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阴魂杂货铺!
“够了!”王宇的父亲赫然大吼一声,通红的眸子闪烁着愤怒瞪向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一个看起来快有三十岁的人突然说是王宇的朋友,你觉得我们会相信吗?”
“老公……”
“让我说完!”这个男人转头,手指指着我叫骂了起来,“说!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们?”
幽幽长叹一口气,还不等我说话,一道轻柔地声音从走廊另一侧的尽头响了起来:“这么多年不见,你的脾气果然还是这么暴躁啊。”循声望去,来人却让我的瞳孔赫然圆睁——纤细窈窕的身躯向我欢快地跑了过来,一股暗香拂过鼻息,温软的身躯便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胳膊,让我的大脑顿时就是一
片空白。来着不是别人,正是张绍然一家。不仅如此,我还看到宁瑞和左成燕此时就站在张绍然一家身后,对我伸手打着招呼。
这俩人,到底发现了什么会把他们带过来啊?
张绍然的父亲走到我身边,对我露出了一个笑脸,随即抬头跟王宇的父亲聊了起来。
“官商一家,况且这两个人还是高同学,没什么好惊讶的。”左成燕双手插在口袋里向我走了过来,“怎么样,老板,你这儿还顺利吗?”
摸着张绍然的脑袋,我将王宇大致的情况和左成燕说了一遍,这混小子用手撑住了下巴稍微沉吟了一阵,道:“老板,你还记得关顾这个人吗?”
听左成燕突然这么问,我一下次没反应过来。关顾……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是在哪里来着……
陆池的身影出现在了我身边,发出了“咳咳”几声,提醒道:“恩人,你可别忘了玉儿的事情啊。”
玉儿?对!那个害死玉儿的家伙!
想起来的我将目光重新投向左成燕:“不错,我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呢?”
身侧的张绍然突然用一种愤愤地声音说道:“我当初之所以会躲到厕所里,就是因为关顾!”
又是他?我不禁咂起了嘴,问向左成燕:“既然都是那个关顾惹下的祸害,为什么你们不去找他,反而要来这里呢?不对,混小子,你是怎么找到张绍然一家的啊?”
左成燕笑道:“如果我说,在我利用我父亲的关系调查的时候,发现这个关顾早在两年前就死了,老板你会不会觉得惊讶呢?”
“死了?”我差点失声叫了出来,“怎么可能啊?那现在这个关顾又是什么东西?”
左成燕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拿出手机打开了相册递给我:“老板,看看这个人你眼不眼熟?”
咯噔!
手机屏幕上浮现出来的这个家伙,让我的心霎时失去了原本正常的节奏,重锤猛击似的敲在心头,我的瞳孔慢慢扩散、失去了焦距……
这个人,分明就是钱礼进啊!
“混小子,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是他?”“老板你果然认识这个人啊……”左成燕拿回手机,仿佛已经预先知道了我要说什么一般,深吸了一口气,“还记得当初在医院的时候吗?我的父亲去帮你收拾残局的时候,逮捕了好几个不论是言语还是行动都非常诡异的家伙,不管我们问什么东西,他们就是紧闭口舌,不吐一字一句。就算被施以了一定的肉体惩罚,他们依旧如此。而
这几个月,在父亲和几个同事的轮番审问之下,总算是掏出了一点点情报——那群人,信奉一个叫【复苏教】的东西。”
“复……苏教?”闻言,我不住愣了几秒,“那钱礼进呢?他可是那群人的领导人啊。”左成燕微微颔首:“当然,他也是复苏教的人。两年前,在关顾死亡之后,这个叫钱礼进的人就借用了关顾的身份潜入到了学校之。我也是通过宁瑞再三观察之后,
才确认这个人就是钱礼进的。不过,当我把他的照片发给我父亲的时候,你知道我父亲调查出来的结果是什么吗?”
我现在哪有心思和左成燕猜哑谜,连忙说道:“你就别给我留悬念,快说!”“老板啊,你真是一点都不好玩儿。”左成燕摇摇头叹了口气,眉眼之间也开始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如果单从现有的资料来看,钱礼进这个人,是一百十年前,清
朝末年一个私塾的夫子。”左成燕的这番话如同一个锋利的锥子,在我脑不停地搅拌一般,原本就混乱一片的思绪此时更是被蒙上了一层浓浓的氤氲。我所有的话语尽数卡在了嘴边,如死机
的电脑僵在了原地,目眦尽裂,口不能言,脑不能思。
“大叔,你没事吧?”
直到听见身边张绍然地轻呼,我才勉强缓过了神。对上她有些担心的眼神,我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面向左成燕颤颤悠悠地问道:“你……真的确定吗……?”“说实话,我们也是不相信的。”左成燕的眉眼之间显然也是露出了浓重的困惑和不解,“我们手边并没有当初那个私塾教书匠的画像,因此无法做出比对。但整个警局
档案之都没有查到钱礼进这个人,就算是重名的都没有。”“等下、等下……”我此时的表情肯定非常得难看,但我实在是忍不住心无尽的疑惑,“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关顾两年前去世了,而现在的关顾则是由一个活了一百多
年的教书匠冒充的?”
左成燕点了点头:“虽然我很不想说对,但事情确实就是这样的。”“关顾……死了吗?”毫无防备之间,一道阴沉的声音像是从我的骨骼传出来的一般,瞬间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转头看去,只见面上流露着复杂的表情的玉儿正
站在我身后,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叹了口气,我对陆池抛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不知道它为什么要将玉儿放出来。随后我问左成燕要过了手机,调出了钱礼进的照片递给了玉儿:“如你所见,这就是那
个顶替了关顾的人。现在你想要复仇的人已经死了,你想怎么办?”
玉儿先是摇着脑袋,随即苦笑了出来:“李老板,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忘了人?”
听到我的反问,玉儿的头缓缓转向了重症监护室,道:“我……或许可以帮你解决这个事情。”
“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帮我?”
“因为,那个人的体内,放着关顾的阴魂。”
一边,张绍然的父亲结束了谈话,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李先生,你就去试试看能不能治疗小宇吧。”闻言,还没从左成燕言语的冲击缓过来的我就被张绍然的父亲带进了重症监护室,期间虽然遭到了几名医生的强烈反对,但在王宇父亲的要求下,我还是站在了王
宇的病床前。看着王宇脸上依旧痛苦的表情,我呢喃似地问着身侧一同跟进来的玉儿:“你说他的体内寄宿着关顾的阴魂……是真的吗?”
玉儿用力地点了点头:“肯定是他,不会有错的。”叹了口气,我回头看了眼张绍然的父亲,对方很知趣地退出了重症监护室。从腰包里拿出了一张符纸,我对玉儿说道:“一会儿我会把阴种从王宇体内逼出,你……一
定要帮我抓住它。”
玉儿应了一声,身形飘忽到了王宇身侧,眸子一转不转地盯着他。
“北斗九宸,天大神,大道为根,破鬼灭魂,急急如律令。”一声敕令落下,我用打火机点燃了北斗降妖符一把甩向了王宇。赤红色的灵剑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点点闪烁着亮光的星火,伴着燃烧的符咒飘散在了空,汇
集着、凝聚着,顺着王宇的鼻腔之慢慢涌进了他的体内。刺鼻的恶臭愈发浓烈,刹那之间,那围绕在胸口的几点黑斑之竟开始不断地移动了起来,在王宇的皮肤之下,像是几条蠕虫一般不停地移动着,钻探着。他的胸前,一个个脓包开始高高隆起,耳边传来几声“噗呲”声响,道道黑色的浑浊液体从斑点处不断地渗涌而出。不过,当这些液体接触到空气后,又顿时化作团团黑气,四散开
来,不见任何的踪迹。
“呃……唔……”王宇的口发出了阵阵痛苦的呻.吟,身躯不住地扭动了起来。寄宿于人体之的阴种,经过时间地推移,难免会和人的内脏经络搅和在一起,想要分开的话,必定会
对肉体带来一定程度的损伤。不过还好王宇被种下阴种的时间只有短短一天,用北斗降妖符的阳气轻而易举地就将阴种逼出了体外。
唰!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带着腥骚臭味的黑影突然从王宇斑点处飞速窜出,一旁的玉儿眼疾手快地用身躯狠狠地撞向了拿刀身影,只听“碰”的一声轻响,黑影疲软地落在
了我的身前,如同影子一样,紧紧地贴在了地上。玉儿站到了我的身侧,细细观察了一阵之后,冷哼一声:“关顾,当年你欠下的债,现在就还给我吧!”