蠢女人啊!”
徐晋心说,轻叹一声推开衣柜门,走了出去!
“谁!”
听到房间内传来的动静,龚直吓的尖叫一声跌倒在地,当她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徐晋的时候,又直接呆若木鸡……
“来家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难道你不知道?”徐晋道。
“你怎么在这里?”
龚终于回过神来开口,紧接着脸色煞白,声音结巴的道:“你是来公子的人?你接近我,是来公子让你来监视我的?”
徐晋瘪嘴,心说来武平算什么东西?就他也能让我办事?
就他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老子一巴掌拍死一群!
“……”
原本惊慌失措的龚听到这话不禁噗嗤一笑,整个人这才放松下来道:“那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总不可能真的就是为了想跟我上床吧?”
“我要说是,你会信?”
徐晋反问,这才大概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只是省去了京都方面的事情,最后才举了举那些假钞,盯着龚道:“你这是想干什么?说来听听?”
“原来你是警方的人!”
听完徐晋的话,龚的脸色阴沉下来,冷笑道:“有种就把我抓回去,反正我无可奉告!”
“你个蠢女人啊,难道你就看不出来,我是想救你?”
徐晋郁闷的白了龚一眼道:“要是我不出现,任由你将这些钱掉包,你觉得你会如何?我敢保证,只要来家方面的人发现你将钱掉包了,你绝对不可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你信不信?”
“你会这么说,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们这边的流程!”
龚白了徐晋一眼冷笑道:“按照我们的操作手法,只要我死不承认,来家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证明这些钱是我掉的包!”
“我不需要知道你们的流程,我只需要知道来家的人是一帮什么样的人就可以了!”
徐晋笑笑道:“你觉得,他们那样的人办事,会要什么证据吗?只要钱不见了,他们就会让所有值得怀疑的人消失,你,郑强他们,任何人……”
龚的脸这才白了下来!
原本她以为,那么多人经手这些钱,而且每个方面都是单线联系,只要自己不承认是自己掉包的,来家方面找不到证据,就拿自己没办法!
但现在她明白,自己忘了一点,那就是来家,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生意人!
他们是做走私的,是靠着刀头舔血来赚钱的……
“现在你应该知道,虽然我接近你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我对你,没有坏心了吧?”
看着龚的脸色,徐晋笑着开口,然后才道:“现在,咱们能不能推心置腹的好好聊聊?”
龚不说话,只是盯着徐晋。
“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将来家用这些钱做什么,为什么要煞费苦心的运到香江这些事说出来……”
徐晋郑重的道:“我保证,事了之后,不会有任何人找你的麻烦,你为他们做事而积累下来的那些财产,也不会有任何人打主意!”
这话一出,龚心头大动。
跟着来家这两年,她已经赚了两百多万――她很清楚,这些钱,足够她快快活活的活几辈子都够了!
很多很多次,她都不想干了!
可这世上,哪里有那种好事?
贼船容易上,想下来那可就难了……
所以,她才想在这里黑一笔钱,然后找个机会远走高飞……
而现在,徐晋这话却给了她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她不但可以堂而皇之的下贼船,还能有命去享受这两年攒下的那些钱……
这要是都不动心,那就是怪事了!
不过,龚并未立即答应,而是盯着徐晋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十几天都没能回去?”
徐晋摇头。
“前阵子,一夜之间,粤地过百大小官员被抓了!”
龚道:“剩下的有牵扯的人得到消息,全都通过各种方式来香江避风头,我在这边,就是将来家给的钱,送到他们手中,让他们安心――否则,要是他们一跑,整个来家这么多年所搭建起来的网络,就会轰然崩塌……”
徐晋有点不明白,龚说的这些,和自己跟她商量的事,有什么关系。
“一夜之间抓上百官员而不走漏任何风声,同时还让数十过百的官员闻风而逃,你觉得,需要什么样的力量才能达到这点?”
龚笑笑道:“要不是京都方面的人发话,根本不可能有别的力量造成这么大的动静――可你,却向我保证我会没事……你凭什么?”
徐晋知道,自己要是不拿点真本事出来,这女人怕是宁死都不会和自己合作了……
“特情处,听说过吗?”
徐晋问,说着从怀中摸出了刘志茂给的那张特别证件。
确认证件之后,龚的眼睛开始发亮!
按说,她不可能知道特情处,毕竟这部门很多官员都未必听说过,就更别说她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了……
但龚偏偏听说过!
并不是因为她有多大的本事,而是因为来家的白厦里头,除了姑娘多美酒多之外,最多的就是各种官员……
这些官员中,总有那么些是知道特情处的,而在抱着姑娘喝多了酒之后,这些人往往又喜欢口若悬河,说些一般人不可能知道的东西。
龚就是在白厦中听到了特情处这个名字的!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位在粤地权势人物中能排在前几位的大人物说出特情处这三个字的时候脸上的那种表情――就如黎民百姓说起生杀予夺的帝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