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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逃妻(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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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梨消失后,陆嘉行曾动用了一切手段,发疯的找过。奈何这丫头就像人间蒸发,无情的连一句话都没留给他。

就似她本人,软绵绵的像朵素淡梨花,如雪般不争不抢的悄然绽放,花期过,翩翩零落,入了泥,没了影。

仿佛不曾来过。

梨花的花语是不分离,可惜,她终归不是,她是许梨。

聪明如她,让堂堂陆嘉行也没了辙。

周围人里,最后和许梨联系的是乔星辰。这段时间他因为原本的学校有事,回了趟英国,国内情况一概不知,他返回了q大才听说了许家的事。

乔星辰给许梨打电话的时候连绵的雨已经下了整整一天,他说:“许梨,你要是相信乔老师,我可以帮你申请国外的学校,你英语成绩我看过,考雅思应该是没问题的,推荐信这些你都不用担心......”

“谢谢乔老师。”许梨打断了他的话,说,“我是想做中国古文字研究的。”

一句话堵住了乔星辰之前所有的准备,中国的古文字研究,当然是要在我们的祖国学习。许梨读研不是为了文凭,她是真的热爱自己的专业,也因此怀揣着崇敬的梦想。

对她来说不能将就。

乔星辰还是想劝,“老师是过来人,你应该听听老师的建议,要相信我是为你好。”

许梨没接这个话,只是说:“乔老师,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讲座上,但是当时我还没介绍自己,您就已经能叫出我的名字。”

那时乔星辰刚到q大,开了个讲座,许梨刚好去听,他俩就那么巧合的见了面。后来讲座结束,陆嘉行来找许梨,乔星辰是这么介绍的——“许梨,我学生。”

可在这以前,许梨并没有告诉过他自己的名字,她的个人情况,其实是乔星辰提前打听过的。

没有那次的机缘巧合,乔星辰也会制造别的巧合与她相遇。

其中缘由,不过是因为乔星欢罢了。她是乔星辰唯一的妹妹,爱了陆嘉行多年,却爱而不得。后来草草嫁人,也只落得离婚收场,情路不顺,日子过得也不如意。

乔星辰心疼妹妹,把那份意难平算到了陆嘉行头上,想让他也尝尝得不到是什么滋味。

“许梨,有些事并不是你看到那样。”

窗外下着雨,滴答滴答的打在窗檐上。彼时许梨正看着那些溅起的水花,她停了一下才说:“是什么都不重要了,我也不在乎。乔老师,我不是笨,是一直觉得老师是不会骗人的,老师在我眼里像带着光环,跟别人都不一样。”

许梨声音不大,话却像那天的雨,滋滋的往人心里流,还带着秋季末的寒。

她说:“现在好多人都说我爸爸不好,他可能有缺点,但我觉得他是一个好老师。以前有次他带着学生去外地考察,我也跟着去了,学校给老师订得是卧铺,但是学生们没钱,只买到硬座车厢的站票,我爸爸走了十几节车厢去找他们,整整一晚上,他就陪学生一起站着。对李韵学姐也是,我爸爸没有苛待过她。做错了,要认,但是附加的罪,谁都不应该承受。我知道乔老师是觉得学校对我不公,想帮我,既然您能看明白,也看看身边吧,要是陆嘉行没错,我们也都放过他吧。”

许梨在遇到乔星欢以后就想通了事情的原委。

乔星辰没想到她讲了这么多,最后竟还是在为陆嘉行说话。

人被揭开面具,他窘迫的无地自容,只能艰难的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没关系。”许梨声音淡淡的,“其实我也自惭形秽,跟乔老师比,我这个做姐姐的对妹妹太不负责了。”

这是那天她对乔星辰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她就匆匆挂了电话,再打,已是忙音。

乔星辰隔了几天才找到陆嘉行,他把这通电话的内容告诉了他,说:“我就是觉得你应该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许梨要放过他了吗。

陆嘉行那时掘地三尺的心都有,把这番话琢磨了几遍,豁然想起还有许青禾这号人物,他当即带人去找,得到的消息却是,许青禾跟模特公司的经纪约都没解,人就溜了,连丁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至此,所有的线索都没了。

经历过寒冬,终是到了春节,除夕那天陆嘉行照例跪在老宅的小祠堂里,他垂着头,目光没有焦点的看着地上一处,安静冷清,没有反抗,也没焦躁,就是那样受着所有。

寂静的室内,只有台子上的烛火在晃动,仿佛连他都是死物。

凌晨的时候,小祠堂的门开了。

“今年不是不让你跪了,怎么自个非要找罪受。”老太太被夏婶扶着进来,她在医院住了好久,才刚出院,晚上熬不住先睡了。老人觉浅,醒了出来看看,便见到这一幕。

陆嘉行眸色凉,连着几个月找人,中间还晕倒过一回,气色很不好。他抬头,“奶奶。”

老太太蹒跚走过来,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听他们说你最近脾气大,发了好几次火。”

“我......”

“为了那丫头吧。”老太太叹了口气,“心那么狠的丫头你还记挂她干什么,她就是只小狐狸,真想逃,不会让你找到的。你既然跪在这里就应该知道,东尚这么大的家业要由你来守,该放的也便要放下。”

陆嘉行笑了一下。

老太太无奈,“我还没死呢,在你奶奶面前犯什么傻。”

夏婶怕他被骂,上去扶他,“嘉行,起来吧,你前两天还发了回烧,身子没好透呢。”

陆嘉行力气大,铁了心的跪在那里,人又笑了两下,眼里却蒙了雾气,他说:“奶奶,我刚跪在这一刻也没想集团的事,您猜我在想什么?”

老太太嘴唇颤了颤。

陆嘉行声音苍凉,“我在想如果当初我能再对她好一点,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夏婶转过头悄悄抹了把泪,她是看着陆嘉行长大的,这孩子什么心性她知道,怕是心里太难受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老太太也已是泪眼,艰难的站起来往外走,嘴里念叨着:“坏丫头,真是坏丫头。”

春季开学,陆嘉行应邀去了q大谈设立奖学金的进一步事务,校领导问他有没有什么要求,他只说想去文学院看看。

院里刚开课,专业课教室坐满学生,陆嘉行没进去,站在后门外看了会儿。陪同的人以为他有兴趣,跟着介绍:“正上的是古诗词课,陆总要有兴趣,可以进去听听。”

陆嘉行淡然笑笑,“不用了。”

回去的时候在楼下碰到了几个男生,陆嘉行根本没留意,却被其中一个叫住,他回头看到是康景明。

“陆先生,你等一下。”康景明往教室跑,很快又回来,手里拿了张皱巴巴的纸。

左右人都面面相觑,秦昭跟着陆嘉行找许梨,才知道了两人竟是已经结了婚,他现下看到康景明,怕陆嘉行脾气又上来,刚要去拦,陆嘉行拂开了。

他跟康景明到了外面一处安静的角落,康景明有点紧张,组织了好半天语言,才把陈西北故意让许梨挂科的事说了出来。

陆嘉行这段时间心思一直在找人上,旁枝末节他无暇顾及,听完这个说:“好,我知道了。”

康景明见他要走,快了两步拦住,“我还有东西要给你。”

他把那张皱巴巴的纸交到陆嘉行手里,“这是我从许梨的诗词书上撕下来的,我向她借的书,无意在上面发现了你的名字,心里不爽就撕了,后来她失忆,我骗她说书本身就这样。”

陆嘉行皱了眉,低着头去看那页纸,上面是宋代李之仪的诗——“我住长江头,君主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诗词书上印着的内容,本没有什么稀奇,只是最后一句“君”字上,许梨画了一个箭头,后面认真的写下“陆嘉行”三个字。

她喜欢他,期盼他也能如此的心意对待自己。

可是陆嘉行知道的时候,许梨的心已是千疮百孔了。

康景明说:“陆先生,许梨失忆后一直这么叫你,我听到很羡慕,觉得就算失忆了,你在她心里也还是特别的。虽然我并不喜欢你,但是上面即然写着你的名字,我就当物归原主吧。”

陆嘉行紧紧攥着纸,心揪着,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那天过后,q大新增了教师审核办法,每学期末各科老师都要被学生匿名打分,分值过低的会由院里进一步核实情况,若教学上确实有问题,会影响其今后教学。

私底下有人传,这是东尚的人来谈奖学金事务的时候跟学校提的方案,校方也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建议,就采纳了。

康景明那一届毕业的时候,陈西北得了文学院教师匿名评定最低分。

q大本科毕业礼那天陆嘉行去了赛车训练场,他连开到第三把的时候,场下的几个朋友都呆不住了。

“陆总这车开得不对劲啊,速度太快,后尾都飘了。”

“是有问题,绝对不是他以往得水准,再开下去要出事的!”

周安时知道陆嘉行心里有事,他慌了,也没管听不听得到,对着场上喊:“嘉行!快停下来!危险!”

话音刚落,陆嘉行的车头晃了一下,朝着防护带撞了过去,那一瞬间,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车是在快撞到的时候被他打了把方向,车身一侧撞得不成样子,冒着骇人的白烟。

大家都往车那跑,队医把陆嘉行从车里抬出来的时候,他头上流着血,意识还是清晰的。

顾欣哭得不成样子,“陆嘉行你至于吗,不就是个女人,你三番四次为了她不要命了!”他那么大动静找人,顾欣怎能不知道。

李治看不下去,拔高声音,“早知道就不该让你上去开!一圈圈的跟魔怔了一样!”

周安时拍拍顾欣,“先把他送医院,你们别堵着。”

顾欣哭声更大,几乎是在嚎啕。

陆嘉行躺在担架上,赛车服染了血,刺着人的眼,他伸伸手,没头没脑的说:“今天......她本该毕业的。”

大家没听懂,赶紧都凑上去,“什么毕业?”

“你说谁?”

陆嘉行眼神悲凉,薄唇动了动,“......我太太,许梨。”

毕业季,气温本就热,陆嘉行穿着赛车服,身上、脸上湿了一片。

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陆嘉行很幸运,那次意外他侥幸伤得并不重,伤好之后他也终于放弃了找人。

日子照常的过,他把所有时间都扑在了工作上,行事作风更加狠辣,人也一天比一天冷清。

许梨在公寓的东西他从来不碰,也不许别人动,到了后来,更是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许梨这两个字。

没人能猜透他什么心思,也没人敢探究。

本就不是轰轰烈烈的恋情,还没互相坦露心意的时候就戛然而止了。那些事随着日子一天天过,所有人都觉得淡了,忘了。

陆嘉行接任ceo位置那天,集团里没有明着庆祝,他就像往常一样的上班。

晚上下班的时候,他去了企划部一趟,几个下属壮着胆子说要跟他庆贺,陆嘉行不喜闹,平时笑一回都很难,那天耐着性子说:“心意我领,出去就免了,让秦昭带着你们玩,账我付。”

这话说完,他总觉得似曾说过,人恍了下神。

大家自是不敢忤逆他,乐乐呵呵说:“陆总,那咱们照个相吧。”

他终于掌权继任,大家是打心底里高兴,陆嘉行也没扫大家兴致,大方说:“好。”

用于拍照的手机是一个女同事的,秦昭拿着拍,问:“你手机锁上了,来解一下。”

女同事刚挤到陆嘉行旁边,抢了个c位,不肯动,说:“密码860701!你输一下!”

有人打趣,“这是生日吧,没看出来啊,小王都86年了。”

女同事不乐意了,“我是90的!这密码是我男朋友的生日。”

“哟,秀恩爱啊。”

女同事脸上挂不住,“哎呀,女孩手机密码不都是男朋友生日嘛!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你们小姑娘就讲这些没用的情调。”

气氛活跃,陆嘉行好脾气的跟大家合完影。

人散了,他又回了顶楼的办公室加班,埋头在一堆文件里,再抬头,外面已是万家灯火。

陆嘉行捏了捏眉心,头枕在椅背上休息,想到什么,鬼使神差的拉开了抽屉。

他用惯了以前的东西,这张办公桌还是以前的,换新办公室的时候直接搬了过来。

里面东西没变,许梨的手机还在里面。

当初她失忆不记得上面的密码,陆嘉行说要帮她解开,中间事多给忘了。

他找了根旧的数据线充上电,竟然还能开机。

陆嘉行摸了摸上面那颗贴着的桃心,自言自语,“真是小姑娘啊。”

他想起在企划部照相时的情景,犹豫了一下,输了自己的生日上去。

没想到,手机屏锁......解开了。

陆嘉行心里咯噔一下,他手划了划。

许梨的手机里很干净,里面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app,相薄里倒是有许多视频。

陆嘉行点开,上面许梨拿着手机,边拍边说:“这个是蒲公英,能入药的.......”

“这个是元代的墓志,上面刻的字纪录的是逝者的生平。”

“这个是雪松,长成这样的很少见。”

“这是杂粮煎饼,从中间切开,两个人吃最好了。”

视频是她在各个不同地方拍的,像是记录,又像是在跟谁讲解。陆嘉行一个个看,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看到最后一个视频,拍摄地点好像是在一个平台,许梨精致的脸出现在画面里,她往上爬,站在平台边上。她的背后是晚霞,天际弥漫着红紫色,显得无比壮丽。

许梨浅浅的笑:“我发现这个网吧的二楼平台上能看到好美的晚霞,太棒了。”画面里有风吹过,许梨发丝飞,脸上红彤彤的,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说,“陆嘉行,我真的有好多东西想跟你分享,但是你肯定不会来这种地方,我......录给你。”

她说着低头摆弄,嘴里喃喃道:“这支手机效果不好,我换新的给你录。”

她站得高,又分了神,身子晃了晃,陆嘉行下意识的想伸手抓她,可惜这是视频,他不可能抓得到。

画面的最后,许梨“啊——”得叫了一声,人往后倒下去。

陆嘉行握着手机,愣住了。

这应该是许梨从楼上摔下来那次,他揣摩肯定是她护着手机,才没有被摔坏。

难道她从网吧楼上稀里糊涂的摔下来,竟然是为了给自己拍好看的晚霞。

她还说有很多好东西想跟他分享。

那一刻,陆嘉行再也站不住了,他沿着桌子滑坐到地上。

他把手机捧在怀里,体会着钻心的疼。

他一遍遍的看着最后的视频,晚霞边,夕阳已快落下。

许梨曾为他写得诗:“白云留大雁,落日去重还。”

“说好的落日离开,终还会回来,骗子。”陆嘉行看着那云霞日落,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陆嘉行的眼眸中日落日升,花开花谢,人来人往,再转眼已是几年后。

他穿着得体的西装,神采奕奕的往外走。

赵亭追在后面,“今天中午回来吃饭吗?”

陆嘉行回头,“上午有个采访在郊区,时间来不及,不回来了。”

赵亭撇嘴,“行吧!反正又是你妈一个人在家吃满汉全席!”

王姐笑着过来,“夫人,我们陪你用餐。”

赵亭啧了下,人还在往外看,“许梨都离开三年多了、快四年了吧,这小子怎么看着还这个德行,连个笑脸都见不着。”

王姐从公寓被调到了别墅照顾赵亭起居,她知道当年的事,但也不好说什么。

赵亭打着自己嘴,“妈呀,我刚怎么说她名字了,要是嘉行听见又该跟我蹦了!”

那边,陆嘉行和秦昭到了郊区的lr大楼,这是“lr”杂志的总部。

陆嘉行接任ceo之后就频频收到好多采访邀约,他都推了,因此业内对他的评价就是—本人低调得不能再低调了。

但是这次的采访跟以往不同,他破天荒的答应了,还亲自到了现场。

他们到得早了些,陆嘉行让秦昭去停车,自己下来打个电话,挂了电话他正要找秦昭,眼前一晃,还没看清楚,脚背先疼了一下。

有个小男孩滑着滑板车从他脚上轧了过去,陆嘉行反着光的皮鞋上留下一道轮子印。

小男孩倒也没跑,停下来对他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奶声奶气说:“哥哥,对不起!”

陆嘉行这才看清楚,小男孩年龄很小,一双眼睛乌溜溜的黑,长得很可爱。

陆嘉行从来不喜欢小孩子,说:“没事,走吧。”

小男孩仰头看他,“哥哥再见!”

陆嘉行本身没想搭理,但是见对方一点都不怕自己,还乱称呼,于是肃着脸说:“小朋友看清楚,我这样的你应该叫叔叔。”

小男孩狐疑的看着他,满脸写着“为什么?”

陆嘉行皱眉:“你爸爸没教你吗?”

小男孩抠头,“爸爸没教,但是妈妈说了,男的叫哥哥,女的叫姐姐,他们就高兴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理论,陆嘉行见他不过两、三岁,也没人跟着,刚要再问,秦昭过来了。

“陆总,咱们进去吧。”

“好。”陆嘉行又说,“这有个孩子,不知道谁的,也没人管。”

秦昭说:“这旁边有个私立幼儿园,应该是那的孩子。”

两人正说着,小男孩滑着滑板走了,嘴里还念念有词:“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他说什么?”陆嘉行问。

小孩子声音太奶,吐字不大清楚。

“好像是《诗经》......”秦昭也是一脸震惊和无语。

小男孩滑到前面,冲着一辆车挥手,看样子是自己的家人。

陆嘉行便没再管,大步往里走,莫名的心里不舒服,嘀咕道:“现在的家长都是怎么教孩子的,哥哥、叔叔分不清楚,但是诗背得这么溜!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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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子和小梨子冲着陆总齐齐一声:哥哥好!

注意:文里原本写得三年后是陆总接任ceo的三年后,那时他已经找了许梨很长一段时间,(第一个春节都过了)。但是大家好像都没看出来,所以修了一下,该用赵亭的话点明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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