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闷重的石门摩擦这地面的声音不断地响着,在她眼前的石门渐渐退开来,地面落下了厚重的积着的尘土,呈一纵横,列在她的面前。她摸了摸还漏出来一点的石门边缘,没想带到这个门居然还是可以打开的,虽然看起来好像被别人砸裂了一样,门缝不是规矩的直线,是蜿蜒着的,就像受了什么重力临时打开的一样。
她想起了那个巨人,真的觉得他很奇怪。原本好像还不太高兴的样子,怎么一下子来了一个反转就让她进来了。而且,人也不见了,难道是什么门神。没听说过门神还真的能显灵的,她撇撇嘴,真的好奇怪。
她摇了摇头,暂时是想不明白了。
与刚才的灰暗不同,门开了之后整个地方就亮了起来。有些金碧辉煌的感觉。
她往前走,前方很是光亮,她看着自己通身沐浴在一片暖色的午后慵懒明媚阳光中的自己,有些惊讶。
眼前是一个象牙白的约一米高的柱子砌成的围栏,她加快了步伐。走出出口后,是一个光亮的有些耀眼的地方,她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她发现,她竟然是在十几层楼的顶端,站在高处,好似有一种睥睨众生的感觉。
她吞了吞口水,有点被震慑道,她那个小院子,和这个比起来,简直是……诶,不说也罢。太寒酸了。为什么她家底下会有这样的地方,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说过。她家里的人似乎真的从来都不知道有这样的地方,也是,原身生活在这里好像也不知道这件事,真的是越来越诡异了,她都不敢往下想了。
她看着闪闪发光的底下世界,啧啧称叹。设计的人真是绝了。是从地下多少米开始修建的,叶青黎摸着下巴想,这真的绝对绝对是个大工程,不亚于修建一个大坝,修建一个金融楼,开玩笑,在地上修要比在地下修要简单很多,按,这个高度来看,它这地基得打多么深。
啧啧啧……她看着头顶的灯,八瓣的灯好似盛开的莲花,中间是一颗比她的头还大的暖橘色的珠子,闪耀着璀璨的光芒,这里这么明亮,原来是因为这个灯,她眯起眼睛,这灯也太像花朵了,虽然是半透明的磨砂的质感,但它的花瓣上脉络纹理都能看的很清晰,好似真的一朵花,只是这花瓣里通透闪着的光芒让人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这里。简直是一个天堂。
皇帝老儿的宫殿有没有这么闪亮看起来就很高大上,她倒是不知道,不过肯定没有这个高,这个高度,她伸出手慢慢往下数,一层又一层,一、二、三、四、五、六、七……呃,数到最后一层的时候她的手生生停在了半空中,愣住了,靠!
居然有十五层!
厉害厉害!
要是这个地方能重见天日,估计连给五菱国皇帝老儿修建寝宫的建筑师也得乖乖地甘拜下风吧。
她看着走廊呈圆形围绕着中心的一座雕像的高楼,头顶的灯是整个建筑的光源,华美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楼层。
她一圈一圈地开始,走廊里面的设施以及房间一一看了一遍,觉得自己太慢,估计天黑的彻底了也看不到底楼,她开始跑起来,粗粗地浏览一遍楼里的设施,好不容易逛了三层楼,她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怪不得现代社会的男生都不喜欢和女友逛街,她总算知道了,就算没有女朋友的时候走商场逛街尤其是很大的商场很长的街也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太太太太累了。
她的手撑在膝盖上,歇息着。
心里却好像风起云涌一般不平静。
她每走一个楼层,心里就多一分惊讶,这里简直就是一个“被人遗忘的天堂。”
经文,陶瓷,丹药,书籍,画像,雕塑,壁画,篆刻,熏香,藤编的制品,还有很多手工艺品,真的应有尽有,还有,很多很多类似钱一样的东西,其中她只认得很大的一间库房里都要溢出来的紫云币,她觉得自己够富有的了,可是看着这里面的才觉得自己暗格里的,嗨,真是小巫见大巫,有点自惭形秽了。
当然还有其他的几间库房,类似货币的东西,她觉得可能是其他国家的,毕竟神州大陆是分为五个国家的。这里,真的是天堂啊,是谁,设计的这么文雅有情趣,各种文化文艺活动都想到了,在这里就算一直生活也不会累吧。
她很想再一层一层地往下面看去,但是,时间可能来不及了。她权衡了一下,决定走东北角落里的快速通道,通过这里她可以上下来回各个楼层之间。
她决定到下面去看看。
那个雕塑,她不是不好奇的,也许,还能找到这里的秘密呢。
她拔腿飞快地往下跑去,终于,在踩了不知道多少块砖头之后,终于没有往下的台阶了。
她舒了一口气。
入口就在眼前,半圆的顶部,她走了出去,看到的雕塑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白玉一般的雕塑,海浪一般的裙角,层层的裙瓣,纤细的腰肢,流畅美丽的身体线条,纤长的手臂手上下靠着,中间是一颗明亮通透的淡紫色珠子。她比划了一下,约莫有她的拳头大。
她的视线在往上,一点点的掠过她修长的脖子,精巧的下巴,在整个看清她的脸的时候,脑袋里轰然一阵响,然后死机。
这?嗯?哈?啊?
怎么会?
她晃了晃她的头,眨了眨眼睛,仔细看了之后,忍不住向后跳了一步。
这什么情况?
这这这,这雕塑里的人她太熟悉不过了,这眉眼,这身段,反正这一切,都在告诉她,这,这不就是她么?!
你敢相信?!
反正她是不敢了。
人再相像也还是会有不同的,作为已经每天照镜子整整有二十五年以上的人来说,有谁能比她更了解自己的五官,辨认自己的脸了么?
当然没有了。
她忍不住摸上自己的脸,实实在在的,还是活着的,有温度的。和眼前冷冰冰的雕塑明显是不一样的。
可是……
可是这个人怎么跟她长得一样啊,还是完完全全的一样,呃,没法解释了。她一点也不记得原身的娘亲了,这也难怪,她娘亲在她三岁的时候就死去了,可是,就算是遗传也不可能完全和她长得一样吧?太诡异了吧。
她再次打量着这个地方,这里的年代,少说也有几十年了吧,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出生吧?
她的眼光再次转到雕塑上,对着雕像摸了摸脸。
像,真是像,简直是一模一样。就连每一个细节都好像复制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