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若是族长大人知道了。
她想拉过来枕头,把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里,一会不让她见光了。
可是,手落了个空才发现,特么……她刚才好像把那堆人轰出去的时候,用的武器,就是自己的枕头!
当即又有些后悔,怎么就随手扔了个枕头过去呢,扔什么不好,非要扔个枕头,这下好了,自己睡觉的时候脑袋放哪里。
虽然魂族人修行本来就是用不着这个的,然而,纳兰邻沁,还是比较喜欢平躺在床上的感觉。
而且,有床不睡,这不是浪费么!
只是,自己喜欢的木芯莲香软枕,居然被自己随手丢出去了。
她还没有那个脸面,现在就去开门,依照她的经验,那帮老一辈的,其他的不说,倒是都能够耐得住性子。
大概是被这漫长而又无边无际的时间给磨出来的,若是没有那么个耐性,修行也是极为困难的。
可不是么?从来就没有简单的修行路,就算是双修……咳咳……多数的时间,还是各自修行各自的,毕竟两个人双修,每个人原来修习的术法,还是相当不同的。所以,若是没有一个熬得下来的性子,自然也不会有那么强大的能力,而若是能力不够,那几个老古董,也不会活到这个时候。
害……没想到自己以为志在必得的表白,竟然是这般惨淡收场了。
幽言竟然真的不喜欢她。
她本来想唤自己的侍女给自己倒杯茶的,一看,这四周屋子偌大,只是空荡荡的,半个人都不见。
唉,自己竟然是把侍女给顺带着赶跑了。
也是,当时以为他们都看自己的笑话……
唉!等等,这些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表白失败了的?
她想了想,当即捂住了自己的大嘴巴!我的妈呀!
好像是自己在自己家门口逮住了一个侍女就问,幽言他么的瞎了眼么,竟然是不喜欢本姑娘!
那滔天的怒火,相必是惊动那帮老古董了。
这纳兰家族的能人异士不在少数,这帮人,别的咱们不说,这耳朵可是灵敏得很啊,相必是老远就听到了她的大嗓门!
她刚刚还是非常生气,想把这个大嘴巴,把这个事情散播出去的人给揪出来,这下子才发现,这特么,把事情散播出去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竟然是她自己!
不是吧……
好吧,若是自己没有说,恐怕,这里还真的不会有人知道,族长倒不是个会到处说的人,可是……她算漏了她自己!
她自己把事情泄露出来了,她已经可以想象,没有多久,自己老爹就会过来了。
她这时候是不愿意见人,可爹爹若是要见她。
害……算了。
别的也暂时不说了。
太难受了。
她一个人坐在床上,用术法给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暖暖和和的,竟然还氤氲着白雾,不过……这白雾和杯子虽然都是暖的,也只是浅显在表面,她握着它的时候,只有一瞬间的暖和,这暖意是渗透不到心里去的。
纳兰邻沁的心里很凉……她是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心尖尖上的人,竟然是真的不喜欢他。
那种错愕惊诧的表情,如同是一根尖利的刺一般扎在她的心上。
她忍不住自己绻缩起来,口中喃喃道
“幽言他竟然不喜欢我……”
这般轻飘飘的话语,是说不尽的愁情和幽怨。
从小到大,她都是幽言身边最亲近的女子,她想不明白,他为何会不喜欢自己呢!
要知道,自己这一等一的姿色,可是受尽了追捧的,怎么在这人的面前,就不起作用了呢。
她抱紧了自己,第一次感觉如此受挫,从小打大都是天之娇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如何,便如何。
如何就有了这么一个人……放在身边这么多年,这幽言,当真是对她没有一丁点的想法么,难道是这人的取向有问题?想来好像也不是。
那是问什么,她抚摸着自己的脸,硬是想不通这个问题。
彼时的她,尚且还不明白,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常人眼中的好,和另一个人眼中的好,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能在世人眼中金光闪闪,他的眼中就是尘埃落尽。
并不是一个足够好的女子,别人就一定会爱上她。爱情可是一个玄学的玩意。
只可惜,她很多年很多年都没有揣摩明白,上天给了她无尽的时间。
可是,她在这无尽的时间之中,也始终没有想到这感情深处如何。
只是觉得,,一定是某个地方出了纰漏,让幽言没有那么喜欢自己了。只是,抓耳挠腮,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于是,更加痛苦,也是更加煎熬。
她就那般抱住自己,虽然魂族民风开放,可是她还是觉得被拒绝,是一个很难为情的事情。
尤其是被自己喜欢的人拒绝,那种感觉,是真的会伤到心的。
心若是被伤害到了,那可是会痛的。
后来的后来,果真如她料想的那般,还在野外办事的爹爹,竟然是都闻风赶来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闲得慌的人,这么速度就把还在外面办公的她老爹给请回来了。
若是让自己知道究竟是哪个家伙这么关心自己,一定要好好地感谢感谢人家,还要给人家送上一份大礼。
毕竟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也是一个知道好歹的人,无论如何也得表示一下“难以安放的感激之情”不是。
只是,他老爹在门口叫她的时候,她还是有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她爹爹竟然是回来了。
她当即由原来的颓丧无比的状态,变得振奋起来。
高兴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就算自己是真的不高兴,也绝对不要让爹爹感觉出来了。
开了门之后,她便是和爹爹一番长谈。
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爹爹都是尽力满足,很多就算是很有难度弄到的东西,终究还是拿到手里了。
她爹爹,对她算是百般宠爱了。可是,如果这回她想要的是一个人呢,一个她喜欢了很久的人。
从小到大,都喜欢的。
不过是成年之后,表现甚至是表示了出来罢了,虽然是被拒绝了。
但是爹爹喙如何做呢?
她不知道。
对于爹爹担心的神色,算是触动了她心里莫名掩藏起来的落寞。
往往都是这样,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能够挨过去,若是两个人了,反而倒不会咬着牙撑过去了。
往往,会流露出来自己的脆弱。
她爹爹在面前的时候,她只是绝对心安,无比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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