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道长。”贾琼和轩辕起回了礼。
玉阳子请他们坐下奉茶,我们闻了闻这茶,没有什么问题便喝了一口。
轩辕起放下茶盅后,因问玉真子之事。
玉阳子道:“师兄常四处游历,贫道倒不知他现在何处。二位不知是拜在哪位高人门下?”
轩辕起看了贾琼一眼,贾琼便用南方口音说:“我们是茅山王真人的门下俗家弟子。出师之后,便四处游历,到了徐州一带遇上了玄玑子真人。他的道法高强,提及贵观和玉真子真人,我们心下好生仰慕,便冒昧来拜访了。”
玉阳子眼波一转:“茅山的真人可是有大神通的,听说……还有降妖伏魔之能。”
贾琼笑道:“师父自然不在话下,但我和师兄因为是俗家弟子,修为就差许多了。”
“原来是这样。”玉阳子安下心来,他知道茅山派的人还是有些道行的。
轩辕起又提出想在黄叶观借住两天,玉阳子看他们给的钱不少,便同意了。
贾琼和轩辕起住进清静简陋的客院,下午时左右无事,两人便到观外走走。
桃源只在镜湖中,影落清波十里红。
贾琼与轩辕起相携漫步桃林,春风袭来,枝头摇曳,落红稀疏而落。
贾琼不禁吟道:“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轩辕起转头看着她,微笑道:“佳句呀,只不过‘红消香断有谁怜’这一句,太过悲凉。这桃花开得这般热闹和喜悦,我也没有感觉它需要谁怜。”
贾琼暗想:原著中的林妹妹吟这首古体诗时遇上的若不是贾宝玉,而是他这样的人,那可真的煞风景了。
贾琼便说:“你且罢了,绝对欣赏不了这样的诗的。”
“你这诗还没有完,你且吟来……”
贾琼默然一会儿,道:“吟不出了,脑子一片糊。”
“那也好,我现在也没有心情吟诗,只烦着这玉真子的事。”
“是呀,我就算多等两日,只怕也等不来他的。我们不能一直耽搁在这里。”贾琼知道姐妹们也一定跟着哥哥的商队南下了,她还要去完成经济学著作呢。况且出门查访民情也不能总在道观里住着。
轩辕起问道:“咱们晚上去那村子降了那个余娘子的鬼魂吗?”
贾琼叹道:“咱们离开那日再去吧,我可真不想帮那一村子的杀人凶手。可是若不降了她,她身上积的命案多了,就无法超度轮回了。”
两人在桃花林下坐了坐,牧了马后牵着它们到道观的驴棚安歇。
正在这时,却遇上了一个中年道婆,也牵着一条驴在这儿安置。
贾琼闻着中年道婆身上的味道,朝她看了看,暗道:“又是一条黄鼠狼!”
跟玉阳子的善恶难辨不同,这位中年道婆估计修为要低一些,而且她身上的煞气不小,显然手沾不少人命。
贾琼这手辨妖的本事也多亏了前世的上古功法。三霄娘娘作为上古得道女仙,修为不下于阐教燃灯。
她们看不起的微末道行的仙二代姜子牙尚能识别轩辕坟二妖,她们的辨妖观气本事自然不下于姜子牙。
贾琼现在的修为远不及前世,但是像当年姜子牙还未拜相的水平还是有的。轩辕起也是自有得道之法,也能看得出来。
贾琼掐了掐轩辕起,让他暂时不要动手。
马道婆回黄叶观来,没有想到居然遇上了贾琼,不由得吓了一跳。但是马道婆随即想到,当年她暗算贾琼却没有和她正式照过面,她应该不认识自己,当年水月庵的人也未必知道她。
马道婆又看看轩辕起,暗道:这位就是当年的皇长孙吧,真是奇怪,现在我倒感觉不到他身上的王气了。
轩辕起少年时修为还低,不会收敛王气,近年他已然会将王气内敛用力精进自己的修为,所以一般妖鬼反而感觉不出来了。
马道婆朝他们问礼:“二位施主到黄叶观不知有何贵干?”
贾琼面不改色回了一礼:“我们游历至此,在观中借宿几日。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马道婆装作谦恭的样子,道:“鄙姓马,这观中的玉阳子是鄙人的师兄。鄙人也正来拜访师兄。”
贾琼笑道:“原来是马前辈,幸会。”
马道婆又和二人客气一下,便先后从后门进了黄叶观中。贾琼和轩辕起回了客院用晚饭,而马道婆径直赶到了玉阳子的院中,进入他的禅房。
玉阳子意外:“你不是在南边发财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马道婆马上将屋门关上,神经兮兮地到了他跟前坐下,说:“师兄,观中来了客人,是怎么回事?”
玉阳子哦了一声,说:“你干嘛这么紧张?不过是茅山派的两个后辈,因为遇上了玄玑子知道了师兄的名号,特来拜访的。他们虽然相貌气度绝世,但是修为低下,看不出我的真身。”
马道婆一拍大腿:“师兄糊涂,他们哪里是茅山派的!”
玉阳子不解:“不是茅山派?那是什么派?”
马道婆道:“你还记得荣国府吗?”
玉阳子点了点头:“当年你得了离恨天警幻仙子的提携,能去截取荣国府的气数。前两年功亏一篑回来。”
马道婆叹道:“何止是功亏一篑?这近一年,我再也得不到仙子的提点了,怕是仙子怪我办事不力。”
玉阳子劝道:“既然如此,就自己好好修行吧,不靠仙子点化。”
“哎呀,师兄,你怎么抓不住重点呢?我要说的是今天借住在我们观里的两个人,你猜猜他们是谁?”
玉阳子看着马道婆的神态,知道有内/情:“难道是你的旧识?”
马道婆说:“那个女的就是荣国府的贾琼。早闻她嫁入皇家为靖武王妃,那么与她一起的就是皇帝的儿子!”
“什么!?”玉阳子大惊失色,“他们看到你了吗?”
马道婆点头:“方才在驴棚那照过面了。幸好贾琼从来没有见过我,否则被她认出来就不好看了。这个贾琼有些道行的,当年我的法力还略逊她一筹,才让她逃过那一劫。那皇长孙,也就是现在的靖武王因为她而捣坏了水月庵和仙子在各住的庙宇。”
玉阳子不安:“她会不会已经认出你了?”
“不可能。要是能认出我,靖武王当年就会通缉我了。”
“那就好。”
马道婆又道:“有什么好的?贾琼多活一天都对我们不好。要是我们能吸了这二位的精气,截取他们的鸿运,我们的修为会更进一步。”
玉阳子却犹豫了:“你都说那贾琼实际修为高于你,那还怎么做得到?”
马道婆说:“我们二人联手,便能做得到了。师兄的功力也胜过我许多。”
玉阳子说:“靖武王是皇子,只怕我们也不可造次。”
“师兄,皇子毕竟不是皇帝,何况现在他们在我们的地盘里。这靖武王捣毁了仙子那么多庙宇,我们要是为仙子出口恶气,或许仙子能再显身赐丹于我们,度我们成仙呢?”
玉阳子这才心动了,警幻仙子是女娲娘娘的弟子,得道的女仙,定有能力帮助他们。
“师妹有什么主意?”
于是马道婆跟玉阳子商量如是如是,之后配合行动。
话说贾琼和轩辕起回客院用过晚膳,趁无人时也谈起马道婆的事。
贾琼神情凝重:“那马道婆气息这么浑浊,身上还着煞气,手上的人命着实不少了。”
轩辕起问道:“你想动手?那玉真子呢?打草惊蛇后,玉真子肯定不会回黄叶观了,这又如何是好?”
贾琼却道:“就算我们不动手,玉真子这两天回不来的机率还是大一些。可是我们现在不动手,这道婆出去又要残害无辜。”
轩辕起因为她说的有理,所以并不质问了,忽然灵光一闪,说:“去年,你使了观世音给你的扇子召唤山神土地,帮助收容那些冤鬼不少日子。既然玉真子常会去泰山,你能不能召唤泰山山神出来,请他帮个忙?若是玉真子在泰山,就让泰山山神通知我们,我们找到他的机率不是大多了。”
贾琼抚掌道:“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贾琼现在毕竟是凡人,还不太习惯各种花样的使用凤羽扇。
轩辕起道:“那么我们今晚就擒住那道婆,不过玉阳子呢?我实在瞧不出他是不是妖道。”
轩辕起虽然看出他是妖精,但是轩辕起并不认为妖精的根脚就是坏的,人的根脚就是好的。
像玄玑子总是人的根脚,可是他却是个黑了心肝的,想拿八十一个儿童的命修炼邪功。
贾琼沉吟道:“我们决定快刀斩乱麻先降了那母黄鼠狼,势必会惊动玉阳子。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顾念了,先一起擒了再说。”
轩辕起点了点头,贾琼又取出她的仙剑给了轩辕起:“咱们天黑就行动,免得那母畜牲万一警觉跑了就不好办了。”
“我有兵器。”
“你就用这把剑对付,咱们还不好判断玉阳子是否罪及至死,记得先抓活的。你那凡间兵器对妖类压制力量不大,黄鼠狼天性狡猾,我怕有个意外。我现在手中有宝扇,剑就给你使吧。”
轩辕起微微一笑,搂着她亲了一口:“好,你的就是我的。”
贾琼在洪荒和夏商时期见多识广,又道:“我别的倒不怕,我就怕他们放/屁。”
黄鼠狼这样的畜牲的屁可是这世上最恶心的气味之一,绝对比大—便和尸体还要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