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许钦珀环住她腰肢,没有等来她的只言片语,渐渐阖了眼。
也许是因为缅北的九月份处于亚热带气候、雨季与旱季过渡的最后一个月,是当地最热的时候,气温终日居高不下,天气非常干燥沉闷。
亦或是官小熊平日里没怎么病过,这次的热症在这个异地,就犹如蚊虫遇到最易繁衍滋生的温床,先开始还是蛰伏,在这个夜里,终于倾巢而动,来势汹汹。
官小熊迷迷糊糊中,只觉那股难受劲又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一时燥热难耐,烧心灼肺,一时又是四肢冰冷,浑身打颤。
不知何时她滚进一片温热干爽里,就紧紧贴上去,待身上燥热难堪的时候,又厌燥的推开,反复几次,浑浑噩噩,如在噩梦惊悸中,来回折腾、兀自不醒。
许钦珀正是熟睡中,身子来回被推弄了好几次,迷迷糊糊的抱了官小熊个正着,只觉胸口填了个冰人,登时就被激醒了。
“官小熊……”
他轻轻唤她,见她眉目拧结嘴唇干裂紫红,又伸手拍打了好几下,官小熊才意识含糊的咕咕囔囔出了声,好像因此受了惊,一个鲤鱼打挺,整个人后背一仰,脑袋又栽进他怀里,随之两只胳膊像八爪鱼般挂上他脖颈。
“喂——冷啊——”
许钦珀打了个寒战,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忙把她扯下来,去喊人。
杨医生还没到的时候,许钦珀又被她浑身灼热的邪火激了个呛,最后只能拿冰块和薄毯在她浑身轮流上阵。
杨医生来了,也没能说出啥缘由,只叨唠着是热邪壅滞体内,又给官小熊打了一针,嘱咐许钦珀再好好观察。
许是卫兵们弄出动静,不一会儿尼雅也趿着拖鞋跑了进来,声明要照料官小熊。
许钦珀乏困的不得了,抬抬眼皮道:“你还是回去睡吧,这儿有我。”
尼雅对他看护病人的能耐多有疑虑,踌躇在门口不肯走。
许钦珀便顺着她的好意,半坐半躺在椅子上,把看护的职责让了出来。
官小熊打过针倒是不嘟囔着闹腾了,于是不一会儿,许钦珀便打盹瞌睡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睁开眼的时候见尼雅还在忙,便起身接过她端着的热水,开口道:“好了,下半夜是我的了,别抢。”
尼雅嘴巴嘟嘟,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哦哦应了几声,便离开了。
许钦珀拿热水给官小熊浑身擦了遍,摸摸体温,觉得算是正常下来了,就脱衣上了床。
官小熊随即就搂抱过来,抬起眼皮嘟囔了声:“尼雅……你真好……”
许钦珀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侧过身揽住她,边拍拍她后背,莫可奈何:“好,那就睡吧。”
官小熊早已阖了眼睡熟了。
清晨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子,在室内打下深深浅浅的光影时,官小熊已经醒来了。
可她缩在薄毯里不大敢动。
许钦珀的胳膊还环着她腰肢,脑袋垂在她颈窝处,温热的呼吸不时扑打在她皮肤上。
她顾不得这个,要紧的是男人的晨-勃让她心惊胆战——他的一柱擎天懵懂无知又火热十足的抵在她侧腰上,她要是敢动,再惊醒了他,不知道会不会被他扑倒,连带昨晚的一遍给索求了个够。
可她实在尿憋的紧。
等了又等,憋了又憋,许钦珀的呼吸平稳,酣意正浓。她转念一想,就算她把许钦珀给等醒了,就能确定他会立马起床去处理公务?
指不定依旧逃不开被他那个。
这么一想,官小熊便小心的伸长胳膊,捞过自个儿裙子,又来回扳开许钦珀环在她腰肢上的胳膊,得了一空隙,就赶紧掀开被子、往起坐。
哪想刚坐起,就一阵排山倒海的头晕目眩,整个身子都要往后掉的感觉。
一只手及时撑住她后腰,她扶着额头定了定,侧头一看,见许钦珀歪着头,一张苍白俊脸困乏发懵,强撑着泛红惺忪的睡眼看着她。官小熊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拽回薄毯,哪料偏巧被他长腿有意无意一蹬,薄毯都推拢了出去,她又着急忙慌的把裙子遮在了胸口。
许钦珀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目光随即变得清明有神,狭长黑眸还若有若无的瞥了她身上一眼,眼角隐隐露出莫名笑意。
小熊下意识拽紧胸口遮掩的裙子,也低头看了一眼,才惊然发现,自己这遮掩太过欲盖弥彰了。她本来就套着一件白色吊带内衣,上身完全用不着遮掩,偏偏是下身,露着两条光溜溜的白皙细腿,明晃晃的和金线压边、花容锦簇的一团大红薄毯相衬相映,倒像是诚心要来招惹他眼光。
她忙曲起腿往后一缩。
许钦珀翻过身子,干脆抱住她腰,鼻尖在她滑嫩的肌肤上蹭了蹭,问道:“闹腾了一晚,还没好利索,就要起早的出门?”
官小熊听他这么说,沉闷的脑子里也只是隐约回忆起尼雅一直拿热水给她擦身,顾不及多想,她小腹被他胳膊有意无意的压着,忍不住就夹紧了腿,忙去推他:“……别——”
刚要喝住他,哪知嗓子就跟破了的锣,嘶哑的厉害,她皱眉捏住脖子,哼哼了几声,才低声道:“我憋着呢……”
许钦珀听她声音又低软又着急,不由得起了戏弄的心,干脆把脑袋埋进她小腹处,双手不老实的捏来捏去。
“别啊……我要那个,我急!”
官小熊声音着急忙慌的,差点要哭出来般的带着颤音。
许钦珀似乎意识到什么,忙松开她,边下地,边套着裤子,道:“你等着,我去拿盆。”
官小熊也不耽误了穿衣服,一只胳膊刚钻出袖口,讶异道:“啊?”
已经见他上身赤-裸,下身裹着长裤、趿着拖鞋往外走,她才后知后觉的伸长胳膊挥着:“喂!别去……”
门咣当一声,许钦珀的脚步声远去。
官小熊坐不住了,整个院子里除了许钦珀的屋子里带了卫生间浴室,提供热水,其他一概只是单纯的卧房,连同自己这间——这缘由,一来是这院子原本设计如此,许钦珀后来入住除了叫人翻修过一次,基本没改变原样;二来是院子里基本没啥固定女眷,官小熊来了这里,大部分时候也是和许钦珀同住,这间房也是她费尽心思争取而来的。
她隐约听见前院里有人经过,和许钦珀打着招呼,愈发燥得慌,手忙脚乱的就继续套裙子,脑袋往领口往出钻的时候,不知道怎地,就好像被卡住了,怎么也钻不出来,鼻孔以下紧裹在一层薄纱布料里,虽然不至于窒息,可脑子昏沉沉的,再加上太过着急,就又出了一身燥汗,越发手忙脚乱,呼吸也热哄哄的难受。
许钦珀拎了盆子,顺便把早餐端了过来,进了门的时候,抬头就见了这一幕,忙上前使劲往下拉裙子,不料引起她急促促的惊呼,他仔细看了看,才见她几缕发丝缠在了裙子后背那个小圆形的镂空上的纽扣上,也顾不得其他,用力揪断了头发丝,才把裙子从她脑袋上拉了下来。
这才见官小熊小脸虚白,气喘吁吁,额头上都是虚汗,尽显病去如抽丝的羸弱虚脱,就把她揽进了他胸膛。
许钦珀黑眸闪闪,笑道:“我要是迟来一步,你大概是这里第一个穿衣服被憋坏的人。”
官小熊翻翻眼皮,虚弱的低声道:“你出去。”
许钦珀看看地下的盆子,又看看她,脑子里浮现一种设想:若是他出去了,官小熊小解的时候腿使不上力气,坐进了盆子了怎么办?
官小熊实在憋不住了,搡了他一下:“快啊。”
许钦珀随即出了门,官小熊这才解决了个人问题。
她回到床上的时候,脸涨得燥热,听见许钦珀进来,脚步四处绕了一圈,纳闷的问她:“盆呢?”
官小熊脑袋埋在薄毯里,低低的应道:“待会我有力气了,自己去倒。”
哪知她刚说完,许钦珀的脚步声走至床前,顿了一下,又出了门。
官小熊翻出脑袋,胳膊肘支着身子往床下看了眼:哪里还有那盆的踪影。
许钦珀回来后,再次把小桌子、早餐摆好,招呼官小熊快吃。
官小熊看了他一眼手,随即侧过身子道:“你吃吧,我还不饿。”
许钦珀失笑:“你是嫌弃屋子里有味?怎么自己还嫌弃自己呢?”
官小熊没搭理他,许钦珀只觉她生病时候,虽然脾气不大好,可难得的跟他比较亲近,于是也不着急发怒,随手拿起面包块递在她嘴旁:“吃吧,先吃一点。”
官小熊撇撇嘴角,又退开一些。
许钦珀见她不知好歹,刚要发怒,就听她突然问:“你洗手啦?”
许钦珀愣愣,倏的哑然,原来她不是嫌弃她自己,倒是嫌弃了他。
“啊——”
官小熊身子猛地腾空落进许钦珀怀抱里,她失声惊叫,双手触摸上他温热的光-裸肩头,又像被火烫了一般弹开,随即后腰没有着力点,又勾探上他脖颈才稳住身形。
“这几天住我那边,方便。”
许钦珀不等她拒绝,便抱着她出门,进了自己屋。
早上九点后,许钦珀照例出门办事,刚上了汽车,又把门口的卫兵招了过来,思忖道:“官小姐那间屋子,这几天加紧给改修了吧。”
“改成图书室!”
卫兵左右为难之际,许钦珀一锤定音。
“是!”
许钦珀又叮嘱道:“动静小点,别被她知晓了。”
“……是。”
卫兵眼见没了吩咐,便上前关了车门。
许钦珀这才仰面靠近座椅里,嘴角隐露笑意——羊入虎口,不吃干抹净哪能白白放过。!--over--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