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廉川颇有几分无奈:“贺少,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贺南哲蹙眉:“我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陌生人来插手。”
“陌生人?”慕廉川嘴角一抽,更是无语了,目光不由地看向安祁俊。
安祁俊也十分无奈,但是这件事他又不能置之不理,因为他走到贺南哲身边,劝道:“你先别生气,好好的把事情了解清楚。”
说着,他又看向乔之夏:“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乔之夏闻言,怒意便压不住了,伸手指了贺南哲一下:“你问他呀,他对我做了什么。”
听监狱里三个女人的话,这件事定和贺南哲有关。
不然,谁还敢这么明目张胆欺负她。
真是……
“南哲,不会……真是你做的吧?”安祁俊虽然不太相信贺南哲会做这样事情,但还是忍不住询问。
贺南哲冷着一张俊脸,斜睨他一眼:“她胡言乱语,你也信?”
“我……”
“贺南哲,你说谁胡言乱语啊。”乔之夏表示不服:“如果,不是你让监狱里的人打我,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幸好,心锁没有把她脸上的伤治好,否则就没有证据了。
“除了你,还有谁会故意针对我?”
面对乔之夏的质问,贺南哲却不屑一顾,随即冷哼一声:“你别以为这样说,你就能摆脱害死老爷子的罪名。”
话落,他便拿出了手机,打算拨号。
安祁俊与慕廉川同时一怔,接着快速地拦下他。
贺南哲浓眉微拧,深邃的眸子看向两人:“你们想干什么?”
“应该是我们问你,你想干什么?”安祁俊颇有几分无语:“你该不是想打电话报警吧?”
果然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贺南哲的确要报警:“她,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承担后果。”
“你,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你少冤枉人。”乔之夏气结,这家伙还真是不打算放过她。
想到此,她就恨得牙痒痒,忍不住冲上前,想踹贺南哲两脚。
慕廉川松开贺南哲,转而拉住乔之夏:“乔之夏小姐,你先冷静。”
“冷静管什么用,他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还不回击,我傻呀?”乔之夏嘟着小嘴,处在怒火爆发的边缘。
慕廉川不由地黑线,看来这小两口的脾气都不怎么好。
“咳咳,你放心,他不能把你怎么样。”随着慕廉川此话一出,乔之夏与贺南哲还有安祁俊都怔了一下,跟着目光移向他。
安祁俊挑眉问道:“你的话什么意思?”
慕廉川薄唇微扬,接着朝贺南哲微微颔首:“不好意思,贺少,这件事我有不得已的理由,所以不得不插手。”
贺南哲深邃的眸子微眯,随即挣开安祁俊的钳制,面朝慕廉川:“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帮她?”
慕廉川慢条斯理地回道:“贺少应该比谁都清楚,如果我不能帮她,她此刻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
贺南哲眼神微闪,他自然知道,甚至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见乔之夏。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居然将把乔之夏带出了监狱,带到了这里,完全对他无所顾忌。
如果不是他有比贺家更强的势力,那么就是他真有证据证明乔之夏是无辜的。
想到此,贺南哲倒是重新打了起慕廉川:“你和乔之夏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帮她?”
为什么要与贺家作对?
“贺少,你别多想。”慕廉川淡淡一笑:“我之所以帮助贺少夫人,只是不希望她被人冤枉。”
“哼,荒谬,有人亲眼看到她的所作所为,岂是冤枉?”贺南哲不屑冷哼。
乔之夏对他这样的态度,很是生气,本想出言反驳,可慕廉川挡住了她,示意她别说话。
此刻,慕廉川倒像成了乔之夏的代言人,继续与贺南哲交谈。
“贺少口中所说的有人看到,这个有人是指贺夫人吧!”
贺南哲没有回答,倒是安祁俊点了点头:“没错,是贺夫人。”
他也很好奇,到底那晚发生了什么事。
慕廉川闻言,再次开口:“贺少,虽然你失去了记忆,但是你应该知道,贺夫人一直对贺少夫人不满,非常的不喜欢……”
“你难道想说是我母亲故意栽赃!”贺南哲蹙眉,表示不悦。
慕廉川从容地摊摊手:“公平来说,我们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而且,这件事只有贺夫人看到,只听她片面之词,就指证贺少夫人有罪,是不是太草率了?”
“对对对,太草率了。”安祁俊非常赞同这样的说法,于是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贺南哲蹙眉,接着斜睨安祁俊一眼,安祁俊顿时感觉到了杀气,因此赶紧地沉默下来,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半响,他才催促着慕廉川:“你别停下,赶紧继续说下去啊。”
慕廉川颔首,这才又说道:“我已经让人跟负责老爷子的医生进行谈话,从而了解老爷子离世的具体状况。老爷子的身体一向不好,我想贺少是知道的。老爷子之所以倒下,与他的身体有绝对的关系。或许,当晚只是凑巧,贺少夫人出现在病倒的老爷子面前,根本没有贺夫人所说的故意伤害。贺少,你比谁都了解老爷子,你觉得老爷子是谁都能轻易伤害的吗?”
提到老爷子,众人的心思都变得沉重。
一时间,大家都失去了言语。
就连贺南哲也突然间沉默下来,爷爷的离世对他的打击可见有多么的大。
乔之夏深呼吸一口气,怒意也被她压下去了,她因为被冤枉所以讨厌贺南哲,可是又因为老爷子,她决定不生贺南哲的气。
于是,她一步一步走近贺南哲,想要与他说清楚。
岂料,正在这个时候,慕轻烟突然出现:“刚才这位先生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这也是推测啊。”
她的一句话,再次激起了贺南哲心里的不满。
贺南哲收回悲伤的情绪,厉眼瞪向乔之夏。
乔之夏对上他的目光,顷刻间停下了脚步:“贺南哲……”
“你闭嘴!”贺南哲蹙眉,目光从乔之夏身上移向慕廉川:“如果,你单凭这一点就像让这个女人摆脱嫌疑,那你就太自以为是了。”
慕廉川忍不住扶额,本来还以为解决了,没想到……
他的目光看向走来的慕轻烟,却低声询问乔之夏:“你的……情敌?”
“我姐……呃,不是,她叫慕轻烟。”乔之夏眨了眨眼睛,目光也看着慕轻烟。
“抱歉,乔小姐。”慕轻烟自然而然地站在贺南哲身边,面对着乔之夏:“我刚才的话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针对你,我只是实事求是。既然刚才这位先生说贺夫人的陈述有待验证,相反我也觉得这位先生对老爷子的离世说法也需要足够证明才行,这样才能还乔小姐的清白。”
说着,她朝贺南哲微微一笑:“南哲,我说得对吗?”
贺南哲眸光微沉,看向乔之夏:“你还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所以……”
“等等。”慕廉川打断了贺南哲的话:“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你倒是别犹豫,赶紧的说呀。”安祁俊黑线,总感觉此刻的气氛太诡异了,稍不慎,某人说不定又要被送去监狱了,真是急死他了。
“安少,稍安勿躁。”慕廉川依旧从容,俊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慕小姐说得没错,我们都是在猜测,都无从证实事件的真实性,所以我希望贺少能更为理智地处理这件事,不要一味地想将贺少夫人送去监狱,毕竟,她还是你名义上的妻子。”
“很快,她便不是。”贺南哲离婚的想法不曾改变:“她一天无法摆脱伤害爷爷的事实,我就绝不会放过她。”
“贺南哲,你……我也不会放过你。”乔之夏感觉自己都快被他气死了,她已经解释了自己没有伤害爷爷,他怎么总是不相信她?
一言不合险些又要动手。
慕廉川再次拦住了乔之夏:“你先别急。”
“我都要急死了,你还叫我别急。”乔之夏怒:“懒得跟他废话,大不了鱼死网破。”
慕廉川与安祁俊同时黑线,这两人是什么夫妻呀?
贺南哲也十分鄙视地瞪了乔之夏一眼,她以为她是谁?有本事跟他鱼死网破?
“乔之夏,如果你不怕死,你可以试试。”浓浓的怒意从我们贺少身上散发出来。
安祁俊见状,连忙扯了扯慕廉川的衣袖:“喂,你还有没有办法呀?”
慕廉川再次扶额:“有倒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呀,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犹豫?”
“的确……没什么好犹豫。”
说着,慕廉川看向了乔之夏,只见乔之夏一副要冲上去与贺南哲大干一架的样子。
他也是佩服她了,连一分的胜算都没有,竟敢还这么的有冲劲。
慕廉川微微摇头,最终将备好的一份文件拿了出来,递给眼前的贺南哲:“贺少,我想你应该看看这个。”
贺南哲审视的眸子看了慕廉川一眼,并没有立刻接过文件:“你什么意思?”
“我想贺少看了就明白了。”慕廉川的表情有些无奈,其实他准备这张纸本是担心临时出状况。
看来,担心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贺南哲犹豫了几秒,最后才接过文件,淡淡地看了一眼。
站在他身边的慕轻烟忍不住低眸,打量着他手中的文件。
在看清楚文件上写的什么时,她的眉头不经意间蹙紧:“精神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