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阴魂杂货铺!
“左成燕、快撤!”
轰!轰!轰!
伴随着话音落下,声声撼动着五脏腑的轰响冲天而起,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击着我的身躯,一阵失重感顿时遍布全身……只是眨眼的时间,就像是过了整整一个世纪,我所能感觉到的最后一丝景象,便是被高高抛起到了空……
“老板……!”
耳边一声娇吼暴起,“嗖嗖”风声挂过我的耳边,还不待我有所反应,一阵柔软的触感从我的后背蔓延开来……
下坠的趋势停了下来,我后视而去,只见宁瑞左手将左成燕扛在肩上,右手拦着我的腰,就这么生生停顿在了空。
缓缓落到了地上,宁瑞松开了抓着我的手。用力地吐出了淤积在胸腔的闷气,我心头便是一阵阵地猛跳。只差一点、一点,我兴许就会狠狠地跌落在地上,脑浆迸裂……双腿一软,我瘫坐在了地上,无力地看向喘着粗气的宁瑞,苍白的脸上勉强扯起一个惨淡的笑容:“谢谢……”
饶是左成燕那混小子,也是缓了好一阵子:“老板……刚刚你看到了什么吗?”
摇摇头,我的目光挪到了那扇打不开的木门上:“哈啊……什……什么都没看到……”过了好一会儿勉强理顺了气息,也不管我身上黏糊糊的冷汗,我撑着桃木剑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木门边上:“宁瑞,你刚刚为什么会被弹飞?”
“我也不知道……”宁瑞亦是满脸不解,“手接触到木门的一瞬间,我只感到有一股强大的推力将我狠狠地顶开。”
推力?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推力才能把作为鬼驱的宁瑞弹飞?
“宁瑞,带上混小子离我远点!”
我咬牙大吼一声,强自挺直了脊梁,从背包之取出九张北斗降妖符捏在右手指间,喝道:“万象宗师,众星所拱,金阙酆都、皆由吾统,诸星万法、皆由吾令!”
噗!噗!噗!
咬破舌尖,口喷出几滴精血落于符纸之上,右手前伸,凭空书下“敕令”二字,将符纸奋力甩出:“令、令、令!天罡地宿尽由吾掌;破、破、破!三界妖魔尽由吾灭!”
嗡……嗡……
几声喝令之下,九道符纸陡然停立于空,道道看不见的气流从符咒之爆出,荡起阵阵烈风。衣冠尽乱、但我心不慌!紧咬牙关,我一把抽起握于手上的桃木剑,咬破左手手指、将精血涂抹其上,一剑、猛然刺出……
欻!
破空声响,张张符咒被桃木剑刺穿,猛然间、轰烈的红色灵光瞬间现于桃木剑之上,阵阵波纹四下扩散开来,汹涌如烈火一般荡漾在空气之,没有灼热之感、却透着道道横霸之息,凌然于剑身上的符咒之间。
“聚灵剑……!”
喉头一阵翕动,闷吼之声从嘴压出,对着那扇木门,便是一剑挥出……
碰!碰!碰!
九道符飞出、道道都带着浑然一体的赤红灵气,孑然砸向木门,声声炸响回荡在这宅邸之、荡漾起了层层尘雾。
“给老子破……!”
嘴里大喝一声,灵光涌现,赤红之色瞬间充满宅邸上下。
“呀……!”
赫然,一张瘆人的面孔竟是隐隐浮现于木门之上,黑色的眼眶之潺潺流出暗黑色的血滴,大张的嘴扭曲成了道道线条,夺人心魄的凄厉尖叫从那张嘴传出,瞬间带起了巨大的风沙。
“啧!”
被这飓风所吹刮,我的身躯被逼的后退了好几步,脚下一个不稳,险险地就要跌坐在地上。
“老板!”
宁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及我有所反应,我的后背忽然被人顶住,阻止了我摇曳的身形。挤出目光后视看去,只见左成燕脱掉了大衣将我牢牢抵住。只一晃眼,我清晰地看见了他额头上地下的豆大汗珠。
区区怨灵,看我不破了你!
心呐喊一声,左右手死命握住桃木剑剑柄,竭尽全力向前推去……
咣!
那张鬼脸挡不住九道北斗降妖符的冲击,凄惨一叫,渐渐消失了。随后,一道闷声响起,那道打不开的木门竟是径自塌下……
啐……
红光散去,一阵阵的脱离感席卷周身,如果不是左成燕及时扶住了我,我发软的身体怕是要直接倒在地上。
“大开眼界,真的是……大开眼界。”
左成燕灼热的呼吸喷吐在我的耳边,弄得我一阵发痒。看到他淡定的面容下快要藏不住的兴奋,我有心调侃着:“你要多跟我一阵子,估计还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左成燕不置可否的耸了一下肩,宁瑞也赶忙走到了我身边将我牢牢扶起,有些不安的问着:“老板,你没事吧?”
“只是有点虚脱而已。”我抬手擦去了滑落到下巴的汗水,对着左成燕笑了一下,“混小子,刚才多谢了。”
“举手之劳。”左成燕重新穿上外衣,指向了倒下的木门,“进去看看?”
“走!”
木门之内,昏黑一片。空间非常的狭窄,宁瑞扶着我走就已经快要挤不下了,为了以防万一,我让左成燕走在了我们前面。空气之散布着潮湿苦涩的酸臭味,不禁让我想起了以前和老爹去过的一家药店,那种药材独有的味道,闻过一次就终生难忘。
“好重的味道。”左成燕擦着鼻子嗅了嗅,“麝香、陈皮……还有很多我认不出味道的药材。嗯……不对,除了一些药材的味道,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奇异的香味……”
“尸油。”我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是皂化过的尸油,虽然添加了一些香料,不过没能掩盖住尸油本身的腥臊味。”
左成燕挑了挑眉头看向我:“老板是怎么知道的?”
“我店里就有一大罐,你要的话我可以分你一点。”
玩笑般的刺激了一下这混小子,忽然,一道轻微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
呼……呼……
我摆手示意两人放轻脚步,屏息凝神。黑暗之,随着脚步的前行,这异乎寻常的声响愈发的清晰了。
呼……呼……
我们齐齐对视了一眼,认出了这种声音。
打鼾的呼噜声。
“这门没锁。”左成燕推了推门把,异常轻松地就将木门推开。顿时,一股更加浓郁药味儿飘了出来,激地我缩了缩脖子。几丝昏黑的光亮从门缝透出,我对着左成燕点了点头,轻声将门打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