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其实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是放不下另一个人的原因,不过觉得自己这辈子在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的确,放眼整个魂族大陆,又有谁能够比幽言还要出色?
恐怕是空想了。
比他聪慧的,已然是很少,而且,必然是没有他有权势,比他好看的,多半是没有他的能力,而能力和外貌放在一块,怕是根本就找不着。
而且,就算是在同龄人之中,找到这般各方面都极其好的。
……那难度无异于登天了。
于是,虽然这事情和梨落关系不大,她还是思忖了很久,辗转反侧,最终也未得休眠。
……
纳兰邻沁接受了大石头传颂的心法,记住之后,这次可没有再冲动行事。
白天这里还是不要久留地好,在这里修行,太显眼了。
先不说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感知到这里的动静,若是修行的时候,再遇到什么特殊情况,那可就棘手了。
“我带你回去如何?”
这是她的提议,大石头道
“这石头委实是太重了,你一个姑娘家,难道要将我背回去么?
这石头太重了,而且,无缘无故背着一个石头不奇怪么?”
纳兰邻沁笑了
“你怎么会想着我要背你回去呢?”
她用袖子掩着自己的红唇笑了笑,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身上,竟然是满身的红色斑点。
当然不是别的,而是血痕。
昨天她竟然是流了这么多的血,她抬头看了看天空,现在时间还早,还未到正午,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
一个简单干脆的清洁诀之后,她身上的血污,当真是被清洗得干干净净了。
“我这一身血迹,配上衣服,说是碎花,倒是真的勉强还能够说得过去。可惜了,这气味还是掩藏不住的,所以……只能是洗得干干净净了。”
大石头始终是没有回答,纳兰邻沁于是想起来,自己刚才似乎是说了些什么来着的,于是接着道
“嗨,我都忘记说了,我自然是不能亲自搬着你回去的。
不过……”
纳兰邻沁微微一笑,接着道
“你可知,若水袋?”
“若水袋?那是什么东西?”
“你不是自诩自己阅历极其深么,既然是不知道这个?”
大石头脸一下子就黑了,这家伙,当真是让人觉得头疼不已。
“我毕竟是休眠太久了,和外界没有接触,也不知道这万年之间,究竟是出了什么新的法器,新的让人震惊的东西。”
纳兰邻沁也就不继续说了,正色道
“是这样的,这若水袋呢,能够放下极其多的东西,可以说是一个极其大的仓库了,放你进去,当然也是不难的。”
“这魂族大陆上,竟然是有了这样的宝贝么?”
纳兰邻沁微笑“都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自然是比一代强的。”
大石头听不出来愠怒的声音,像是觉得极其好笑,不急不徐道
“按照你这般说法,那你倒是说说,为何从上古之战到如今,还没有大能能够跨入真神之境?”
纳兰邻沁坦然道
“这还不简单么?不就是因为上古的大战,伤及了我们魂族人的根基么?那般优秀的人物,死得七七八八了,自然跨入真神之境的人,会越来越少了。”
大石头似乎是神神秘秘的,至少是在纳兰邻沁看来,只听得他极其悠长地叹息了一声,然后道
“你毕竟年纪轻,我没有办法非要挑出来你的不是。
但是,你只知道其一,而不知道其他的原因?”
纳兰邻沁毕竟是千百人供着长大的大小姐,对于他这番倚老卖老,关键还是根本就没有获得自由的人,感到颇为不屑。
大石头接着道“魂族人修道已然是十分艰难,可是,为何那一代人死了之后,就再无旁的人有当初那番人才济济的兴盛景象了?”
“还不是因为,第一代都是极其自私的,他们就连自己的徒弟也是吝啬传授给他们自己的真才实学,孰不知,要后代更加繁荣昌盛,自然是需要这么些个传承的。
若是没有这种传承,那当初先代耗费了的心思和精力,自然是要再次经历一遍的,当初返国的错误,候代依旧是接着会犯。
虽然前一代的忠告未必就是完全有效,但可以阻挡绝大部分的人,误入歧途。
这就是传承的力量。”
“而正是因为上古之战的每一个人,都只是关心自己的修行进度究竟是如何,对他人的死活是完全不关心。
正是因为这种漠然,导致后面仅仅是一场大战,竟然就是把这个曾经如此壮大的种族,折腾得几近是奄奄一息。”
他说话的时候,依旧是能够回忆起来,当初那种战场上,满是腥风血雨的感觉。
曾经的风波,已经湮灭在历史的尘埃之中,显然是化为了灰烬。
存活下来的他,对着曾经置身于其中的风雨,也只能是唉叹。
“好啦好啦,我错了就是了。”
这大石头,似乎真的有非同一般的过去。
听着声音全然就是一个老古董,爹爹可是说过,跟谁争论,也别跟老古董争论,因为他们从来都是不会听你的。
永远都不会听你的。
这就是事实。
“好了,我现在要回家了,我说的那个若水袋,还在家中。
你等着我就是了,莫要暴露了自己,否则我是不能够帮你的了。”
当然,虽然她是希望能够保住这个人,但这人的存在已然是让人觉得可疑了,他修炼的功法,自己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虽然极有可能真的是什么上古的大能,但显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下的人,如果真的惹出来了什么麻烦,她自然是首先顾得上自己,明哲保身是也。
大石头显然是知道她的意思的,冷冷地道
“你多虑了,快去快回就是,莫要这般警醒我就是了。”
纳兰邻沁满意道
“果然是个聪明人,既然这般,我便快去快回了,你好生等着就是了。”
大石头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本来就是个爱惹出来麻烦的,从前是没有人敢说他,现在没了地位,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这小姑娘,还怕他不安分惹事生非,当真是让人感慨万千。
无论怎么说,他也是个极其惜命的,如何能够这般肆意妄为呢?
就算是他想,也得考虑一下自己的能力啊。
他心里颇为郁闷,闷闷地看着这姑娘,召唤出来魂剑,在自己的眼前御剑飞行离开了。
他毕竟是千万年没有和任何人说话了,这般聒噪让人讨厌的女娃离开了,她竟然是还有些舍不得。
当真是魔怔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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