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裴舒递给谢霜宁一个巴掌大的小礼盒:“生日礼物。”
谢霜宁以为是香水手表领带之类的东西,等回到房间打开一看,发现是一条项链。
项链是铂金的,链环是圆形和菱形交替的,巧夺天工,极为精致华美,而让谢霜宁眼前一亮的是项链的吊坠,那是一片霜花。
耀目华彩,灿若星辰。
谢霜宁走到镜子前,迫不及待的将项链戴在脖子上。
真的很好看。
胜过无数宝藏。
在谢霜宁生日前一天,早就高考结束一身轻松的林旭最先抵达上海,姚铃铃和禹航晚些时候才到,tomado聚齐录了一段生贺视频放上网,同时发布了新歌预告,粉丝们欢呼雀跃,喜不自胜。
到了谢霜宁生日当天,他遵从家里的安排跟剧组请假飞回北京,又被侯秘书开着迈巴赫接回谢家祖宅,下车的那一刻,他不再是tomado的全能ace大主唱,而是行走在上流社会的豪门贵少。
“谢公子,生日快乐。”
“谢少生日快乐。”
“祝谢少健康快乐,岁岁平安,这是小女燕华。”
“祝谢少事事顺心,略备薄礼还请笑纳,这是小儿文涛,快跟谢少问好。”
雅爵集团唯一继承人的生日宴,各方来客滔滔不绝,几千万的豪车,几个亿的庄园,各种豪礼争先恐后变着花样的往上砸。
谢霜宁逐个应对,一个小时的生日会,比他开三个小时的演唱会还要累。
穿着艳红色露肩委地晚礼服的谢宛鸥缓步走过来,漂亮的杏眼无意间看到某物,笑问:“你这项链在哪儿弄得?什么牌子?”
谢霜宁把项链整个掏出来给谢宛鸥看:“好看吗?”
谢宛鸥仔细观赏几眼,点了点头:“好看是好看,但这价格……我目测不超过五万吧?”
谢霜宁看了眼谢宛鸥身上最便宜的首饰——某品牌限量版钻石耳环,价值七位数。
谢霜宁把项链宝贝儿似的塞进衣服里:“给我多少座庄园我也不换。”
谢宛鸥被逗乐了:“行吧,你喜欢就好。”
谢宛鸥朝远处看了眼,神色明显一喜:“霜宁,快跟姑姑过来。”
谢霜宁朝那边一看,是陈菲儿。
陈菲儿本就是气质型美女,稍微打扮起来直接惊为天人,只是她满面愁容,踩着高跟鞋步履匆匆,好像在躲什么人。
谢霜宁原地站了会儿,答案揭晓。
陈总几个箭步追上女儿,横眉怒目的说了什么,陈菲儿眼眶红了,悲愤交加的直接喊道:“我不要!”
陈总明显被激怒,直接扬起巴掌要打人,但碍于场面愣是忍住没动手,咬牙切齿的警告陈菲儿,陈菲儿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终于是哭了。
谢霜宁:“姑姑,这种时候就别去打扰了吧?”
“嗯。”谢宛鸥收了步子,面上闪过明显的不悦,“你大喜的日子,她却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堂叔端着香槟酒走过来:“怎么了?”
谢宛鸥直摇头:“我原以为她是个端庄稳重的丫头,对她还很满意来着,这种场合大吼大叫,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堂叔叹了口气:“谁让她是陈总的女儿呢,有些缺点大不见小不见的能忍就忍吧!”
谢宛鸥很难不赞同这句话,在心里别扭了片刻,还是迈步走过去喊人。
眼泪汪汪的陈菲儿忙背过身去擦了擦眼睛,再转身回来的时候已然是满面笑容,文文静静,双手提着饺子包规规矩矩的站好,挨个打招呼,举止得体,秀色可餐。
这副表现在谢宛鸥心里加分不少,先说几句场面话,然后闲话家常,最后谢宛鸥话锋一转,巧妙而自然的将话题引到了“孩子大了该谈婚论嫁了”上面。
“谢陈两家是世交,细算下来,陈总跟我奶奶还沾着亲戚呢!”谢宛鸥笑的花好月圆,“我跟大哥对菲儿是一万个满意,况且两个孩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两家亲上加亲喜上加喜,陈总意下如何?”
陈菲儿脸色一白:“爸爸……”
谢霜宁:“姑姑,这不太合适。”
谢宛鸥笑容一僵,陈菲儿面色一喜。
“你说什么?”谢宛鸥有点恼怒。
谢霜宁对此视而不见,而是目光炯炯的看向陈家父女:“我绝对没有丝毫嫌弃菲儿妹妹的意思。是我的职业限制了我的感情生活,我走的是男友人设,别说订婚了,就连有女朋友都不行。”
不等谢宛鸥说话,陈菲儿先把头点成了鸡啄米:“对!就是这么回事,爸爸,男子汉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儿女情长只会拖累谢少前进的脚步!我才不要做谢少成名路上的绊脚石!”
陈总:“你这孩子瞎说什么!”
谢宛鸥也惊呆了:“霜宁,你这是什么歪理?难道明星全都打光棍吗?”
“实力派老艺术家当然无所谓,可您的侄子我现在还是流量小鲜肉。”谢霜宁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出道还没两年,就指望着女友粉活呢!”
“荒唐!”谢宛鸥气的胸口起伏,在堂叔眼神的示意下她才勉强把后半句话咽回去。
教训侄子这种事要在家里说,不能当着外人面前说,未来当家做主的掌舵人绝对不能丢面子!
生日会提早结束,陈菲儿兴高采烈欢天喜地的走了。
谢宛鸥咽了口红酒,说道:“在音乐厅表演钢琴独奏的钢琴家,连卖菜大妈都能哼上几句的爆□□曲《魔术师》的作曲者,音乐天才,华语乐坛的希望,这些头衔不是你的?你还跟我说你是流量明星,还靠着女友粉活?”
谢霜宁不以为然道:“粉丝带着滤镜瞎吹,您也信?”
堂叔笑着打圆场:“霜宁才二十岁,就算五年后订婚也才二十五岁,年轻着呢!再说了,就算现在订婚了也不能结婚,既然不能结婚,何必耽误孩子自己事业的发展呢?”
谢宛鸥被这话气的直接笑了。
怎么听这话的意思,反倒像她咸吃萝卜淡操心,多管闲事碍手碍脚了?
为侄子终身大事考虑,为家族蒸蒸日上费心,难不成还错了?
办好事落埋怨,什么东西啊!
“我懒得跟你们掰扯。”谢宛鸥瞪着客厅里或坐或站的“皇室宗亲”,“等我大哥从澳大利亚回来了,我跟我大哥说去!”
谢霜宁没忍住笑出了声。
妥了。
居然指望那个反向二十四孝的儿子控谢柯?
他可以预见结局了。
作者有话要说:催婚失败
感谢妮咩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