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盛夏,满池荷花鲜艳欲滴。闷热的天气让苏凌沫没有食欲,每天都神色泱泱的。
已经一个月了,萧逸宸还没有恢复。不过苏凌沫发现他这段日子怪怪的,总是偷偷的盯着她看。
不应该啊!萧亦宸自言自语。他不是听管家说只要一男一女躺在一张床上抱在一起亲就会生孩子的吗?这么久就过去了,那女人还没有一点儿动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仔细想想,管家是这样说的没错啊。不对不对,管家说的是脱光衣服抱在一起,难怪!要不今晚再试试?
萧亦宸如今有两件大事要办,一件是让那女人生个孩子,另一件是娶曦儿过门。这样的话,她生了孩子,曦儿就不用生了,这样对那女人是有些不公平,但是没办法,谁让他只喜欢曦儿一个人呢,他以后想办法弥补就是了。
娘说,他如今已经十九岁了,曦儿妹妹也十八了,得尽快挑个好日子娶她过门,关键是,如今世子妃之位被那女人占着,他得想个办法让她把世子妃的位子让出来。
晚上的时候,两人躺在床榻上,天气炎热,两人盖着薄薄的锦被。萧亦宸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把事情办好。
和你商量两件事。
“什么事?”苏凌沫觉得这一个月来,她已经被磨灭的没气性了,不管萧亦宸说什么她都不会反驳他,毕竟他现在傻了,自己不能和傻子计较。
“第二件事、”
“你第一件事还没说,怎么就第二件了?”,果真不是一般人。
“先把第二件事商量好了再商量第一件事!”
“行行行,您说。”
“我准备娶曦儿过门,你要怎样才能把世子妃的位子让出来?我的曦儿是不可能做妾的。”萧亦宸问道。
“十万两,不二价,给我十万两我就让。”让就让呗,她又无所谓。
“十万两?”萧亦宸震惊道。
怎么,世子连区区十万两都拿不出来?
萧亦宸没想到这女人这么贪心,居然要十万两,他的小金库好像刚好有十万两,但是为了曦儿妹妹,十万两算什么。
“成交,明天就拿给你。”十万两银子萧亦宸还是有些心痛的,更重要的是,他把所有的银子都交代了出去,以后用什么给曦儿买漂亮的衣服和首饰,看来是得想个办法从他爹那里弄点钱了。
苏凌沫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爽快。“记得立字据,钱到我的手上的话,概不奉还。”
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呢?不是说有两件事吗?”虽然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但苏凌沫还是想看看他要干什么。
“等一下,我们先换一下位置,你睡外面。”
苏凌沫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他的话做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们生个孩子吧,这样曦儿就不用生了。”说着三两下把自己扒个精光,还顺势来脱她的衣服。
苏凌沫一片凌乱,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哪见过这种阵仗,手比脑子快,一巴掌呼在萧亦宸的脸上。
“你说过不再打我的!”萧亦宸十分委屈。
“你都脱我衣服了,我能不打你吗?”苏凌沫也委屈。
“先把衣服穿上再说,有伤风雅。”苏凌沫可接受了看着不着寸缕的萧亦宸说话,她背对着萧亦宸说道。
只听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了吗?”苏凌沫问道。
“好了。”
苏凌沫一回头刚好看见萧亦宸将衣服提起,肩头一道伤疤,有食指那么长,看着有些年头了。“你的伤疤是怎么回事?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了,小时候曦儿妹妹顽皮,爬到树上鸟窝,我见她要摔下来了,急着去接她,结果两个人都摔了,肩膀被地上的石块划伤了,不过曦儿妹妹没有受伤。”萧亦宸十分得意的说道。
苏凌沫心里一紧,这伤疤居然是因为她。仔细想来,好像还有点印象。她小时候很顽皮,一天天像个猴子一样蹿来蹿去,有一天去掏鸟窝,不小心踩滑了,从树上跌了下去,不过庆幸的是萧亦宸接住了她,不然她不死也残了。
小时候是护着她,可长大了就只会气她。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她也只能迁就他,不过生孩子这种事是不可能的,万一他到时候不傻了,自己不就遭殃了。
“你是这样想的,但是你的曦儿妹妹呢,她能接受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吗?要是她不喜欢,一怒之下不肯嫁你,看你怎么办!”苏凌沫希望他能打消这个这个念头。
“是啊,万一她不喜欢怎么办。”萧亦宸自言自语,悄悄把被子盖到自己身上,不动声色的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苏凌沫一看,现在到像个贞洁烈妇,也不知道刚刚把自己脱的□□的是谁。
一夜相安无事,翌日一早,苏凌沫早早起床,在王府溜达了一圈之后也不见萧亦宸起床。她也没有在意,直至日上三竿,萧亦宸还是没有动静,她才反应过来情况好像不对。
萧亦宸又陷入了昏迷,太医也不确定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煜王妃伤心过度,被送回了清风院,煜王虽然看起来没有异常,但苏凌沫知道,他一定也很担心萧亦宸。
好在这次萧亦宸昏迷的时间不久,两个时辰后就醒了过来。
“你醒了,要喝水吗?”苏凌沫倒了杯水递给他。
“不要碰我!”萧亦宸黑着一张脸。
这熟悉的语气,熟悉的神情,难不成是恢复记忆了?
“你都想起来了?”
“出去!”
萧亦宸呵斥道。
苏凌沫错愕,这是想起来了,连房间都不让自己待了?既然都让她出去了,她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苏凌沫出去后,萧亦宸又躺了下来。心中的怒火无法发泄。
他亲眼看见苏凌沫将亲手秀的荷包送给了高洛寒,明明是他的生辰,苏凌沫说要亲手给他秀一个荷包,结果她转身就送给了别人。
他记得当时自己还嘲笑她,“你会刺绣吗?从小舞刀弄枪惯了的,拿得起绣花针吗?”
“你可不要小看我,到时候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好好好,别到时候荷包没做好,手倒是被捅成了马蜂窝。”
现在看来自己就是个笑话。
萧亦宸起床,在衣柜深处掏出了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个湛蓝色的荷包,针脚细密,秀法精湛,应该是苏绣,上面的鸳鸯活灵活现,好像能从面游出来一样。
不知道她从哪里买的荷包来打发他,他看见苏凌沫给高洛寒寒的荷包,丑的惨无人道,惨绝人寰,一看就知道是她自己绣的。
萧亦宸将荷包收起放回原位。
苏凌沫出了静雅轩之后顺势离开了王府,到了一座偏僻的宅子。
推开门一看,里面十分整洁,一片落叶都没有,院子虽小,但花草树木应有尽有,院中有一个小池塘,里面开满了荷花。
“小姐来了。”一老妪迎了上来。老妪看着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右边的脸被火烧的惨不忍睹,苏凌沫却没有半点不适。
“杏姨。”苏凌沫叫道。
“少爷在屋里,小姐进去吧。”
苏凌沫推开房门,“大哥!”
,此人并不是苏敬呈的儿子苏慕杭。
“曦儿来了,坐吧。”男子穿着一身玄衣,面容冷峻,递给苏凌沫一杯茶。
“以后你要防着李晚柠,她背后的人是楚泽琛。”
苏凌沫错愕,“怎么会,她怎么会和楚泽琛有关联?”
李晚柠是李巡抚的庶女,楚泽琛是当朝右相,两人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搅和在一起。
“应该是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两人有共同的目的。”
苏凌沫知道李晚柠变了,但是她没有想到晚柠居然和楚泽琛狼狈为奸。
“无论如何,李晚柠是不能再相信的了。我们与楚泽琛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更何况,狩猎的时候,你遇刺以及世子出事都与李晚柠脱不了干系。”
“我明白了,大哥。”既然李晚柠都要取她性命了,她怎么还会和她有牵连。
“对了,前段时间顾琉芸来找过我,她想让我和她合作,一起复仇。”
苏凌沫想起前段时间顾琉芸约她见面。
“顾琉芸行事偏激,手段毒辣,与敌国合作,意图谋反,此等通敌叛国的事,一旦被发现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你一定要和她保持距离。至于楚泽琛,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不然王府会起疑心。”苏凌沫准备离开。
“去吧,我改日再去看你。”
男子说道。
苏凌沫回到了王府,她觉得萧亦宸恢复了记忆,如今她也不在静雅轩住了,让安若和安沁把东西收拾到了听竹院,虽然比较偏僻,但院中有个鸳鸯湖,面积不大,里面喂了些锦鲤,倒是比其它地方凉快些。
晚上的时候,月色朦胧,苏凌沫独自一人在院中纳凉,风吹的竹叶沙沙作响,竹影在地上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