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父亲,你慢点。”正在病床旁的汪文婴连忙扶着刚刚醒转的父亲,轻轻地拍了拍其后背,然后对身边的妻子说道,“文素,去给母亲打电话,就说父亲已经醒了。”
“好的。”旁边一个打扮颇显富贵的妇人连忙起身,便快速地来到病房另一个房间里,拿起桌上的电话。
“扶。。。扶。。我。。。起来!”床上的汪精卫有气无力地说道。
不过此时汪精卫神色相比之前要好了不少,给人的感觉是病情有所好转,这让一旁的汪文婴心里也放下不少。
没过多久,陈璧君等人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看到在病床上坐着的汪精卫,不禁喜极而泣,跟之前的汪文婴表情一模一样。
“兆铭,你现在怎么样了?”一身貂皮大衣的陈璧君抓着丈夫的手,当即追问道。
“稍微好了点,我感觉腿有些知觉,想来日本医生的水平还是不错的,恢复一段时间,应该就会逐渐好转。”看到妻子儿女,汪精卫也下意识撒了一个谎。
他的身体,他自己还不清楚,看似手脚有了知觉,但以前的旧疾都爆发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比以前差了很多人。虽然手脚有了知觉,但却使不上力气。
“那就好!那就好!”陈璧君庆幸不已,随即说道,“兆铭,你可是我们一家人的主心骨,也是党国政府的主心骨,你一定要好起来。”
就在汪精卫一家人都在庆祝汪精卫病情有些好转的时候,所在医院的医生也听闻了汪精卫醒转的消息,当即前来检查。不过一番检查后,医生并没有露出笑容,而是让汪精卫好好休养,看后续的恢复情况。因为汪精卫这看似好转的身体,在医生看来却是透支了生命力,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不过医生也无法肯定,只能慢慢观察。
虽然医生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但陈璧君直接忽视了这个细节,她只看到了丈夫明显的好转。
在日本医生及护士一行人离去后,汪精卫才回过头来,问着妻子和几个子女,“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日本政府有没有派人过来?”
汪精卫的神色很着急,日本政府派什么人来,也代表日本政府的态度。
“父亲,犬养先生{犬养健}和今井先生{今井武夫}来过,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来。国内现在还不知道您的病情,日本方面好像也在尽力隐瞒这个消息,整个医院都遍布日本的军警。”汪文婴回答道。
“你们不觉得热吗?这么热居然把窗户关上。”就在汪精卫父子对话的时候,陈璧君用手绢擦了擦头上的汗,然后便自言自语地走到窗户前把窗户推开。
此时可是冬季,日本这边的气温也不高,加上名古屋临海,窗户一开,外面的带着淡淡海腥味的风就吹了进来,汪精卫也忍不住微微咳嗽起来。
“母亲,父亲的身体这么虚弱,你还开窗户把风放进来?”一旁的汪文惺忍不住抱怨道。
“你知道什么?关着窗户这么热,人就算是没病也得憋出病来,而且通通风,对你父亲的病也有好处。”陈璧君瞪了一眼自己大女儿,语气十分强势。
汪精卫心里不禁摇头,摊上这么一个妻子,他早就习惯了。想到这儿,他就不禁怀恋早已逝去的方君瑛和在上海的那位酷似方君瑛的"qingren",前两人比起眼前的陈璧君可不知道要温柔贤淑多少。
陈璧君在家一直很强势,即便是汪文婴也都闭嘴不言,可见陈璧君在家的地位。没办法,汪文惺只能找来父亲的一件外套,用来给父亲盖上。
汪精卫也不想跟妻子在这个事情争来争去,便回到之前的正题上,“我的病情暂时别给国内的那些人透露。给他们透露,或许改天重庆的老蒋都知道了,军统和海统可是无孔不入,也就这日本安全点。”
其实在汪精卫建立伪政府后,无论是中统、军统、海统,还是地下党以及其他爱国组织,没少刺杀过汪精卫。不过汪精卫的出行都是秘密,很难打探到其行踪,加上日军对这些中国情报人员的打击力度也很大,所以虽然刺杀过不少次汪精卫,但没一次成功,而且汪精卫就受了点惊吓,大的伤根本没有。
“那是肯定得。军统这些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渗透到日本来。”汪文婴一脸谄媚道。
对于军统这些,陈璧君并不感兴趣,见丈夫身体稍好,就原形毕露,“兆铭,我早就说过,那些外人靠不住。耀祖、昌祖{陈耀祖和陈昌祖,皆是陈璧君胞弟}和民谊才是自家人,你倒好,把政府大权交给陈公博。”
“咳咳。。”几声咳嗽让汪精卫脸色不太好,在汪文婴拿着手绢擦了一下他的嘴,才继续说道,“你拿两个弟弟和那个妹夫要是有能力的话,我会不重用他们?”
“可耀祖现在都一直闲着,你给他安排事情了吗?”陈璧君也不管丈夫的身体情况,就在病房里就和其争吵起来。
“监察委员不是吗?”汪精卫喘着粗气说道。
“那能跟省长比?”陈璧君并不想退让。
“我去哪给他找个省长?你说说?”汪精卫脸色通红的说道。
陈耀祖就是汪伪政府的广东省政府省长{此时汪精卫政府把省主席制改成了省长制},不过随着日军撤退后,这个省政府省长自然当不下去了,于是汪精卫就给陈耀祖一个监察委员当着。
不是汪精卫不想安排自家人,但随着日军在前线战败,现在汪精卫政府控制的只有安徽一部分、江苏的苏中和苏南、浙江的浙北和浙东。说白了省长就只有三个,除非从这三个中免去一个,让陈耀祖上。但此时汪家政权已经处于风雨缥缈中,为了凝聚人心,也不可能都用自己的亲属吧。
“我看浙江就可以。”陈璧君不甘示弱道。
“母亲,你就少说两句吧,反正大舅他只喜欢古玩,监察委员事情少,他不正好有时间去做其他的吗?”看到自己父亲被气得这么惨,汪文婴忍不住站出来帮自己的父亲。
“怎么,忘了是谁把你生出来的?想当白眼狼了?”陈璧君并没有给自己大儿子面子,想到大儿子的名字,她就想到当年的情敌--方君瑛。这婴和瑛的读音可很相近!
“母亲!”汪文惺也忍不住劝道。
“好啊,一个个都想当白眼狼是吗?是谁把你们生出来,是谁把你们带大的?”陈璧君指着自己大儿子和大女儿冷冷地问道。
“好了。就算是你想让你弟当上浙江省省长,也得等我病好了再说吧!要是我死在日本,别说你弟,就算是你也别想像现在这样过着耀武扬威的生活。别忘了,你家的兄弟能有现在,都是靠的我。”汪精卫不生气那是假的。
有时候陈璧君的确是个贤内助,在他无法做决定的时候,对方都帮他把决定做了。但更多的时候却是蛮不讲理,而且一点不会照顾人,脾气也差,换个其他男人,摊上这样一个妻子也受不了。而且现在自己病入膏肓,对方还想着为其兄弟谋取权力,感情在对方眼里,作为对方丈夫的自己,就剩这点作用了?
见汪精卫气得身子直发抖,而且咳嗽不已,陈璧君也慌了,当即说道,“我不跟你说这个了,这里太热,我出去透透风。”
说完,陈璧君就一溜烟的离开了病房,留下沉默的几人在病房里坐着。
“父亲!”在陈璧君离开有一会儿后,见病房内气氛凝固,汪文婴忍不住喊道。
“我想休息了,你们先出去吧!文婴,你要是有空,去名古屋的大街上走走,看看日本国内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晚点你再告诉我。”
说完汪精卫就吃力地挥了挥手,让几个子女离开病房。汪文婴和汪文惺相互看了一样,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只能答应父亲的要求,然后扶着对方躺好,盖好被子,把窗户关上这才离开。
在汪文婴等人离开后,病房里一下安静下来。之前闭眼的汪精卫则是睁开眼,看着窗户,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而此时在已经关上的窗户外面,天空中则是飘洒了起了雪花。
。。。。。。
“鹏文,好久不见,听说你家伙前段时间受了伤,没事吧?”
福建福州,刚从飞机下来的李浩文看到接机的斯鹏文,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然后给了对方一拳,笑着说道。
“我能有什么事?你看我这身体像有事的吗?”斯鹏文拍了拍胸膛说道,“不过你这海统局长可得小心点,日本人可是一直扬言要找你报仇。”
斯鹏文说的是实话,虽然海统在国外发展,不像军统基本在国内。但海统刺杀掉的日伪要员也不少,而且南洋的游击队也有不少是海统扶持的,这让日本人对李浩文这个海统局长恨得咬牙切齿。
可是李浩文的行踪诡秘,就算是日本情报机关都很难找到他的行踪,要不是李浩文提前说要来福州,估计斯鹏文都不知道对方来了福州。
“就日本人那点手段,想要找我报仇还是歇着吧。”李浩文笑着道,对于日本人的扬言不以为意。
“你怎么想起来福州了?”斯鹏文有些好奇。
“我过来见个人。”李浩文屏退了周围的其他人,淡淡地说道。
“见什么人需要你亲自来?别说是来见我的。”斯鹏文临时补充了一句。
“不是你,是从对面来的。”李浩文指了指海峡的方向。
看到李浩文指向海峡,斯鹏文便明白怎么回事了,“不过我还是好奇你要见的人。我知道,好奇归好奇,你要见什么人我可不管,不过有什么需要你可以知会一声。虽然我刚才福州,但在这里,我说的话,还是有些用的。”
“我自己能搞定,等我忙完了这里的事,我们再聚聚,可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海统在福建还有些实力的,还用不着麻烦斯鹏文。
斯鹏文和李浩文的关系,再加上在新唐的王鼎元和在太平洋的张飞,这四人的关系可不止一般。谁能想到当初跟随在李恪身边的四个保镖,现在都成了一方大员,李浩文更牛,直接做了李恪的姐夫。
至于陈旭,跟斯鹏文几人的关系只能说还行,敢四人相互的关系还是差了很多。毕竟陈旭回来的时候,四人都已经进入军伍了。当初李恪在美国训练的那批人,大多都回国了,而且充斥在各个体系,这些人才是李恪最坚实的班底。
“老王现在在新唐怎么样?我好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斯鹏文不禁问道,论消息,李浩文才是四人中最牛的。
“他呀。”李浩文语气顿了一下,“在新唐过得挺自在,这不正在打盘踞在怒江东岸的那些日军和缅军残余吗?在新唐的那些人都想着回国打日本人,就是等不到回国的命令,就拿南洋的小鬼子撒气。”
“他也闲不了多久了,我可是听说张飞指挥的部队和美军已经占领了马绍尔群岛,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派上用场了。”斯鹏文说的自然是当初跟美国达成的协议,派出远征军配合美军收复菲律宾。
而在收复菲律宾的同时,他们这边也要对台湾发起进攻,然后以台湾为跳板,进攻日本本土。
“是要派上用场!”李浩文若有所指道,不过斯鹏文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深意。
李浩文也没解释的意思,毕竟那个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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