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季大哥。”
当老季跟楚岚两人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唐轩揉着头，正朝着他们走去。
老季吓了一跳，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就想要闪躲。
可是，当他看到唐轩是站在包厢门口，而且正揉着头，当即就松了口气。
他给楚岚使了个眼色，楚岚急忙上前去，想要扶住唐轩。
“老季大哥，来，咱们这边说几句。”
唐轩却只是轻轻推开了楚岚，直奔老季走去。
“唐轩老弟，怎么了这是？”
老季赶紧上前，跟唐轩勾肩搭背的。
“哎，张海啊，不会办事，这人性格不行，今天还一直说着，想要让你下不来台，想要出口恶气。”
唐轩拉着老季来到角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老季一怔，当即笑了：“小海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当然明白，他就这性格。”
“老季大哥，你多担待，其实合作这事情，肯定是会有些变数的，人生嘛，怎么可能有一成不变？”
唐轩说着，从兜里面掏出烟来。
他虽然不抽烟，但是兜里始终都揣着一盒。
给老季点上之后，他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他这性格啊，嘴还臭，一边想要让你下不来台，一边还希望我能从中帮着调节调节，别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听着唐轩的话，老季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盯着唐轩，悄悄审视着唐轩的表情。
察言观色。
看到唐轩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后，他感觉，唐轩不是在说谎。
“老弟，你放心吧，我不会跟他计较的，再者说了，之前那事情，的确是我做的不好，他生气也是正常。”
老季拍了拍唐轩肩膀。
“所以，老季大哥，这一次，你可不能再出尔反尔了，说要帮我们申请的专项金，可就一定要帮我们申请。”
唐轩慨叹着，眼中有着一丝对这专项金的执着。
老季一看，心中大喜。
“老弟你放心，这事情，哥哥我一定帮你办好了，只是……你得把详细的方案提交上来，越详细越好，不然我也没法给你上报啊。”
老季紧紧地抓着唐轩的手。
“行，我明天就做，老季大哥，这事情，就拜托你了，还有张海……你多担待吧，多担待。”
唐轩赔上了笑脸。
嘿嘿，这表情才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既然想要钱，那么就应该放低姿态。
老季笑了，再也没有了之前谦卑的模样，像是身份调转了一般。
“行，这事包在我身上，走吧，咱回去再喝点？”
老季拉着唐轩，心说今天晚上自己被你们都灌成那样了，现在形势逆转了，你们还想跑？
“喝，得喝！”
唐轩点头。
回到包厢，张海就偷偷看着唐轩跟老季。
刚刚唐轩的那么一个眼神，就让他感觉到自己是酒后失言，但到底哪句话说错了？
直到楚岚先回来，而老季与唐轩一同走进包厢的那一刻，张海才隐约明白。
楚岚，为什么会跟着老季去卫生间？
楚岚，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海不是傻子，一想到这一点，他就大概明白了。
“来，喝酒。”
唐轩主动举杯。
老季反倒是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露出得意之色。
“老季，我兄弟举杯，你不喝？”
张海瞪着眼。
“行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咱们今后还得好好合作呢。”
唐轩看着张海：“海哥，差不多行了，反正也对咱们没什么影响。”
张海见状，心领神会。
他不愿地看了老季一眼，猛地把杯子里的酒喝掉：“行吧。”
又两个小时过去了。
老季抱着自己身旁的那个姑娘，走着s形，上了一辆出租车。
“海哥，今天晚上……”
楚岚的手指，在张海的胸口画圈圈。
唔呕！
张海刚走出夜总会，就趴在旁边的草地上吐起来。
“海哥今天晚上可能不行了。”
唐轩摆了摆手。
“老季请客，我们就这么走了？”
楚岚美眸眨动着，看向唐轩，仿佛是在跟唐轩说‘张海不行了，你行啊，两个美女陪你一个还不好？’
“去吧，明天正常找老季要钱，今天晚上这一顿，是他欠我们的。”
唐轩推推手，让两个姑娘离开了。
等她们走远，唐轩这才蹲在草丛旁：“别装了，人走了。”
张海起身，长长的吐了口酒气：“兄弟，没想到今天晚上，我还真坏事了。”
“问题不大，但因为你的一句话，老季今天晚上是逃过一劫。”
唐轩冷眼看着张海。
嘿嘿。
张海突然咧嘴一笑，俏皮起来：“哎呀，兄弟，一时没控制住，你也知道我，一共就这点爱好，姑娘都骑在我身上了，我没搂住，直接就说出来了。”
唐轩苦笑，重重地拍了拍张海的肩膀：“今天晚上，老季这事情算是摆平了，但是以后呢？言多必失啊，海哥，人如果有弱点，那么就注定会被人击溃。”
“是，没错没错，我记住了，今天晚上怪我了。”
张海舔了舔嘴唇：“走，今天晚上，我给你赔罪。”
“算了，你自己找姑娘去吧，我得回家。”
唐轩摇头拒绝。
“你这人，真是扫兴，那我可不管你了。”
张海与唐轩分开，开着车就走了。
“你小心点！”
唐轩大喊一声，也不知道张海听没听见，心说这张海有时候太冒失。
……
夜，已经深了。
恍惚间，房间中有些响动。
林清清沉睡着，想要睁眼去看看，可却太累了，意识模糊着，尝试了好几次，这才眯起一条缝。
唐轩回来了？
她当即清醒了几分，这才完全睁开眼。
“老婆，给你吵醒了。”
唐轩已经小心翼翼的换鞋了，却还是弄出了动静。
“喝了这么多酒啊。”
林清清从破沙发上起来，赶紧走进卫生间，把毛巾浸湿，拧了个半干之后，拿出来递给唐轩。
“是啊，喝的现在想吐，早点歇着吧。”
唐轩的头很沉，擦了把脸，倒在沙发上。
他本还想跟老婆腻一会，可一闭上眼，就感觉天旋地转的，直接睡过去了。
看着倒在沙发上就熟睡的唐轩，林清清紧攥着湿毛巾。
水珠，一滴滴落下。
就如同，往昔，她眼角的那一滴滴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