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离a市不远,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到了,车子停在公寓楼下时,也才下午五点多。
正值下午最后一节大课下课时间,不少学生从a大走出,原本还算冷清的小吃街一下就热闹起来。
江郁租的公寓就在校门对面不远。
下车后,南馥头一歪,见江郁懒散地打了个呵欠,她皱皱眉,问他:“累了?”
“还好,”江郁说,“起太早,有点困。”
南馥眉眼柔和,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那等会儿上楼休息一下。”
两人都没发现,这一幕被后面路过的两个和江郁同班的omega看到了。
俩omega努力压抑着胸腔里的兴奋之意,才没有当场尖叫出声。
刚才他们老远便看到江郁了。
本来想过来打打招呼,谁想居然会瞧见这位在学校除了性格之外,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男神不为人知的一面!
被那位女alpha摸摸头的时候,一副乖顺又倦懒的模样,让人简直大跌眼镜。
这还是那个眉眼冷戾、脾气不好的话题大佬吗!
一想到这儿,两人盯着南馥背影的眼睛没差点冒光:“呜呜呜有生之年系列啊!这下再也不怕男神被别系的那群人拉郎了!”
误打误撞正了cp的南馥和江郁毫无所察。
上楼之后,南馥半躺在沙发上,揉了揉刚才在车里睡得僵硬的脖子。
她偏过头,刚想问江郁要不要休息,转眼却见他收拾了几个纸箱的东西放在玄关,其中就有她的行李袋。
“这是又要出门?”南馥疑惑道,“不累了?”
“对,”江郁又抱了一个纸箱出来,顺势朝她招手,“来帮我一起搬到楼下去,今晚我们换一个地方住。”
南馥依言起身,开玩笑道:“什么地方?不会是要和我私奔吧?”
“你觉得是私奔也可以,”江郁开了门,和南馥分别抱了东西往下走,“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儿都行。”
南馥本是说笑,却被这话哄得嘴角翘了翘。
转而又想到他昨晚说要给她的惊喜,于是腾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配合道:“带路吧,我跟着你。”
说是几箱东西,但看着也不多,大部分都是江郁日常用的。
将东西放上车子后备箱,江郁朝驾驶座的司机说了个地址。
车子一路往前行驶。
穿过a大的小吃街,再穿过大学城,最后在一处市中心的住宅区停下了。
南馥视线扫过一圈,这里四面环水,景致错落,闹中取静,每一栋别墅都带着私家庭院,显然是寸土寸金的高级豪宅。
她轻皱着眉,隐隐有了个猜想。
江郁走到一个独栋的大门前,按了指纹锁之后,将门轻轻推开。
整个房子装修格调有点偏欧式白色调,羊皮灯纹样繁复,窗帘是轻薄的双层纱质,斜阳的光透进来,客厅亮堂堂的,木质地板漾着油润的光泽。
见南馥愣在门口,江郁从玄关处的鞋柜里取出两双拖鞋,自己换了一双,又将另一双放在她面前,温声道:“南馥,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南馥手搭在门框上,微微垂眸。
地上摆着的那双拖鞋和对方脚上的款式一模一样,只有颜色不一样。
同样性质的东西还有很多。
南馥往里面走去,洗漱用品,喝水的马克杯,甚至于橱柜里的碗筷,衣柜里的衣服,全是按照一样的样式置办的。
卧室在二楼,江郁考虑得很周到,这回床买得很大,施展空间也跟着大了不少,不像在宿舍和她房间一样,还得她时刻圈着他的背,做什么都担心会掉下去。
外面的庭院种着大片的龙沙宝石,做成了花拱门,枝条从墙边交织垂下,现在还不到开花的季节,可她已经能够想象得到,来年春日,这里会是怎样温馨的模样。
他的这些用心,都是在告诉她,这里是可以停靠栖息的地方,是永远欢迎她的地方。
是可以全心融入,可以视之为“我们的家”的地方。
南馥喉咙发紧,逆着难得斑斓的天色回头,暖橙色的阳光落在江郁侧脸,她脚步一动,站在他面前。
对方脸颊细小的绒毛上镀着一层金色柔边,黑眸蕴着笑意,看起来干净而纯粹。
她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下。
空气清新而寒冽,窜进肺腑,冷意蔓延,只有铃兰的香气温悠绵长。
冬天的味道并不那么好闻,然而有这么多的细枝末节的烘托,这点微末的暖反而叫人想要紧紧抓住,再不放手。
不可抑制的,南馥探身过去,伸手将人抱住,手指从他后脑勺柔软的发丝间穿过,忍着心口处热烈的滚烫,含住了他的唇。
江郁被她猝不及防的亲吻弄得脑子一片空白,手臂下意识去环她的腰,随后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表达些什么,却恰好给了南馥锋利侵入的机会,连喘息声都被掠夺。
她占据着主导,舌尖从他饱满的嘴唇滑到发烫的耳廓,轻轻抵上耳垂,包裹住,一遍遍地含舐。
江郁白腻的脸染着红晕,耳朵像被燎原的大火烧过,偶尔的冷风吹过来也毫无感觉,连后背都沁出一层薄汗。
“南馥……”江郁有点喘不上气,身体里血液沸腾,环着南馥腰的手越收越紧,他喉结滚了滚,分明情动得厉害,却在下一瞬有些艰涩地出声,“先等等……”
“怎么了?”南馥脑袋抵住他肩窝,呼出的热气有意无意地蹭过omega脆弱的腺体。
江郁嘴唇动了动,一时词穷,好几秒,才憋出一个理由:“饿。”
他极轻地眨了眨眼,重复了一遍:“我饿了。”
南馥垂着眼,默然片刻。
在这种事上,江郁几乎不会拒绝她,这会儿喊饿,那肯定是饿得饥肠辘辘难以忍受的地步了。
想到他们中午只随便吃了点儿,晚饭也还没来得及吃,南馥抿抿唇,将刚才难以控制的急促呼吸压了又压,终于平息下来。
她稍稍放开他,拉着他往屋里走:“有什么想吃的没?”
江郁静了静,忽然提议:“我们出去买点菜回来在家里做吧。”
南馥颇有兴味地睨过他:“你会做饭?”
“……”江郁呆了呆,“不会。”话音微顿,他轻咳一声,带着暗示意味瞄了她一眼:“你不是会么?”
南馥摆了下手:“我也就会下面条,弄点简单的吃食,太复杂的做不了。”
“我要求不高,”江郁说,“你做的我都爱吃。”
见他像是打定了主意要买菜回来做,南馥啧了声,也就点了头:“那走吧,去超市。”
两人各自整理了下着装,而后才一前一后往门口走去。
临出门,江郁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拨弄了两下门锁旁边的控制器,对南馥道:“手指给我。”
南馥没犹豫,直接把手交给他。
江郁握着她的手腕慢慢往上,捉到大拇指后,轻轻按在控制器上录她的指纹。
小小的屏幕上显示一排“指纹取录成功”的提示。
他这才勾勾唇笑开,微仰着脑袋看向南馥:“如果指纹锁失效,还可以用密码进来,密码就是我们的生日,六位数的。”
“这房子是你买的?”南馥偏头问他。
刚才她就想问了,虽没住过这种地方,但她见得不少,市中心地段一套带庭院的别墅,少说也得四位数。
“我暂时还买不起,”江郁有点不是滋味地叹了口气,没有隐瞒她,“这套房子是母亲送给我们的结婚礼物。没事儿,”他牵过她的手,小指头勾了勾她温热的手心,“就算作我们超前消费了吧,以后我会赚很多很多钱,把买房子的钱都还给她。”
他的天赋有目共睹,南馥知道他不是随口说说,于是半开玩笑道:“你这么有能耐,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吃软饭的。”
“我倒希望你吃软饭,”江郁眼尾一扬,对她骨子里的占有欲毫不掩饰,完全袒露,“这样我就有借口将你二十四小时绑在身边,哪儿也不许去,眼里除了看我,再也不准看别的人。”
南馥笑了笑:“看不出来你还挺霸道?”
“还有更霸道的,”江郁也跟着笑了,“想不想试试?”
对方轻描淡写就转移了话题,南馥心如明镜,没揪着“是不是吃软饭”的问题钻牛角尖,只感慨他的体贴。
领域不同,各有擅长。
她和江郁能够一起向着自己想要发展的方向去努力,做自己想做的事,她已经知足了。
“说说看?”南馥顺势将他的手揣进口袋,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我学习一下。”
江郁:“……”
他还没失智到挖坑给自己跳的地步。
alpha的霸道强势和omega的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天生的力量悬殊,天生兽性般的占有欲。
光是想想,他就有点受不了了。
猛地抽出手,逃一样面红耳赤地抢先往前:“我去叫司机。”
超市离这边有差不多两公里的距离,正值超市高峰,上电梯都是摩肩接踵,两人怕被冲散,手一直牵着对方。
南馥会做的菜不多,以前都是随便对付一下,以能吃饱为主。
不过既然是给江郁做,她在手机上翻了几道食谱,在生鲜区来回逛了一圈,随即挑了一块儿里脊,扭头问江郁:“吃糖醋的还是香煎的?”
江郁顺着她的话思考了两秒。
印象中南馥还挺喜欢吃鱼香口味的,糖醋和鱼香好像差不多,于是他很快做出选择:“糖醋。”
南馥拿起一盒里脊肉放在购物车:“那今晚拿你当小白鼠露一手。”
买完了肉品,南馥摸出手机,再次看了眼做饭教程。
食谱上需要的调料都写得明明白白,挑选起来倒不费什么事。
没等她往调料区走去,江郁却忽然挣开她的手:“剩下的你随便买的,我想下楼去一趟。”
南馥怔了一下:“我陪你一起?”
“不用,”江郁睫毛颤动,眼神躲闪,耳尖冒了一点红,“我自己去就行,工作上有些事需要沟通,你买好了直接下来,我和司机在下面等你。”
南馥瞧他不愿意多说的模样,眉梢动了动,没再追问,淡淡“嗯”了声。
江郁步伐匆匆,近乎用跑的速度转身离开。
刚才那话摆明是借口,不过南馥没打算拆穿,她在原地站了几秒,舌尖顶了下后槽牙。
和表面的平静不同,想到吃过饭之后可能发生的事,她现在也莫名有些紧张。
想了想,南馥深吸一口气,随手,又迅速买了些蔬菜作料,而后便去排队付款了。
经过货架时,她再三犹豫,还是抽了两盒套。
按理说,她和江郁已经是合法伴侣,早就该将终身标记提上日程。
但终身标记是要在omega体内成结,一般来说都伴随着受孕,江郁还太年轻,她也必须训练,在部队连请个假都不是一件容易事,现在要孩子,纯属不负责。
终身标记时想要避孕的话,只能让omega吃避孕药。
社会发展至今,避孕药对omega身体带来的副作用已经降低了很多,可降低不代表没有。
更何况omega不到发|情期,生殖腔也不会打开,要么被同样发|情的omega影响,要么用alpha的信息素强制诱导其发|情。
强制发|情比omega正常的发|情周期要短,带来的难受和需求程度却也同时会增加数倍,本来就难受,如果她为了满足自己的占有欲再让江郁吃避孕药,怎么想她都舍不得。
那还不如暂时不标记。
等到以后天时地利人和,再做终身标记也不迟。
给自己这么一通心理疏导之后,南馥觉得好受多了,看着手上的两盒套也不觉得那么碍眼了。
自助结账以后,她拎着一大袋东西出了超市。
江郁和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坐上车时,江郁似乎心情很好,一直搂着她的胳膊不撒手,低声问她都买了些什么。
南馥把今晚准备做的菜都一一和他说了:“除了糖醋里脊,我还买了些虾滑和粉丝,给你弄个红汤虾滑,再凉拌一个芦笋,都是快手菜,我感觉还挺简单的,当然了第一次弄,味道我没办法保证。”
“做这么多菜啊,”江郁还以为她就弄个里脊,没想到这么丰盛,“我们吃得完吗?”
“慢慢吃吧,”南馥说,“我一会儿不煮太多就是。”
江郁闻言,默了一瞬,他瞥了眼驾驶座眼观鼻鼻观心的司机,终是没忍住,带着些不满出声:“不想慢慢吃,想快快吃。”
“……”
南馥翻看手机的动作一顿,眼皮低垂,无声睨着江郁。
直觉告诉她,对方说的“吃”和她说的“吃”似乎不是一个意思。
像是验证她的猜测,江郁大着胆子凑近她耳边,睫毛颤动,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你就不饿吗?”
这句话暗示意味极重。
仿佛有人拿着小勾子扎了她耳朵一下。
南馥听懂了,不由哑然失笑:“不是你要出来买菜吗,我是建议直接点餐来着。”
江郁自知理亏,辩驳道:“我那么说,只是想出来买点东西而已。”
南馥恍然想起什么:“所以你刚才背着我跑出去就是买东西?”
江郁含含糊糊地“嗯”了声。
话匣子一打开,南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买的什么?”
“……”江郁忽然脸红,小声嘟哝,“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是一会儿,然而直到南馥将食材都准备好,江郁也没透露他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南馥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从超市楼下到回到家中,他双手一直都是空的。
这几道菜都没那么难,也不需要刀功,大约半小时南馥就弄好了。
南馥做饭期间,江郁把下午拎过来的几箱日常生活用品放置到了该放的位置。
这边离a大路程不远,等南馥回学校后,他准备去把a大外面那套公寓退租,直接搬过来住。
收拾的时候,江郁顺便把超市购物袋里剩的东西也一起拿了出来,生鲜放冰箱,零食放茶几,谁知这么一翻,他居然在购物袋里翻出了两盒套。
这明显是南馥买的。
江郁顿时像被兜头浇了盆冷水,嘴角扬起的弧度一下压了下去,他握着那两盒套,眼中情绪翻滚,骨节处都用力得泛着青白。
片刻后,他站起身,朝厨房的方向望了一眼。
在看见那道忙碌的高挑身影时,他咬咬牙,不禁又气又挫败。
她就这么不想标记他?
南馥将晚餐摆上桌,洗干净手坐下来,她才长长舒了口气:“你尝尝,能下咽吗?”
江郁挺敷衍地“嗯”了声。
平心而论,这几道菜并不难吃,食材本就新鲜,随随便便放点调料就挺美味了,但江郁早已没了食欲,只随便动了动筷子。
南馥将他恹恹的反应尽收眼底,她放下筷子,轻声道:“要实在不好吃,我们重新叫一份儿外卖?”
“不用。”江郁再次扒拉两口,忽地站起身来,“我吃饱了,先去洗澡。”
南馥还没来得及将人喊住,江郁已经进了浴室。
她朝椅子后仰了仰,微微蹙眉,喃喃道:“刚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南馥百思不得其解,也没继续吃饭的心思了,便将东西简单收拾到了厨房。
浴室里传来微弱的水声。
南馥找了下购物袋,里面的东西凌乱散着,她盯着看了一会儿,将那两盒套扔进了抽屉。
江郁已经很久没这样生过气了,看今晚生气这程度,这玩意儿应该是用不着了。
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正思考着应该怎么哄人开心。
浴室门蓦地被打开,江郁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浴袍在衣柜里,帮我拿一下。”
南馥连忙起身:“好,马上。”
衣柜里衣服不多,就换洗的几件,南馥一眼便看见挂着的浴袍,她取下搭在手腕上,走到浴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江郁在里面喊。
南馥拧开门把手。
迷乱的雾气四涌,沐浴露的味道香得发腻。
下午的时候,她还没仔细看过浴室,这会儿雾气缭绕间,她才发现浴室比她想象中大多了。
不仅浴室整体空间大,浴缸也大,容纳两个人完全没问题。
南馥的视线不受控地往下,江郁泡在浴缸里,露出一片瘦削的肩,锁骨深深凹陷下去,徒惹遐思。
“衣服给你放架子上么?”南馥低声问。
对方眼睛水蒙蒙的,看不太真切,隐约中透着一点危险的味道。
饶是已经见过很多次对方修长的肢体,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呼吸一窒,脸也跟着发烫。
“不,”江郁稍微侧了下身,手肘撑在浴缸边缘,手臂肌肉线条流畅,“你拿过来,我直接穿。”
南馥稳了稳心神,朝前走了几步。
“再过来点。”江郁语气散漫,带着些若有若无的引诱。
南馥却一动不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嗓音意味不明:“不是不想理我?怎么还要勾引?”
江郁也没反驳,大咧咧地伸了下两条笔直的腿:“就勾引,你上钩吗?”
南馥:“……”
她有点不明白他的逻辑,无奈道:“小猫,我说过,你用不着这样讨好我。”
“真用不着?”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江郁嗤笑一声,突然探出身,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人朝自己的方向猛地一拉,“我倒觉得挺有必要的。”
南馥猝不及防地栽往浴缸。
水花四溅,她眼疾手快地一手撑墙,才没至于整个人都压在江郁身上。
江郁将她的软肋摸得一清二楚,手指顺着那些软肋点点抚过,不过一瞬,他的吻紧跟着压了下来。
仿佛蹙着火焰,毫无章法,也谈不上技巧,就只是倾尽全力地亲吻她。
南馥嘴唇被他的牙齿磕了好几下,疼得凌乱喘气,她火气也有点上来,绞着他的胳膊往头顶一按,双腿也压着他:“你今晚到底怎么……”
她还未说完,话音便在对方沾满潮气的眉眼里戛然而止。
江郁眼角都是红的,黑眸瞪着她,满脸都是控诉她的委屈:“你今晚不打算标记我对吗?”
南馥还没从冲击中缓过神,一时愣住。
见她不说话,江郁眉眼敛着光,浑身力气顷刻间卸了干净,他闭上眼,干脆不再看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脖颈,哑着声音做自我妥协:“算了……不标记就不标记吧,反正无论标不标记,我都是你的……”
从这两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里,南馥总算琢磨清楚江郁到底在想什么。
她简直啼笑皆非到了极点。
“购物袋里的东西,”南馥按了按他的腺体,强迫对方睁开眼,浴室柔和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映照出白瓷般的质感,“你是不是看见了?”
江郁没说话,眼神却是直勾勾的。
“我今晚确实没打算和你做终身标记。”南馥承认道。
心底知道是一回事,听她亲口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江郁耷拉着眼皮,目光沉了沉。
“但原因不是你想的那样,”南馥亲了亲他红痕未消的眼眶,alpha带着暖意的信息素将他轻轻包裹,带着悄无声息的安抚意味,“你没到发|情期,不能做标记。”
江郁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怔了一下。
南馥斟酌着说辞,诚实道:“对我来说,终身标记只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而已,有没有这个仪式都不影响我们属于彼此的事实……现在做和毕业后做也没什么区别,但显然我想错了……”她顿了下,眼神抱歉,“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现在做和毕业做当然有区别!”眼角的潮气再次涌上来,江郁强忍下去,纠正她的话,“南馥,你知道信息素感应么?”
南馥头发湿漉漉的,晶莹的水珠顺着发梢滚落。
她当然知道。
终身标记的alpah和omega之间是可以感知到彼此情绪的,匹配度越高,情绪感应越是准确清晰。
“如果我们做了终身标记,那么不论你离我再远,我都能感知到你的情绪,这比什么都重要。我不想提心吊胆,不想一无所知,我想参与你的喜怒哀乐,也想完完全全地属于你。”
江郁朝她肩膀咬了一口,带着些恳求道:“南馥,我想要你。”
浴室里水雾弥漫,他嘴唇翕动,湿润而殷红,眸似辰星,让人挪不开眼睛。
南馥脑子空白一瞬,等她回过神来时,江郁手指已经从她衬衫边缘窜了进去。
想到自己的初衷,她条件反射捉住他清瘦的手腕,缓了好几口气,才克制住冲动:“我刚不是说了么,你没到发|情期。”
“但你可以用你的信息素让我,”江郁话音一顿,红着脸去咬她的耳朵,“强制发|情……”
南馥的信息素早就有点不受控的趋势,随着他这话一出,整间浴室里的味道也跟着馥郁得让人理智都差点崩溃。
她紧紧扣着他的腰,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你会怀孕的……”
江郁闻言,弯了弯眉眼,被她信息素勾起来的铃兰香同样热烈,他故意在她耳边喘了口气,压低嗓音,一字一句,堪称磨人:“忘了告诉你,在你进来之前,我已经吃了避孕药了。”
“操……”
南馥有些愕然,随后低低骂出一声,终于明白过来他在超市丢下她是为着偷偷摸摸买什么了。
她垂下眼眸,目光复杂地在对方脸上逡巡。
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她想得有多周到,他就破坏得有多彻底,让她的原则和底线,为他一次又一次,压到最低。
再多的言语也表达不了她的感受。
在对方催促般皱眉的瞬间,南馥小臂从他后脖颈穿过,当做他脑袋的靠垫,倾身吻了下去。
不再给他躲避或者逃离的间隙,嘴唇覆下,alpha的气息铺天盖地般侵略,不再留有任何余地。
热烈而忘情,几乎失控。
连因着接吻而发出的信息素交换的声音都变得清晰可闻。
……
江郁错乱颠倒,最后连哭声都发不出,喉咙间阵阵窒息,眼泪淌下来,小腹痉挛,肩膀都在细微发着抖。
痛感到了极致,便麻木到浑然不觉。
安静的房间,砰砰心跳声此起彼伏,逐渐合成同一道频率,风口浪尖不过如此,可又因为带来这份痛苦的是他的爱人,便可以容纳,可以放任,可以承受。
成结那一刻,南馥拥着他,亲吻他的脸颊,一点点吞下他的眼泪。
他勉强睁开水湿的眼,看见对方眼眸仿佛融化的松脂,荡漾着细碎的光,将他一寸寸地照亮。
“小猫,”alpha的声音彷如呢喃,压得越来越缓,“我有没有说过……”
骤然听到她出声,江郁微微一愣,沙哑着问:“说过什么?”
“爱你,”南馥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沿着他的唇线一寸寸细致地吻过,甘愿被他诱惑,被他吸引,“江郁,我爱你。”
江郁身子一僵,这三个字头一次从南馥嘴里说出来,磨得他忍不住呜咽。
再动人的情话也比不上她此刻的真情流露。
只消听一次,他便恨不得为她奉上一切,哪怕粉身碎骨。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完整的标记烙印在他的骨血之中。
与她相感,此生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等番外全部完结,再展开说说。
还剩下最后1-2章,大家还想看什么番外?不写生子,最多写写孕父。
除此之外有更想看的吗?
感谢在2021-03-2523:57:01~2021-03-2803:31: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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