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詹严明“我们在这里住一晚再走吧,住姥姥家。”
陆宁没点头也没摇头,下山的时候她是被詹严明背下来的,她的胳膊压在他的肩头,故意重重的压上去。
詹严明往家里打电话,伸手想牵陆宁被甩掉,姑娘从山上下来后就不让他碰了,自顾自往前走,走错了就被詹严明拎着衣领拐到正确的方向再继续走,从山上看着很近的房子,走了好远才到。
电话里,詹严明“陆叔,我带着宁子来看姥姥了,晚上没来得及回去,明天回,您别担心。”
陆光荣同志拿着电话张张嘴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什么都是不合适的,虽然心里骂着臭子,但还是强撑着恩了一声,叮嘱心。
放下电话,詹严明指指前面的三层楼,对陆宁“走吧。”
陆宁握紧拳头,擦擦脸,跟上去。
姥姥的屋子在二楼,他们上楼后,詹严明敲开了对面那一家的门,有礼貌的对话,恰到好处的笑容,陆宁垂下眼不看,盯着自己脏了的鞋尖。
然后,一个中年大婶从里面拿了钥匙过来开门,嘴里一边叨念着“明明你来啦,我都有打扫的你放心,家里水电都有,饿了么阿姨给你做点什么好不好”
“不用了阿姨,挺晚的你们休息吧”詹严明婉拒,招手让旁边着的陆宁进去。
踏进去的第一步,陆宁心里终于踏实了,脚下稳稳踩着的地板,是我姥姥的家。
她环视一圈,又有些内疚,在这个的家,她在心底悄悄的“姥姥,对不起,我来迟了。”
很多个对不起,她慢慢在心里念着,摸过那有些泛黄的墙壁,她念一遍,心坐上那不算软的沙发,她念一遍,惶惶的进了卧室看着那张四方大床,她念一遍,看着卧室的旧家具,她念一遍,她把时候在詹家看过的姥姥怎么上床铺,怎么脱衣服,怎么坐在床沿穿鞋,怎么拍拍枕头,怎么坐在沙发上晃着脚全都套在这个家里,她看见姥姥在这里的影子,一点一滴,点点滴滴,她不多的记忆里,这么多年不敢忘记的,姥姥的样子。
詹严明跟在她后面,沉声话“宁子,去洗澡,我给你煮碗面。”
陆宁根就不愿意转身看他,也不愿意照着他的话做事,但是,身上都是灰,脏兮兮的,姥姥的床那么干净,她不能弄脏了。
指甲缝里的黄泥用刷子清干净,詹严明用力的洗干净双手,这里没有冰箱,但是在菜橱里,有前几天宫雪他们过来时留下的鸡蛋和米粉。
烧水,热油,煎蛋,下粉,煮青菜,照着时候吃过的味道煮,满满一碗咸香扑鼻,出锅的时候正好陆宁洗完澡出来,她饿了,但是她不想吃这个男人煮的东西,她在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詹严明把碗放在桌上,一句“有姥姥的味道,我时候最爱吃。”
完,也去洗澡了。
陆宁端着碗恶狠狠的想,什么了不起有什么了不起你做的肯定没有我姥姥好吃
热腾腾的米粉,半熟的鸡蛋,清脆的菜叶,陆宁第一次在詹严明手里吃上流黄蛋,平时总什么鸡蛋有细菌要煮熟的人,今天终于退了一步,喜欢她吃上喜欢的东西心情会好一点。
等詹严明出来了,桌上的碗也空了,一滴汤水都没剩,他拿碗去洗,擦干净手进了卧室。
陆宁哭的累了,呼噜一下就在姥姥的床上睡过去,手上抱着手机短信编辑到一半,詹严明着就能看到满满的都是骂人的话。
皱皱眉头,把手机从手中间抽出来,低低的念“詹严明讨厌鬼大混蛋大坏蛋臭鸡蛋狗屁蛋。”
然后是重复的各种鬼和蛋。
“丫头”斥责着,手指点一点那光洁的额头。
陆宁在梦中吃上姥姥亲手煮的米粉了,就是比臭鸡蛋煮的好吃翻个身,撅着屁股咂巴嘴。
詹严明关了灯上来,冬天的乡下特别的冷,他给陆宁掖被角,自己钻进去的时候被窝里已经热烘烘,姑娘从就这样,身上很暖和都是热气,手脚一年四季都是暖烘烘的。
他心的把人抱进怀里,搂严实了,把那脑袋枕在自己肩头,手臂绕过那纤细的肩,覆上她的腰。
腰太软了,陆宁不老实的动一动,手臂搭在詹严明的腰上,她自己塌着腰,又往詹严明身上靠过去,两人粘得更严实了。
詹严明哭笑不得,怎么办宁子你明天早上被我吓到我可不管你
是这么,真的到了第二天早上,某面瘫一正经极其严肃的,捂着陆宁的眼不让看,抓被子盖着自己的腹一下,声音有着早晨的沙哑,他“不许叫”
陆宁揉揉耳朵,明明从里面听出了害羞啊
经过多年漫画丰富知识面的陆宁少女,心里扑通跳,原来是真的原来就是这样的啊
詹严明揉乱陆宁的头发,一个跳下床,进了卫生间。
陆宁在床上乱着一颗脑袋忍着笑捶被子,床的那一半凉凉的,也就是,他们俩整个晚上都抱在一起没分开过。
弯着的嘴角又松下去,讨厌鬼我都没同意让你抱我
这天的告别,陆宁像是在山上那样,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这么多年,终于找到姥姥了,她其实挺安稳的,只不过是摸不着了,但总算还能见到。
她从地上起来的时候,詹严明伸手给揉揉被一个巴掌响亮拍开,陆宁心里有腹诽着手长了不起啊有事你的离我近一点看我一巴掌拍你伤口上
女霸王的样子格外凶狠,就算早上不经意间瞥见詹严明肩膀上一口一口的血痕都一点没心疼,还挺爽,挺解气。
詹严明上车启动引擎,望着乡下格外蓝的天,长叹一声“没良心啊”
陆宁在詹严明去取车的时候被对门的阿姨拉出手,阿姨了这样一句话,她笑呵呵的打量着陆宁“哎呦昨晚上太黑没怎么瞧清楚,丫头你真俊呐是我们明明的女朋友吧”
一句话得陆宁骄傲的挺胸,看看,我是很成熟的看到没阿姨都夸我了啊
并且扬起头,露出太阳般的笑脸,声音响亮“我是我姥姥的宝贝”
怀着不安的心胡乱过去一夜,詹陆两家人在大院里急得团团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谁都不清楚,陆光荣同志心里那个忐忑啊,要是他的宝贝闺女回来跟他生气该怎么才好啊当年这么做也是他这个亲爸点头同意的啊
但是,当陆宁从车上下来冲着迎到门口的大伙扬起笑脸的时候,众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老陆同志,当闺女扑进他怀里闹着要吃红烧肉的时候,那种心情比赢了军区大演习还要舒坦,看看,这闺女没白疼
更让老陆同志感觉骄傲的是,这么多帮凶,我家宝贝就对上你詹严明一个人了
詹严明也是头疼扶额,丫头脾气一点都不真的有多不他今天才真正知道。
冬天过去,春天来到,很快就是夏天,四季的转变没有给詹严明和陆宁只间带来一丝生机勃勃,从而导致某面瘫现在一看到路边的花朵就能回想时候的陆宁,一张漂亮的太阳花笑脸,并且感叹,回忆啊回忆。
这个夏天,陆宁少女经历了中考,虽然,姥姥喜欢学习好的崽子,恩,比如某个医学院高材生,但是,陆宁少女的水平差太多了她心里很清楚,也就算了,欢欢乐乐的在别人都埋头学习压力很大的时候看看闲书揍揍大炮,上考场的时候考卷填的格外顺心应手。
格外顺心应手就是这些东西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这个我喜欢选a,那个我喜欢填b,,最终都填的满满的,交卷
考试那天,是詹严明开车载陆宁去的,就连陆光荣同志都主动挥手让姑娘上车,大人们心里着急啊,以前看着两个人粘粘糊糊好成一个人的时候除了老陆同志其他都很淡定,但一旦出现形同陌路的症状最着急的也是老陆同志,老陆同志晚上睡觉的时候对林夕女士“啧全大院都知道了现在才反悔看我不揍他”
半夜,林夕女士笑倒在一边捂着肚子觉得荣荣真可爱
当然,其他同志也很着急,宫雪同志私下里催促儿子好多次了,“你不能这么干坐着要行动啊行动”
詹建军同志痞痞的搂过儿子的肩膀想要交流心得却听到他家子“爸,您垫着脚尖还要揽我脖子是不是有点勉强”
然后,不等军痞同志反驳,又“你们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于是,这个夏天,某面瘫施行了他泛黄长卷报告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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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留什么言的姑娘就写佳佳决定今晚召明子哥温热大掌捂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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