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东下颚一点,“放地上。”
凌道羲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还是乖乖照做。
祁东提起脚尖,踩住凌道羲的手碾了碾,把刚刚洗过的手又踩脏了。
“现在干净了没有?”祁东问。
凌道羲捂着自己的手站起来,居然还有点高兴,抿着笑点了点头。
“舔脚你都不觉得脏,跟人握个手你就受不了,”祁东挖苦道。
凌道羲不同意,“别人的手怎么能跟您的脚相提并论。”
祁东冷不丁地举起手,搭在凌道羲肩膀上,凌道羲一动未动,低头看了眼,又疑惑地看向他。
“主人您怎么了?”凌道羲觉得祁东今天有些奇怪,开口问道。
“没事,”祁东若无其事地把手收回去,重新插进兜里。
既然祁东这么说凌道羲便不再问,只向他汇报道,“主人我晚上有应酬,要晚点回去。”
“知道了。”
晚上凌道羲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酒喝得有点多,步伐略显蹒跚,天又黑,脚下踢到了石头,险些摔倒。
司机见状急忙来扶,手还没碰到对方便被他甩开。
“别碰我!”他低声吼了一句。
司机吓得赶紧收了手,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生怕出什么意外。
凌道羲眼前是花的,按了半天密码都开不开门,司机刚想上去帮忙,门却自己打开了,屋内的人逆光而站,面目五官都隐藏在黑暗中,待司机仔细辨认清时,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
祁东手一伸,直接把凌道羲拉到了屋里,这回凌道羲一点都不拒绝被人碰,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
见司机还站在那里发愣,祁东面无表情地道了句,“你可以走了。”
“啊?哦……”司机仍旧处于半真空状态,门却啪的一声在他面前关闭了。
他掐了掐自己,确认没有在做梦,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刚才那位难道不是他们公司市场部的同事吗?
祁东拎着凌道羲的领子把他丢进了浴室,“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看你这样子像什么话。”
凌道羲摇摇头,“菜太咸。”
“明天开始每天喝一两酱油,看你还咸不咸,”他抓起浴巾扔到他头上,“洗干净了再出来,不许搞得一屋子酒味。”
凌道羲坐在瓷砖上点了点头,祁东门一摔便出去了。
过了半个小时,浴室一点动静都没有,祁东打开门一看,那家伙居然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靠着浴缸就睡过去了,他毫不客气地一脚把他踹醒。
“让你洗澡,让你睡觉了吗?”
凌道羲吓了一跳,由于酒精的作用反应迟钝,“啊,对不起……”
“难道还要我帮你洗吗?”祁东呵斥他。
凌道羲当然不敢,“不用不用。”
祁东又摔了门,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等祁东再次想起这茬时,回到卧室,发现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凌道羲已经重新蜷成一团,连被子都没盖就躺在地上的毯子上睡熟了。跟在主人身后进屋的萨摩发现自己的地盘被人占了,非常不满,呜呜地找主人投诉。
“叫什么,你自己没有窝吗?”祁东驱赶它。
萨摩宁死不从,硬是跑去凌道羲旁边用身体挤他,想赶他走。
“我怎么就养了你们两个蠢货,”祁东无可奈何地走过去,弯下腰把凌道羲搬了起来,骂了句,“真他妈沉。”
他抱着凌道羲走了两步,一个用力把他扔到了床上,凌道羲居然这样都没醒,嘟囔了两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着了。
祁东也困了,懒得计较他躺在哪儿,倒头便睡,一觉睡到天亮。
凌道羲迷迷糊糊地醒了,睁眼一看,祁东的睡颜就出现在咫尺边,吓得心脏骤停,想也不想便往后退,没料到自己就在床边,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发出噗通一声巨响。旁边地板上的萨摩被吓得一个轱辘翻起,祁东更直接,一个枕头飞了过来。
“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祁东翻了个身又睡了,凌道羲还在原地恍惚中,他使尽回想,也想不起来前一天晚上的事,自己怎么就睡到祁东旁边了呢?他捂住头,宿醉让他的头痛得快要炸了,摔在地上的尾骨处也传来阵阵疼痛。
萨摩见凌道羲起来了,便缠着他要吃早饭,凌道羲喂了萨摩,冲了个澡,这才清醒一些,换上一套白色的休闲运动装,出发去溜狗。
凌道羲一边跑步一边回忆,可他只记得祁东给他开门的事,那之后的记忆就像被抹去了一样,他是怎么洗得澡,怎么上得床,都丝毫没有印象。
一只猫经过,打断了他的回忆,萨摩拼了命地去追,雪橇犬爆发起来的力气不同凡响,凌道羲愣是拉不住它,绳子都差点脱了手。
“不许跑!”凌道羲总算拽住了它的项圈,蹲下了抱住它的脖子,“谁准你欺负小动物?”
萨摩也不追猫了,伸出舌头在凌道羲脸上舔来舔去,凌道羲被舔得直发痒,笑着伸手去挡,“别舔,喂,别舔了!”
说来也巧,公司两个女员工也来这里晨练,凌道羲长得本来就惹人注目,萨摩外表也不怎么低调,两个女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差点没惊掉了眼珠子。
“那是咱们总经理吗?”一人无比吃惊地问。
“好像真得是诶……”另一人喃喃地附和道。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眼,不约而同掏出手机拍照发微博。
次日周一,宋杰来到公司,身后还跟着一个有生意往来的朋友,两个人约好了先到这边取合同,再出发去另一个公司签约。
今早办公室的氛围与往日大不相同,几乎所有人都挤在同一个电脑前,交头接耳地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看什么呢?”宋杰见大家看得专心致志,大声招呼道。
“在看总经理,想不到他那么严肃的一个人,居然养了只大白熊。”
“是萨摩耶啊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